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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眸笑情生 第15頁

作者︰唐絮飛

她很無辜地解釋︰「錯不在我,是它。」

她指向外面標示方向的指示牌上。

「就算它有錯,你闖的禍更大了!沒駕照也敢上路,我真被你害慘了!停車!」

開了車門,主動異械投降,以求從輕發落。

兩輛警車上,下來了七名巡邏人員。

「誰開的車?有膽逆向行駛,你不要命,別人還要,下來!下來!」其中一名先發難。

他們要的是開車的人,而不是隨車的人,肇禍者不下來,沒他事的乘客反下來,這怎說得過去?

咦?不會想關說吧?那他這下可倒大楣了!他們這幾位可是交警里有名的「鐵面無私稟公辦」,只要誰敢走後門,不但讓他個難過,還會讓來人相當相當沒面子哩!

他們七人的組合,由來是有典故的,鐵是劉佐鐵,面是陳金面,無是吳孝文,私是顏成思,稟是詹炳壽,公是林治功,辦是高鋅良,他們七人的名字之中任一字的合成,也因他們屬于這樣的個性,所以七人自結一個團體,出勤一起,休息也一起。

尤其出勤辦事更是所向披靡、勢不可當!最主要的一點是,他們一律不理關說、收受紅包那一套。

相當不幸地,今天又輪到他們出勤維護交通安全,又很不巧地,才剛出門沒多久,便接到民眾報案檢舉,有車逆向行駛,于是他們便據報前來阻攔。

來到現場後,他們發現事情很棘手、很特殊,很不平凡、也很不尋常!因為肇事車輛不蛇行、也不飆高速,它只是逆向行駛,發現自己的方向和別的車不一樣也不知要閃邊去,一逕傻呼呼地一直開下去。

也幸虧現在是清晨四點半,車子不多,所以才沒釀成太龍的交通問題。

揮動螢光棒示意,但仍不忘要謹慎以對。須知有些狂徒踫到警察臨檢,不但不減速停下,反而加速沖撞警方,如果不幸踫上那種亡命之徒,屆時他們不但無法再維持正義,說不定連性命也要斷送掉了。

「下車!下車!」

幸運地,肇事車輛听話地停下來,只是——

「她呢?」

他們沒瞎眼,駕駛座上另有他人在。

壁侯非常不想利用關系,只是這一次他如果擺不平,他知道往後的日子,他定會很痛苦。

「各位大哥,我是XX分局干員谷冠侯……」

拿出警察證以示身分,只是他們七人似乎不太搭理他。

XX分局干員?那算什麼?他們連總統身邊的侍衛人員也敢開刀,更何況他不過是同家子口內的一員!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這可是古有名訓的哩。

「不管!叫她下來,若她不下來,以現行犯逮捕她,連你也一塊捉,絕不寬貸。」

措辭強硬,連面子也不賣,不過有這教訓也好,是他疏失,相信了她,才會遭來這番羞辱,他沒道理遷怒于自家弟兄。

走回車邊,示意她按下車窗。現在他才知道,她對車子真的一點都不行,光按個車窗下來,便費了她好大的勁,最後還是他開車門,教她怎麼操作的。

「沈冬葦,下來領死吧。」

冬葦只是一臉莫名。有這麼嚴重嗎?不過和多數車開不同方向,又沒肇事,頂多害來車一陣驚嚇罷了,他干嘛說那麼重的話?

