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得那么甜蜜,是不是有什么好事发生了呀?”语兰不待邀请便迳自在她身旁坐下。
“啊!是兰儿啊,吓了我一跳。”她迟早有一天会被这个神出鬼没的大嫂吓得魂飞魄散。
“你若不是那么专注在想事情,早就听见我的脚步声了,我踩得比行军还大声。”语兰不平的抗议,嘟起小嘴满是委屈。
“好了、好了,我向你赔不是,都是我的错。你刚才说什么?”兰儿的确没说错,是她自已想事想过头了,不是兰儿像幽灵。
“我说,你是不是有好事发生?”语兰张着一双圆圆的大眼,两颗眼珠子贼溜溜的转来转去,俨然一头刚出生的小牛。
“能有什么好事发生?那只狐狸那么狡猾!”丽清有如一头丧家之犬般的叹息。
“此话怎讲?莫非你已有所行动了?”真有丽清姊的!前些日子才在计画,马上就有谱了,不愧是她的行事作风──干脆。
“行动是有,只不过是彻彻底底的失败了。”丽清接着大略的描述一下事情的始末,语兰愈转眼珠子睁得愈大。
“哇!那只猫眼狐狸果然不是常人,那种情况之下还能克制住,要是少允的话,早就──”剩下的话语兰不好意思说,让丽清自个儿想像。
丽清早已满脸通红,怎么兰儿说话这么直接?
“没办法了?!”语兰仿佛在宣誓效忠似的斩钉截铁,说:“只好进行第二号计画──诱惑。”
这可吓着了丽清。说归说,做归做,她哪知道要如何诱惑男人。
“要怎么诱惑?”语兰比较有经验,间她铁定保险。
“怎么诱惑……呃……呃……”说实在的,她自己也缺乏经验。这种事,向来都是少允一手包办,她只负责付出热情、积极参与即可。要怎么主动嘛!这事可真伤透了脑筋。
“不用烦恼,直接把衣服月兑下来即可,只要是正常的男人,没有不动心的。”少允毫无预警,无声的踏入大厅,吓坏了正在商议大事的两人。
“李少允,你偷听?!”语兰率先发鸡。每次都这样!她要干点什么坏事或是要点小聪明,都会教某人给撞着,屡试不爽。
“倒也不是刻意。只是有点事想找丽清谈,顺便旁听罢了。”他那副了然于心的样子仿佛在告诉语兰,没别人的好运气就别学人家使坏,只会丢脸而已。
“这哪叫旁听?”语兰站起身来,大有跟她老公杠到底之势。“根本就是偷听,真不入流!”
“怕人偷听干嘛不在卧室里谈?你这摆明了每个人都可以参与讨论。”闲来磨牙,日子倒也惬意。
“混蛋混蛋!你根本强辞夺理!”
“你可别无的放矢,乱诬赖人!”
又来了!这对夫妻闲来没事的消遣又开始了。丽清飞也似的逃离现场,边走边烦恼,要如何去进行她的诱惑游戏?又该以什么名目拐男主角出场?她不禁深深的叹息。
※※※
丽清只能说自己的运气出奇的好,这令她烦恼的诱惑机会,少允像是天神般的在当晚赐给她。
“丽清,今晚亥时到‘厉风阁’来,有要事商量。”少允小声的附耳,深怕被其他人听见。
正午用膳时间,“成王府”一家今日难得阖家欢聚。坐在大圆桌主位的是成王爷,王爷夫人则是坐在王爷的右侧。王爷左侧此刻坐着的是少允,按理说他的夫人应该是陪在左侧才是,但是由于少允有讯息要密传给丽清,只好委屈语兰跟丽清交换位子。所以此刻“成王府”的超级死对头──少儒和语兰,竟史无前例的并席而坐。
可想而知,这顿饭的气氛自然是好不到哪里去。“成王府”的大家长成王爷就吃得满身大汗,直想落跑。
少儒机警的看着少允既亲密又可疑的动作,心里头愤怒得直想杀人,但他仍死命的维持表面上的平和,连眉头也没皱一下。
丽清闻言轻点一下头,表示她听见了。在不经意间,她发现了少儒嫉妒的眼光,啊!又有好戏可看了。他这个人还真不是普通的“变态”,他不要的东西,也不许别人碰。活该!
