溫暖。
香氣。
春季般的溫暖,玫瑰花般的香氣。
黑暗與疼痛褪去,取而代之的,是芬芳與暖意,充盈著他的感官。
江震睜開雙眼,看見一張粉女敕的臉兒。
那張揉合天真嬌柔、清純動人的小臉就在眼前,他無法移開視線,只能注視著她秀美的容顏。
靜芸側著臉兒,睡得好甜好甜,烏黑的發辮偎在她臉畔,長長的發絲在床上婉蜒,其中幾綹還與他的發糾纏在一塊兒。
她蜷縮在粉紅色的厚毛毯下,睡在床邊,只要一動就可能摔下床。只是,兩人縱然沒有肌膚相親,卻仍覆蓋在同一張毛毯下,她芬芳的氣息,環繞了他的四周,而水女敕的唇微張,在夜燈照射之下,顯得那麼軟、那麼女敕。
江震注視著她,無法相信,自己竟睡得那麼沈,甚至沒有察覺到,她靠得這麼近。
向來滴水不漏的自制,因為藥效,或是某種更深層的原因,正在逐漸崩解。無法克制的,他伸出指,輕輕滑過粉頰。
酥癢的觸感,讓她像貓兒般,在床單上廝磨,縴細的身子挪移,本能往熱源靠得更近了些。
粗糙的長指,繼續在粉頰上游走。
她的氣息,輕輕拂上他的臉龐,如春季般溫暖、如玫瑰花般芬芳。直到這會兒,他才發現,不知何時,他已靠她靠得太近,近到兩人的氣息交融;近到他只要一低頭,就能踫到那粉女敕的唇。
禁不住那粉色柔軟的誘惑,他的長指下移,不覺摩挲著她水女敕的唇瓣。
「嗯……」
粉唇微啟,輕輕哼了一聲,那聲貓兒般的聲音,打破深夜的寂靜,也勾起澎湃的烈火。
瞬間,理智全然潰堤,他俯子,捕獲了紅女敕的唇辦,恣意汲取著她的香甜。
「唔……」
被封緘的唇兒,飄出迷蒙的輕呼。
靜芸在甜美的夢境里飄蕩,但有某種力量,硬是把她拉出夢境。她張開眼兒,慵懶困惑的輕眨,唇上的輾轉熱吻,以及緊緊環抱著她的男性身軀,讓瞌睡蟲全數斃命。
她完全清醒了。
只是,她還不能明白,究竟發生了什麼事。
怎麼回事?!
江震他、他他他他他他他、他正在吻她?!
她在熱吻的侵襲下,努力回想著,事情怎會進展得如此神速。
隱約記得,她一邊照料江震,一邊做著布女圭女圭,偶爾還偷模他的額頭,試探他的體溫。
只是,忙了大半天,加上她昨晚因為要來見他,緊張得睡不著,在床邊坐了幾個小時後,她也累倦得撐不住了。
評估了半晌,她終於舉起白旗,對瞌睡蟲投降,挑了離江震最遠的地方,蜷著身子睡下,甚至還強忍著寒意,不敢跟他分享那床溫暖的毛毯。
她原本只想睡一會兒,但是昨晚沒睡,加上今天的忙碌,加強了瞌睡蟲的攻勢。
深夜時分,寒流發威,氣溫驟降,累過頭又睡迷糊的她,無意識的縮進毛毯下,然後——然後——
記憶中斷,如今她所能感受到的,只剩下江震熱烈的吻。
霸道的舌尖,舌忝遍地口內柔女敕的每一寸,吸吮著她的舌尖,勾惹她青澀的反應。
男性的沈重身軀,把她壓進床鋪,讓她幾乎透不過氣。
帶著粗繭的大手,放肆的在她身上游走,力道卻極輕極輕,仿佛在觸模著最珍貴的寶物。
江震的體溫,透過大掌傳來,染燙了她的身子。當他的手滑進衣衫,掬握住她胸前的圓潤,以粗糙的指尖,輕刷著粉女敕的蓓蕾時,她驚呼出聲,被那奇妙的感覺嚇著。
「江、江江先生,你、你……」她慌忙的想說些什麼,但不爭氣的腦袋,這會兒卻是一片空白。
薄唇又吻上她,吞咽她的驚呼。
一種她未曾經歷,且難以抗拒的感覺,正在侵襲著她的感官。
