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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狐記 第10頁

作者︰湍梓

「笑得那麼甜蜜,是不是有什麼好事發生了呀?」語蘭不待邀請便逕自在她身旁坐下。

「啊!是蘭兒啊,嚇了我一跳。」她遲早有一天會被這個神出鬼沒的大嫂嚇得魂飛魄散。

「你若不是那麼專注在想事情,早就听見我的腳步聲了,我踩得比行軍還大聲。」語蘭不平的抗議,嘟起小嘴滿是委屈。

「好了、好了,我向你賠不是,都是我的錯。你剛才說什麼?」蘭兒的確沒說錯,是她自已想事想過頭了,不是蘭兒像幽靈。

「我說,你是不是有好事發生?」語蘭張著一雙圓圓的大眼,兩顆眼珠子賊溜溜的轉來轉去,儼然一頭剛出生的小牛。

「能有什麼好事發生?那只狐狸那麼狡猾!」麗清有如一頭喪家之犬般的嘆息。

「此話怎講?莫非你已有所行動了?」真有麗清姊的!前些日子才在計畫,馬上就有譜了,不愧是她的行事作風──干脆。

「行動是有,只不過是徹徹底底的失敗了。」麗清接著大略的描述一下事情的始末,語蘭愈轉眼珠子睜得愈大。

「哇!那只貓眼狐狸果然不是常人,那種情況之下還能克制住,要是少允的話,早就──」剩下的話語蘭不好意思說,讓麗清自個兒想像。

麗清早已滿臉通紅,怎麼蘭兒說話這麼直接?

「沒辦法了?!」語蘭仿佛在宣誓效忠似的斬釘截鐵,說︰「只好進行第二號計畫──誘惑。」

這可嚇著了麗清。說歸說,做歸做,她哪知道要如何誘惑男人。

「要怎麼誘惑?」語蘭比較有經驗,間她鐵定保險。

「怎麼誘惑……呃……呃……」說實在的,她自己也缺乏經驗。這種事,向來都是少允一手包辦,她只負責付出熱情、積極參與即可。要怎麼主動嘛!這事可真傷透了腦筋。

「不用煩惱,直接把衣服月兌下來即可,只要是正常的男人,沒有不動心的。」少允毫無預警,無聲的踏入大廳,嚇壞了正在商議大事的兩人。

「李少允,你偷听?!」語蘭率先發雞。每次都這樣!她要干點什麼壞事或是要點小聰明,都會教某人給撞著,屢試不爽。

「倒也不是刻意。只是有點事想找麗清談,順便旁听罷了。」他那副了然于心的樣子仿佛在告訴語蘭,沒別人的好運氣就別學人家使壞,只會丟臉而已。

「這哪叫旁听?」語蘭站起身來,大有跟她老公杠到底之勢。「根本就是偷听,真不入流!」

「怕人偷听干嘛不在臥室里談?你這擺明了每個人都可以參與討論。」閑來磨牙,日子倒也愜意。

「混蛋混蛋!你根本強辭奪理!」

「你可別無的放矢,亂誣賴人!」

又來了!這對夫妻閑來沒事的消遣又開始了。麗清飛也似的逃離現場,邊走邊煩惱,要如何去進行她的誘惑游戲?又該以什麼名目拐男主角出場?她不禁深深的嘆息。

※※※

麗清只能說自己的運氣出奇的好,這令她煩惱的誘惑機會,少允像是天神般的在當晚賜給她。

「麗清,今晚亥時到‘厲風閣’來,有要事商量。」少允小聲的附耳,深怕被其他人听見。

正午用膳時間,「成王府」一家今日難得闔家歡聚。坐在大圓桌主位的是成王爺,王爺夫人則是坐在王爺的右側。王爺左側此刻坐著的是少允,按理說他的夫人應該是陪在左側才是,但是由于少允有訊息要密傳給麗清,只好委屈語蘭跟麗清交換位子。所以此刻「成王府」的超級死對頭──少儒和語蘭,竟史無前例的並席而坐。

可想而知,這頓飯的氣氛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成王府」的大家長成王爺就吃得滿身大汗,直想落跑。

少儒機警的看著少允既親密又可疑的動作,心里頭憤怒得直想殺人,但他仍死命的維持表面上的平和,連眉頭也沒皺一下。

麗清聞言輕點一下頭,表示她听見了。在不經意間,她發現了少儒嫉妒的眼光,啊!又有好戲可看了。他這個人還真不是普通的「變態」,他不要的東西,也不許別人踫。活該!

