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嗄?」鏈子?怎會突地提到鏈子?
「可我不知道我的鏈子跑去哪兒了。」但她肯定知道。
「在我這兒。」她自懷里掏出一只荷包,從里頭取出一條鏈子。「你遇襲時它也被扯斷了,我撿了起來,托人做個扣子,讓你往後要戴上或取下都方便。」
「我要當了鏈子。」他觸踫著打小便戴在身上的鏈子。
範江抬眼睇著他。「我記得你說過這是你娘親留給你的,五年前你可是萬般不願當它呢,今兒個……怎會想要這麼做?」他想要離開她嗎?
「小姐,依妳看這鏈子能當多少?」
「這個嘛……」她瞅著瓖嵌許多奇石的墜子,暗自猜想著他或許知道自個兒的身世,或許……
這幾天她仔細地瞧過這條鏈子,發覺上頭的珠子刻著西域文字,盡避不能因此認定他是流落民間的皇子,卻已教她驚駭不已……無論如何,能進貢到宮里的玩意兒,都不是一般人能擁有的啊!
就連幫鏈子安上扣子的冶金師傅都說這東西不常見呢!
「能換得妳嗎?」見她斂眉思忖著,他不禁好笑地問。
「嗄?」
她猛地抬眼,他卻放肆地吻上她的唇,盡避只是蜻蜓點水的一吻,卻教她羞紅了臉。
換她?
這意思是……他要她?拿一條能證實他身分的鏈子換她?
「成嗎?」他嗓音粗嘎地問。
「這……」怎會話鋒一轉就說到這件事上頭?她一點心理準備都沒有,硬是擠不出半句話。
「不成嗎?」
「成!」怕他反悔,還是先答應了再說;她原本想要好聲好氣地求他,甚至是誘之以利、動之以情,只盼他能留下來,如今他自願留下,又願意拿這條鏈子典當,她為什麼不答應?
橫豎她原本就打算要拿自個兒當籌碼……只是教他搶先了。
「妳知曉我的意思?」他直瞅著她飄上兩朵紅雲的粉頰。
「知道了!你當我是傻子嗎?」啐!她要是真的听不懂,豈不是白活了?「不過咱們先說好,這鏈子是沒有贖回期限的。」她才不給他反悔的機會。
「妳說了便成。」
見她笑逐顏開,他不禁也勾起笑意,然而一晃著他的笑容,她不禁微挑起眉。
「你同那花娘之間……」
「啥?」
「你待在我身邊五年了,卻從未開心地笑過,可……方才那婆娘趴在你身上時,我瞧你笑得眉飛色舞……」
「那是……」
「你幫她洗過小腳吧?」她瞇起漂亮的水眸。
「我醉了,我不曉得……」他真的不記得了,不管他到底做了什麼,他只是以為自個兒在夢中,所以……「小姐,我的傷未好,妳……」下手輕些,要不他很怕自個兒會直接去見閻羅王。
「你以為我想做什麼?」她沒好氣地瞪了他兩眼。
她瞧起來有那般心很手辣嗎?
傻眼地瞧著她拉起他的手,再將鏈子交到他的手中,朱夭若不禁問道︰「是要我幫妳戴上嗎?」
「不成嗎?」她羞赧地啐他一口。「你把它典當給我,往後它就是我的,而我就是你的了,你應該滿意了吧?」
「可不是嗎?」他笑得極為溫柔?
「說好了,就算往後你發覺這條鏈子十分重要,甚至是價值連城,我都不會還給你;而你一定得信守諾言地待在我身旁,我沒讓你走,你就不準定。」她將丑話說在前頭,往後可不準罵她工于心計。
「就怕我無福消受呢!」替她戴上鏈子,他一把將她摟進懷里。
教他摟進懷里的範江驀地一愣,掙扎著推開他,直瞪著他漾著笑意的臉。
「你知道自個兒的身世?」
他不置可否地挑眉道︰「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知道我想要妳,而妳……應該不討厭我吧?」
「自然是不討厭。」要不她哪里受得住他一再地輕薄她?只是……
張口欲言,然而話在舌尖上繞了一圈卻沒說出口,她身子一軟,輕勾笑意,舒服地窩在他懷里。
罷了!他不在意便罷,橫豎身為皇子也不見得是樁幸運之事,說不準如花問柳所言,一個不小心便會教人暗殺;既然他知曉自個兒的身分,還願意把鏈子當給她,教她往後不用緊張兮兮地辛苦度日,那麼……她還有什麼不能給他?
「小姐?」听著她的笑聲,他有些不解。
「夭若,我已經想好了,待你的傷一好,要派什麼工作給你。」
「嗄?」他的傷還沒好呢。
「我要你幫我洗腳,不過我先說了,我的腳是大腳不是小腳,但不管到底是什麼腳……你是洗定了!」就當一對尋常夫妻吧,他們會是一對再尋常、平凡不過的夫妻。
「咦?我又沒幫那……」她定是十分在意那回事。
「我不管,我就是要你洗!」她驀地轉身,硬是將他壓在床榻上。「你不願意?」
「我……」
「你真的不願意?」
多說無益,與其放任她撒潑,他倒覺得他可以--
「你這個混蛋!你竟敢……」
氣惱的話全都教他一口含入,化為聲聲嬌吟,教守在門外的廉碩不知到底該不該主動一點,替他們關上門?
不關,怕嚇著待會兒回來的廉鐸;關了,又怕教小姐發現,會慘遭毒打……
啊……他不管了!
他可不敢看這情景的,由著他們……兩情相悅吧!
全書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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