薄唇緩慢下移,舌忝吻過她的粉頸,而後游走到她的鎖骨,陡然不輕不重的一咬,彷佛在她身上,烙下屬於他的烙印。
強烈的快感,像是電流般,竄過她的身軀,讓她顫抖不已。她無助的輕扭著身子,柔女敕的肌膚摩擦著他,這個動作仿佛火上加油,一聲愉悅的低吼,在她耳畔響起。
「看著我。」他捧著她的臉,直視她的眼。
她看見了他眼里的渴望,那雙黑眸里,不但沒有藥效造成的迷蒙,還映射著光澤,以及深沈的。
她並不無知,女性的本能,讓她清楚的明白,他正渴望著什麼。
這是江震給她的最後機會,她應該要抗拒、應該要拒絕,應該要快快逃離他的懷抱,再慎重的告訴他,兩人應該按照正常程序交往,慢慢培養感情,先去喝咖啡,多約會幾次,然後才能牽手,之後是吻額頭,接著是吻臉頰,濃情蜜意後,她才會為他獻上香吻……
很明顯的,江震不是一個有耐心的人。
他在幾個小時內,已經跳過她預定半年內才能達成的程序,還貪婪的想更進一步。
在靜芸遲疑的時候,他的唇舌與雙手,始終不曾離開她。他唇上的胡渣、手上的粗繭,摩擦著她柔女敕的肌膚,一種前所未有的陶醉,使得她紅唇半啟,飄出一聲聲的嬌喘與輕吟。
當他的雙手,開始解開她的衣衫時,她只能無助的望著他,嬌軀因為緊張而顫抖著。
她錯過最後的機會。
而且,更糟糕的是,她無法拒絕他。
窗外寒意濃濃,她卻在他懷中翻騰,由里到外,炙熱得有如火焚。當他以輕咬與吸吮,徹底吻遍她的全身時,她已經陷溺在他的魔力中,難以自拔。
微弱的夜燈下,她半睜著迷蒙的眼,看著他寬闊的肩,遮蔽了燈光,那雙黑眸緊盯著她,仿佛要記憶她所有的表情、她所有的喘息……
第三章
冬季的清晨,天際堆滿烏雲,飄落一陣陣細雨。氣候濕濕冷冷,林家內外卻是熱鬧滾滾。
這可是林家的慣例,因為媽媽身體不好,不能出遠門,再加上親戚間感情極佳,只要遇上假期,親友們就會收到通知,興奮的攜家帶眷,趕來林家參加烤肉會。
今天雖然氣候濕冷,仍不減大伙兒的興致,親友們陸續報到,大人小孩們加一加,起碼來了二十幾個人。
靜芸在廚房里負責準備工作,整個早上都忙得不可開交。她又切又洗,處理親友們帶來的蔬菜,還做了一堆像小山般高的蘆筍培根卷。
「靜芸啊,火已經生好了,你可以把食物端出來了。」
她放下菜刀,乖巧的點頭微笑。
「媽,我知道了。」
林媽媽透過紗窗,往庭院看去,看著那群體力過剩,到處玩鬧、到處又爬又跑的小孩們。
「快端出去吧,再不給他們吃東西,他們就要造反了。」林媽媽一邊說道,一邊往客廳走去,嘴里說的雖然是抱怨,眼里、嘴角卻都帶著笑意。
「好,我這就來。」靜芸應道,先把手邊的香菇全泡進水里,才端起那盤蘆筍培根卷,往後院走去。
小孩們又哭又笑又鬧的聲音,清楚的傳進耳里,她莞爾的一笑,經過紗窗時,晶瑩的眸子不經意朝窗外看去。
年紀不一的小孩們,有的忙著爬樹,有的忙著打架,有的則是追著一只黑色的拉不拉多犬玩,大人們則是聚在炭火旁,一邊烤火,一邊聊天。還有一個黑衣身影,獨自靠在門邊,嘴里叼著煙,敲打著筆記型電腦。
男人形單影只,與四周和樂的氣氛格格不入。她的視線,多在他身上逗留了兩秒,只覺得那個男人很眼熟,很像是——很像是——很像是——
瞬間,水眸瞪大,她發出小聲驚叫,火速蹲下來。
江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