「我會下去,但你也用不著詛咒我死呀!」手里拿著一張東西,便走向警車。

「對不起,各位大哥,我剛從國外回來,國內駕照也才剛取得,對台北的交通不是很熟悉。很抱歉,因為我的疏失造成各位勞碌,真對不起,請容我向各位大哥道歉。你們也別客氣,有錯當罰,該怎麼做,你們別心軟,我甘心接受。」

從頭到尾,不曾听她求饒,也不見她利用美色,有的只是謙卑與虛心,再鐵石心腸、蠻橫無理的人,也會心軟的。

她雙手呈上、態度非常恭敬,看得出她對他們的尊重。

所謂伸手不打笑臉人,頭一回手軟便是為了她。

「算了,看在你剛回國,而且對我們警察同仁也夠尊敬,這一次不開你紅單、也不處罰,不過下不為例,知道嗎?」

冬葦為感謝他們的高抬貴手,—一鞠躬敬禮!腰力之好,連服用X怡高鈣的人也不及地三分之一柔軟。

壁侯呆了!她好大本事,竟然可以順利從那七人手中月兌險……剛剛還不及會意,現一經交手,他才憶起,那七名交警,就是轟動警界,同仁口中交通警察隊上的魔鬼悍將——鐵、面、無、私、稟、公、辦。怪不得他們不肯賞他面子。只是,他還以為,沈冬葦此去也定是凶多吉少,卻沒料到她去時笑容,回時卻笑容滿面,還全身而退,那才夠神!

「你……怎麼辦到的?」

冬葦笑而不答,只是以神秘的眼神回望他。

「走吧,難不成你還想待在這?」

誰說他想待在這?要呆楞也得回家再呆楞,此刻他只想趕緊速奔回去,睡上一覺,好應付明天的工作。

幸虧小花精們機伶,當下為她C0py一張中華民國交通部制汽車駕駛執照給她應急,否則即使她有三寸不爛之舌,也無法靠一張嘴巴過關。

而累呆的他,也無心再追問她的神秘王牌究竟是什麼,現在他只想以大字型睡姿,攤在床上好好休息一番了。

***

一大早,冠侯勉強起身,替自己請了半天假,好再回去睡個回籠覺。

餅午,他起身時,只見餐桌上有個早上買回來的早餐及盤水果,卻不見冬葦蹤影。

她是恢復記憶回去了,還是又出去買東西,不

避是前者或是後者,都不關他的事,反正吃飽了,她會回來的。

***

照小花精給的資料,冬葦按地址出來找人。

據可靠、正確消息指出,呂偌宜回國了,所以她得趁冠侯還在補眠的時候,趕緊去找呂小姐談一談。

不經大門,她以最不著痕跡的動作約她出來。

「呂小姐,我是谷冠侯的妹妹。」

電話中,她是以和冠侯的兄妹關系表態,以取得她的信任,繼而再要求她。

所以呂偌宜才會同意她的邀約。兩人在呂家附近的一間二十四小時營業的咖啡小屋見面。

「你說你是冠侯的妹妹?」

「是啊,今天我約你來,主要的目的是想問你一件事。」

如果她是冠侯的妹妹,那她對她和冠侯兩人之間的事理應有些許了解。既是冠侯的妹妹,那也算是她的朋友,放是大方同意冬葦的請求︰「有什麼事,你盡避問吧。」

「你爽快,我也不羅嗦,我只是想問你,你還愛我大哥嗎?」

偌宜該嫌她問得唐突且無禮才是,但她卻沒有反駁、也不否認,思緒飄往年代已久的記憶去……

良久才緩言答道︰「當初若不是還眷戀他,怎會將婚事一拖再拖、一延再延呢?老實說,我仍在乎他,至于我們之間是否還存在著愛,我已答不上。」

冬葦仔細地觀察偌宜,她並不頂漂亮,是個很平凡的女人,但氣質不差,而且心地善良。就某個部分而言,她們倆是不分軒輊的。

冬葦自剖是個沒有愛恨之人,但無欲的人,難道就不能愛嗎?她無法肯定,但就目前為止,她倒是可以誑言,她不想愛、也不要有愛。否則她只要簡單地以身相許便算是報答他了,又何必這麼辛苦地為他尋覓良緣、制造姻緣呢?

今天她會出現在此,為的也是想讓這對無緣的有情人破鏡重圓。不過,在不明白男女雙方的意願下,她得私下暗訪,求得真實性,得在男尚有情、女也有意的情況下,推波助瀾起來才有效,否則,光她一個人敲鑼打鼓也沒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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