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馭狐記 第11頁

作者︰湍梓

「有話好……」成王爺的話還沒說完,果然迎面就飛來一個空陶碗。

「小心!」成王爺只好拉下老伴的頭,以躲過這飛來的橫禍。

「你們這兩個兔──」又是一個巨大的陶盤,外帶上頭的菜肴。成王爺趕緊縮回原先欲伸出去開罵的頭。

「老伴,逃命要緊!」向來溫柔婉約的成王爺夫人頗為認命。

「逃什麼命?」成王爺哪堪這種泄氣話的折損?他可是成王爺耶!一家之主耶!他豪氣干雲的站起身,準備痛宰這兩個不把他放在眼里的孽子。

「你們再──」天哪!這迎面飛來的跪坐女俑像,不正是前些日子才從襄州運來的巨大陶俑嗎?

「老伴兒!」成王爺夫人眼明手快的拉下老伴,免得提早守寡。

「走吧!老命要緊。」成王爺夫婦一步一步的蹣跚前進,以免被那些到處飛舞的碗盤、家具給暗算到。

不知道今兒個柴房的賠率,是幾比幾?

※※※

「少允兄,你這麼晚喚我前來,有何要事?」當夜麗清依言赴約。一踏進「厲風閣」的西廂房便發現語蘭也在場,顯得有些驚訝。

「蘭兒也在?」

「當然要在!」語蘭不滿的說。「每次你們一有新鮮的事總喜歡把我撇在一旁,今天我絕不錯過。」

杵在一旁的少允則是滿臉抱歉,他總是拿她沒輒。

這還能稱得上是「要事」嗎?連蘭兒都能多一腳,可見事態不怎麼嚴重。

麗清不待邀請的逕自坐下。「什麼大事需要如此神秘?」

「也稱不上什麼大事。」少允謹慎的講。昨日他才從尹律楓那兒得知,上回麗清為了他指控祥叔而勃然大怒的事。如今他要再指控一次,自然得小心斟酌,以免麗清激動壞了大事。

「麗清,十年前從將軍府將你救走的,是祥叔對吧?」

「沒錯。這事你不是早就知道了,為何現在又提?」事情不對勁,麗清開始不安。

「祥叔的本名、來處,你可清楚?」少允步步為營的繞圈子。

「不清楚。」麗清愈來愈不安,她有預感少允接下來要說的話,是她不願意承認的事實。

「祥叔本名姚明祥,隸屬于‘平王府’,是平王得意的左右手之一。育有一子,名為姚子謙,據說體弱,長久以來生死不明。」少允說完看向麗清那一張茫然的臉。

「我看不出你這些話跟祥叔有何關系?」

「關系很大。」少允平靜的說道。「‘平王’李慎是當今聖上的叔父。自先皇逝世以來,一直蠢蠢欲動,企圖發動政變,逼皇上讓位。我懷疑十年前你家的滅門血案,就是他搞的鬼。」

「‘平王’?」似乎有那麼一點印象,父現曾提過他跟「平王」不合,一直處于誓不兩立的狀態。怎麼自己幾乎翻遍了京城,就是忘了他?她忍不住責怪自己。

「少允兄的意思是,祥叔是‘平王’派來潛伏在‘吳將軍府’的探子?」麗清幾乎不敢問出口。

「恐怕是。」他實在不忍看她哀傷的面容。

「那他為什麼要救我?」麗清的兩眼開始迷蒙,這個殘酷的事實,教她如何接受?

「這恐怕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少允安慰性的輕拍麗清的肩,麗清微顫的身子透露出她的悲痛。

「別傷心嘛!麗清姊。」語蘭也忍不住,趨前湊上一腳,給麗清來個特大號的擁抱。

就在這一團擁抱、哀傷的氣氛中,突然傳來一聲巨大的踹門聲。原來是麗清的老公上門要人。

少儒原先就注意到午膳時,少允和麗清的表情不太尋常。自午膳以後他就緊盯著麗清,看她會搞什麼鬼。果然到了晚上,那妖女就模黑到「厲風閣」來私會少允。原先他還很有風度的在廂房外頭的小花園等,心里頭想,或許她只是要跟少允借個東西,沒想到她一進去就是半個時辰,這可氣熬了少儒。一對男女會單獨處在房間這麼久,只有一個目的。于是他十萬火急的踹開西廂房的房門,準備來個甕中捉鱉,卻沒想到會看見三人大擁抱的怪異場景。

