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典當相公 第20頁

作者︰丹菁

他身上有傷耶,她該不會想霸王硬上弓吧?

這種事是急不得的吧?

不管她心里究竟有何打算,好歹也要等到他傷好了再說,橫豎他又不是沒沾過她的身子,她不需要急著在這當頭鞏固地位吧?

喂喂!他好歹也出聲制止一下吧?

笑什麼?有什麼好笑的?

他忘了自個兒身受重傷啊,他以為他能夠行房了嗎?

色胚!傷得那般重,居然還打算沾惹姑娘家……就算想做那檔事,也要等傷養好,再不也得關上門吧?

她就站在這兒耶!那婆娘不在意她倒不意外,可他怎能不在意?

難不成他的傷是傷在頭上?他的腦子被打壞了?

範江傻傻地站在門外的渡廊上,攢眉瞇眼地盯著二人的一舉一動,一點也不覺得血脈僨張,只覺得怒火中燒。

有沒有搞錯?那婆娘真要吻上他了!

他不制止?真的不制止?咦?他居然笑了……

記憶中,她幾乎沒瞧過他笑,不對!她是真的沒瞧過,然而他現下竟被一個花娘逗得如此開懷,她可不記得他是一個之人啊!怎麼……怎麼會……

「住手!」不及細想,怒喝聲已自她的嘴里吼出。

一個箭步上向,她已闖人房內,而且還很不客氣地將趴在朱夭若身上的芷兒給扯了下來,壓根兒不管她摔得多難看。

「小姐?」朱夭若抬眼睇著她,一向陰沉的臉竟難得地浮現笑容。

「你、你……」臉很燙,緊握的粉拳在發抖,她整個身子都顫動了起來,只覺得燒在胸口上的火,教她難受得緊。

「怎麼著?」朱夭若似笑非笑地睇著她。

「你的身子還沒好呢。」等了半天,她只擠出這句話。

她找這婆娘來是想如他所願,更是希冀這婆娘能夠好傘照顧他,可誰知道……這不是要加重他的傷勢嗎?

「我知道。」他現下靠著床柱還氣喘吁吁的,他也知道傷勢沒好上五成。

「你知道還……」如此放任她?

「我沒法子制止啊……」他輕易便瞧出範江的疑問;他也想要阻止,只是芷兒來勢洶洶,教他沒法子抵抗罷了。原本是想要作戲給主子瞧,可誰知道芷兒竟打算來個霸王硬上弓,實是軟他無福消受。

幸好小姐出面阻止,真教他感到慶幸。

「說到底,我還要感謝小姐呢。」

聞言,她不禁挑起眉。「這……你不是挺喜歡她的?」有什麼好感謝的?好似她救他月兌離魔掌似的。

「我沒這麼說過吧?」他佯裝一愣,暗自嘆息。

唉,就知道她定是會錯意了,就不知道她為何會這麼想?

「但是……」範江回頭睇了芷兒一眼,不禁湊到他的耳邊問︰「你不是替她洗過小腳嗎?」

「有嗎?」他心虛地反問。

「廉碩說的。」

他抿緊唇,好半晌才沉聲道︰「我喝醉了,根本不知道有這一同事。」

「可……廉碩又說,你說她酷似我,所以……」唉唉,說到這件事,她又渾身不對勁了。

這一點倒是沒錯,但他可以肯定的是,當時他真的喝醉了,才會將芷兒誤認是小姐……加此明顯的心意,為何他之前卻想不透,甚王在廉鐸點破時也沒反應過來?唉!

「到底是怎麼了?」瞧他不語,範汀不禁瞇眼瞅著他。「是不是又疼了?」

「讓我瞧瞧吧。」芷兒二話不說地撲向前,不忘推擠範江。

範江教她給推到一旁,不由得瞇起水眸,咬牙道︰「夭若,倘若我說我現下要攆她走,你會不會怪我?」

好樣的,她現下是鳩佔鵲巢、忘了本分不成?

