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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拜桃花 第18頁

作者︰丹菁

「韋爵爺,你要上醉吟樓?」那人在後頭呼著。

「關你屁事?」怎麼,何時他的行蹤也要一一向他通報?

「慕容公子在醉吟樓,你現下去……不妥吧。」他只是好心告訴他一聲。

「怎麼?醉吟樓今日沒開門做生意?既然是開門做生意,為何我不能去?」韋不群沒好氣地啐他一口。

「總是要避嫌嘛……」那人松開手,站定位置,準備隨時逃。「听說你和晁老板有染,最近又听說慕容公子夜宿後院亭台……人家慕容公子是未婚夫,這種事還說得過去,但你就不同了;你現下一去,人家會說晁老板是水性楊花,你會壞人聲譽的……啊啊,等等……」

怎麼那麼快?他還沒來得及逃,韋爵爺怎麼一眨眼就飄了過來?光天化日之下,他不會是撞鬼了吧?

「你說什麼?」韋不群一把揪住那人的襟口,壓根兒不管兩人正站在大街上。

「沒、沒,我沒說什麼。」

「說,」他緊咬著牙,怒目瞪視著。「本爵爺要你一字不漏地再說一遍。」

「你會壞晁老板的聲譽的……」嗚嗚,他快要喘不過氣了。

「再上一句。」低沉飽富威嚇的聲調陰狠地傳來。

「晁老板是水性……韋爵爺,那不是我說的,是別人說的,我只是听說,我什麼都不知道……」早知道就別說了,先走一步就是……嗚嗚,誰知道韋爵爺只要一沾上晁老板便這麼沉不住氣,如果說他對晁老板一點感情都沒有,誰信?

「再上一句。」聲調不耐地傳來。

「呃、呃……我忘了我說了什麼。」嗚嗚,他真的什麼都不知道。

「你說慕容那混蛋夜宿亭台!」韋不群難以遏抑地咆哮。

「哦?是啊、是啊,全都是听說的,听說這兩天都是如此,直到天亮還不避嫌地同晁老板窩在……啊!」

那人可憐地發出哀鳴,只見他的身形拋上天空,畫出漂亮的弧線,飛向街的另一頭;而韋不群動作快速,彷若是光影般往醉吟樓奔去。

他可不是打了人便跑,而是想要找慕容攸那混蛋問清楚。

可惡、可惡,他听著大哥的計,刻意放出諸多流言,刻意壞了觀之的聲譽,希望那混蛋知難而退,希冀觀之的二哥看在流言的份上,逼他對觀之負責,最後他再光明正大地迎娶觀之,如此一來,豈不是完美的畫下句點?

可流言一出籠,想不到那混蛋居然還敢夜宿亭台;他是真的不在乎流言,還是根本沒听見?

混蛋!不管如何,他相信那混蛋夜宿亭台,絕對不可能像他這般君子。他要殺了他,非殺了他不可,竟敢對他的親親觀之下手……

醉吟樓

一身男裝打扮的晁觀之周旋在堂內,爽朗笑顏一如往常,似乎沒有半點不對勁,盡避近來謠傳四起,但彷若壓根兒沒在她心底造成任何影響。

驀地,听見外頭有陣騷動,她不由得抬眼往大門望去,果真見著一抹身影直竄向她,就算她想要閃避也來不及了。

「觀之!」韋不群雙手擒在她的肩頭。

「我在。」晁觀之不解地蹙起眉,卻也傻傻地應著他。

幾日沒見著他,他怎會熱情得……如此詭異?

「觀之!夜宿!那混蛋!妳怎麼可以!在哪里?我要殺了他!」韋不群好似失去了理智,粗啞地哮咆著,雙手直拉扯著她,那雙多情的眼眸竟噙著駭人戾氣和淡淡紅霧。

晁觀之眨了眨眼,盡避眼前的他陌生得救她有些駭意,可不知怎地,她竟覺得有些好笑。

今兒個到底又發生什麼事了?