嫉妒死好了。麗清在心中涼涼的調侃。

少允也沒略過他老弟那抹短暫的灼熱目光。呵!呵!什麼時候才能逮到這種削人的良機啊?他沒好好利用可就對不起良心。

「少儒,皇上交給你辦的那樁案子,你查得如何?」據他所知,少儒目前正陷入苦戰中,對手狡猾的程度,恐怕連「玉狐」也得甘拜下風。

「毫無頭緒。」少儒懷疑他根本是故意要讓他在麗清面前出糗。以往這些查案密事,他不曾在用膳時間提起,少允或許笨得徹底,但尚未到達無藥可救的地步,今日的反常有這個解釋最合理。

「真是可惜啊!」少允故意惋惜道。

「什麼案子?你們兄弟倆在打什麼啞謎?」原本想吃完飯就拍拍走人的成王爺,此刻忍不住好奇問道。

「‘吳將軍府’的冤案啊!」少允不顧少儒警告的眼神,自顧自的往下說。

「你是說……守和兄當年的通敵叛國是假的,沒這回事兒?」成王爺激動得全身抖動,幾乎掉淚。當年那一樁驚天動地的大事發生時,他還曾力保「吳將軍府」,差點落得同吳府相同的命運。後來還是他的皇族血緣救了全家,才沒教整座「成王府」跟著陪葬。

「事情還沒水落石出,不宜太早斷言。」少儒冷冷的出聲,提醒他老爹小心口舌,以免惹禍。

「唉!不管如何,守和兄都已經過世十年了,‘吳將軍府’的成員也被殺得一個不剩,就算是今日能找到證據洗刷冤屈,又有何用呢?」一想起他的結拜兄弟,成王爺不免心傷。

「是沒用,不過至少還他一個清白。」麗清忍不住開口,她再怎麼善于偽裝,都無法漠視這個教她牽掛了十年的屈辱。

「你插什麼嘴?大伙兒在談事情之究竟,你又知道什麼?」少儒不悅的數落麗清。

「怎麼不知道?」語蘭看不慣少儒把大家都當作白痴的態度,硬是和他卯上。

「你又知道什麼?」沒事只想和他抬杠,無知的小女子,他才懶得搭理。

「比你想像的還多。」語蘭不甘示弱的反擊。「你以為全京城就數你最厲害、最神通廣大嗎?告訴你,其實你才是傻子一個。」

少儒眯起他那雙貓眼,面帶冷笑的問道︰「這個傻子倒要向你請教,你知道些什麼?」

除了會耍嘴皮,這個白痴女人還會什麼?

「我知道的可多著呢!我知道、我知道──」一接觸到麗清姊那道警告的眼神,她倏然閉嘴。

「說不出來了吧!我早知道你除了耍賴之外,就沒別的。」真不知道少允是發了什麼神經,竟會看上這白痴女人。

「哼!」語蘭快嘔死了。有話不能講,還讓人當白痴看,這股怨氣救她如何咽得下去?

「泯清姊,我們走!」語蘭顧不得是否失禮,拉著麗清的手直往外頭跑,麗清只得跟著去。

「這就是你娶的老婆。」少儒諷刺,听得少允一陣光火。一想到待會兒回「厲風閣」,又得練習「接物」這老掉牙的戲法就感心煩,哪還有閑情忍讓少儒的挑釁?他不悅的站起身來,大有「蠻干一架」的架勢。

「我警告你,別惹語蘭。」

「惹她?我還嫌髒了我的嘴,浪費時間。」少儒也不甘示弱的起身,還給他一個致命的眼神。

此時,夾在兄弟倆中間的成王爺夫婦後悔不已,自個兒沒算好時間事先開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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