見夭若一副迫不及待的模樣,範江隨即意會地道︰「廉鐸!把這女人給我趕出去,給了賞銀,要她立即滾!」

「現下是怎麼著?怎麼著?」芷兒慌張地望著朱夭若。

守在外頭的廉鐸隨即入內,將愣在原地的芷兒往外拖。

霎時房里又安靜下來,背對著朱夭若,範江直睇著門外,卻不知道該如何化解突如其來的沉悶。

無端端提起那回事作啥?害她又想起他被打傷之前曾放肆地吻了她……罷了!那點小事,她母需放在心上,就……就當是教狗給親了,往後不要再提起了。

「你……」沉默了半晌,範江才艱澀地開口︰「你好生靜養吧,我要出去散心。」

還是先走一步好了,要不在這兒和他大眼瞪小眼的,就怕他又會提起那回事;再者,她得再想個法子,看要怎麼做才能將他留在這兒。

原本要那婆娘來,是打算如他的意、收買他的心,好教他心甘情願地待在這兒;但如今那婆娘軟她給攆走了,她勢必得再想個法子……不知道拿自個兒當籌碼留不留得住他?

唉,為了留下他,她得獻出自個兒嗎?

他值嗎?

正思付著,便听到後頭傳來窸窣聲,回頭見他正打算要下榻,她連忙定上前去。「你在做什麼?我不是要你好生靜養,你下床作啥?」啐!要是傷得更重,豈不是要教她心疼?

心疼?咦?心疼?這是什麼怪念頭?

想著想著,心好似真的疼了……

「我要陪小姐一道游湖賞美少年。」他氣喘吁吁地坐在床畔。

她猛地回神,睇著他蒼白如紙的面容,不禁啐道︰「誰同你說我要去游湖賞美少年來著?」她說了嗎?

他以為她只會干這種事嗎?她現下可忙著呢!沒心思賞美少年。

「但妳說要散心……」他猜錯了?

「我可以去的地方多的是,你就只會想到游湖賞美少年,啐!」她硬是將朱夭若壓回床榻,索性往床畔一坐。「我坐在這兒總成了吧?省得你硬是要跟,若是傷得更重,再來怪我累垮了你。」

「我沒這想法的,只是向來守在小姐身旁……習慣了。」他深情地說著,就盼她听得懂他的話意。

聞言,她的心突地漏跳兩拍。

「其實……夭若,我從未將你當成奴才看待,也知曉你為鋪子盡了許多心力;實際上,我挺感激你的。所以我每回出游定會帶你同行,用意是要你賞景,不是要你去伺候我的。」

這是她的私心,只是不知道他懂不懂……不過他無端端地這樣講,搞得她連話都不知道該怎麼說了。

「我一直都知道。」

「我待你向來不薄,就連那婆娘,我都特地為你破例把人帶來,只是……我橫看豎看都不覺得她像我。你說說,你是醉了才把她當成我,還定把我當成她?」說好了不提這件事,可她就是沉不住氣。

她想知道夭若到底是把誰當成了誰、把誰看作是誰……

「其實……那-夜我真的醉了,壓根兒不知道自個兒做了些什麼,但……因為我心里直想著妳,才會錯把她當成是妳。」該說了,是該說了,就怕錯過這個機會,再也等不到這般好的時機了。

她挑高眉,在胸口狂跳的心好似快要跳出喉頭,逼得她快要不能呼吸。

這話听來像是在告白……他在對她傾訴心意呢!換言之,他對她動了真情?

倘若真是如此,她要不要打蛇隨棍上,干脆卑鄙到極點算了?

就把自個兒賭上,將他留下來吧!盡避他不是她極為喜愛的美少年,但他貼心啊!他就像她肚子里的蛔蟲,永遠知曉她何時需要什麼、何時想去哪兒,到街上隨便抓個美少年,擱在身邊五年,就怕那人永遠也不懂她的心思。

就是因為他用心,才會恁地貼心,要她再上哪兒去找另一個他?

就要他了,用盡鎊種下流手段,她也要把他留在身邊!

「那你……」

「小姐,我要典當鏈子。」不等她說完,他斷然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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