嫉妒死好了。丽清在心中凉凉的调侃。
少允也没略过他老弟那抹短暂的灼热目光。呵!呵!什么时候才能逮到这种削人的良机啊?他没好好利用可就对不起良心。
“少儒,皇上交给你办的那桩案子,你查得如何?”据他所知,少儒目前正陷入苦战中,对手狡猾的程度,恐怕连“玉狐”也得甘拜下风。
“毫无头绪。”少儒怀疑他根本是故意要让他在丽清面前出糗。以往这些查案密事,他不曾在用膳时间提起,少允或许笨得彻底,但尚未到达无药可救的地步,今日的反常有这个解释最合理。
“真是可惜啊!”少允故意惋惜道。
“什么案子?你们兄弟俩在打什么哑谜?”原本想吃完饭就拍拍走人的成王爷,此刻忍不住好奇问道。
“‘吴将军府’的冤案啊!”少允不顾少儒警告的眼神,自顾自的往下说。
“你是说……守和兄当年的通敌叛国是假的,没这回事儿?”成王爷激动得全身抖动,几乎掉泪。当年那一桩惊天动地的大事发生时,他还曾力保“吴将军府”,差点落得同吴府相同的命运。后来还是他的皇族血缘救了全家,才没教整座“成王府”跟着陪葬。
“事情还没水落石出,不宜太早断言。”少儒冷冷的出声,提醒他老爹小心口舌,以免惹祸。
“唉!不管如何,守和兄都已经过世十年了,‘吴将军府’的成员也被杀得一个不剩,就算是今日能找到证据洗刷冤屈,又有何用呢?”一想起他的结拜兄弟,成王爷不免心伤。
“是没用,不过至少还他一个清白。”丽清忍不住开口,她再怎么善于伪装,都无法漠视这个教她牵挂了十年的屈辱。
“你插什么嘴?大伙儿在谈事情之究竟,你又知道什么?”少儒不悦的数落丽清。
“怎么不知道?”语兰看不惯少儒把大家都当作白痴的态度,硬是和他卯上。
“你又知道什么?”没事只想和他抬杠,无知的小女子,他才懒得搭理。
“比你想像的还多。”语兰不甘示弱的反击。“你以为全京城就数你最厉害、最神通广大吗?告诉你,其实你才是傻子一个。”
少儒眯起他那双猫眼,面带冷笑的问道:“这个傻子倒要向你请教,你知道些什么?”
除了会耍嘴皮,这个白痴女人还会什么?
“我知道的可多着呢!我知道、我知道──”一接触到丽清姊那道警告的眼神,她倏然闭嘴。
“说不出来了吧!我早知道你除了耍赖之外,就没别的。”真不知道少允是发了什么神经,竟会看上这白痴女人。
“哼!”语兰快呕死了。有话不能讲,还让人当白痴看,这股怨气救她如何咽得下去?
“泯清姊,我们走!”语兰顾不得是否失礼,拉着丽清的手直往外头跑,丽清只得跟着去。
“这就是你娶的老婆。”少儒讽刺,听得少允一阵光火。一想到待会儿回“厉风阁”,又得练习“接物”这老掉牙的戏法就感心烦,哪还有闲情忍让少儒的挑衅?他不悦的站起身来,大有“蛮干一架”的架势。
“我警告你,别惹语兰。”
“惹她?我还嫌脏了我的嘴,浪费时间。”少儒也不甘示弱的起身,还给他一个致命的眼神。
此时,夹在兄弟俩中间的成王爷夫妇后悔不已,自个儿没算好时间事先开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