「韋爺,你要不要先喝口茶,緩口氣再說?」晁觀之一如往常地笑得淡然。

「嗄?」韋不群不禁一愣。

見他擒著自己肩頭上的力道微減,晁觀之先退後一步,不疾不徐地走到櫃台邊,為他倒上一杯涼茶,對他招了招手。

「韋爺,你過來這兒吧,別在那兒嚇著人。」

韋不群微微地瞇起眼,不知怎地,總覺得好像有什麼地方不對勁……方要走,卻听到身後傳來陣陣的耳語。他猛地回頭,發狠地瞪著每一張竊竊私語的嘴臉,忍不住磨了磨牙,威嚇著一干亂嚼舌根之人。

「韋爺,過來吧。」

見她又招了招手,他心不甘情不願地走到她身旁,那張俊臉覆上一層不難辨識的妒意。

「怎麼了?」見他沒打算接過茶水,她直接把茶擱進他的手中。

真的不是她的錯覺,而是他這一陣子真是古怪得緊,教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但卻隱隱約約發現他的不對勁。

「那家伙呢?」韋不群怨氣十足地開口。

「誰?」晁觀之不解地問。

「他啊!」他氣得直跳腳。

可惡、可惡,他吞不下這口氣,他忍受不住了!臂之可是他視同生命的人,那混蛋怎能對她出手,怎能……

臂之壓根兒沒反抗嗎?

她接受得心甘情願嗎?在她的心里,他壓根兒不存在,遂她依從著她二哥的命令,決心要把自己獻給那個臭小子?

「你是指慕容攸?」她思忖了下。

「可不是?」他沒好氣地道,眼角余光不斷地看向她。

她瞧來和以往沒兩樣,待他的態度也是一樣,好似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也沒有初為人婦的羞澀神態……難不成那家伙沒對她下手?

可能嗎?

面對如此佳人,那家伙豈有不生吞活吃的道理?

先前他沒下手,是因為他直以為觀之是個男人,而他沉潛的情愫尚未浮出台面;可如今不同,倘若再給他一次機會,他肯定會……

下流,他是那等無恥之徒嗎?他又不是慕容攸。

「韋爺?」

「不要再叫我韋爺,難道要妳叫我一聲不群,有那般為難嗎?」他氣得跳腳,帶著惱意的眼眸顯得熠熠生光。

「不群,如果你要找慕容攸的話,他應該是在後院;要我去喚他來,還是你要去……嗚……」話未完,已經教他給捂住口,她不禁震愕地瞪大眼,難以置信地瞪著他的大手。

他這舉動,會不會太過親密了?

「妳……這種事怎能在大庭廣眾之下說出?妳……」他俯近她,裹著惱意的熱氣吹拂在她的耳際。

這事兒若是教外人听見了,誰知道又要傳出什麼不堪入耳的流言?

可那家伙人在後院,豈不是證明了外頭的流言?他都還沒問出口,她倒是不經意地說出口了……就說了,她這個人沒什麼心眼,快人快語,也不怎麼在乎他人的

目光︰是好事,但他听在耳里,總覺得心好傷。

「我說了什麼?」她模糊地說,唇瓣不小心地觸上他的掌心。

靶覺掌心一片濕意,韋不群忙不迭地將手縮回,燥熱的燙意燒上耳際,燒出一道狼狽的臊紅。

「妳……」他羞赧地凝視著她,耳邊突然听見後頭淡淡的議論聲,他惱火地往後一瞪,直到鴉雀無聲,才拉起她的手直往後院走。

「唷,你拉著我家的娘子要上哪里?」才踏上後院的石板徑道上,慕容攸隨即迎面走來,紙扇輕攝,笑得一臉惡意。

「你這家伙!」松開緊握住的手,韋不群一個箭步沖向前,掄拳欲揮,卻見他輕松地往旁邊的圍牆躍去。

「怎麼,見放出流言仍贏不了我,這會兒打算直接給我一記拳頭?」

「你在胡說什麼?」韋不群有些心虛地吼著,方張口欲罵他一頓,卻發覺有些不對勁,猛地抬頭--「你……難不成是你對外放出你夜宿後院的流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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