一時間,他愕然到說不出話來。

「你干嘛?」語蘭率先回魂。

「我──」這倒是少儒難得有的尷尬回話。少儒干脆懶得吭聲,大步一跨,捉住麗清就往外拉,麗清還沒來得及抗議,就教少儒給拖走了。

少允忍不住要對老弟的粗魯行徑發出不平則鳴,卻硬生生教語蘭給攔下。

「你追什麼?呆子!這正是好機會,求都求不到呢!」真受不了少允那顆腦袋。

「機會?」少允尚未會意過來。

「誘惑的機會啊!我剛才已經對麗清姊眨眼暗示,要她好好的把握。」就怕她那一眼眨得不夠力,麗清姊沒瞧清楚。

「對啊!這正是個好機會。」少允總算會意,並且欽佩起語蘭的足智多謀。

「老婆好、老婆棒,老婆最厲害。」少允邊說邊擁抱語蘭,讓語蘭貼著他的身子,兩口子就這麼詩情畫意的看著天上高掛的明月。

月圓理當花好,不知道「听雨居」那兩人是否能像他倆一樣,有否極泰來的一天?

第四章

再不否極泰來,麗清大概會發瘋。

她已經下定決心,今晚將名節、矜持一並豁出去。再不成功,她也只能說李二公子定力超凡,足以上少林寺敲木魚。

少儒怒氣沖沖的將麗清拉回「听雨居」,一踏進房門便準備開口大罵她不知檢點。這話還沒來得及罵出口,就教眼前這幅「美人解衣圖」給震到傻了眼。她這是在……干嘛!麗清每月兌掉一件衣服,就臉紅一回,一直月兌到只剩下睡覺前所著的白色單衣時,少儒才如夢初醒開口阻止。

「混帳!住手!你要干什麼?!」少儒滿臉通紅,腦中不由得回想起她胸前的一片雪白。

「誘惑……你……啊……」麗清老實的承認。少允兄該不會是誆她吧?他不是說女人只要月兌下衣服,男人就會心動,怎麼少儒的反應不像是心動,反倒像被蜜蜂螫到抱頭竄逃?或許她月兌得不夠徹底。她下定決心,咬牙扯下最後一件蔽體衣物。

少儒簡直無法將自己的視線自眼前那具雪白、完美無瑕的女體移開。就算他從未接觸過,也知道眼前的可人兒是絕對的完美。那雪凝般的肌膚、堅挺的、胸前粉紅的蓓蕾、水蛇般的腰枝,在在傳達著她的美麗。他不禁眯起眸子,審視眼前的冰清玉潔。

麗清覺得自己在少儒的凝視下,仿佛連靈魂都被看透。她不知道自己在少儒的眼中,究竟是怎樣的一個姑娘。他喜歡她的身體嗎?還是終究會落得不屑一顧?她緊張的等待著他的反應。

少儒不知道他該對自己投降,還是執著自己的信念?他該投降嗎?他能投降嗎?絕不!

他曾對自己發誓,絕不任由少允的計謀得逞。他不管這妖女在少允的計謀中扮演著何種角色,他就是不能投降,他不會放任自己的尊嚴被任何人踐踏。

「過來。」即使如此,他還是忍不住的想踫她。

麗清聞言有如小女孩般雀躍,她緩緩的走近少儒,停在他面前。

少儒伸出右手,緩緩的沿著她臉的輪廓輕撫,最後停在那兩片紅艷欲滴的嘴唇。「這麼嬌美的嘴唇,它會為我而綻放嗎?」他淺淺的一笑,霎時麗清那顆少女心難以呼吸。

少儒的大手順著麗清赤果的臂膀,滑下她柔軟的身體,直到停在胸前那兩顆圓潤而飽滿的果實。他有半刻的猶豫,隨即覆上那片春色,教麗清一陣顫抖,口干舌燥,難以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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