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紅塵蝶戀 第11頁

作者︰宛宛

嚴伯胥站起身,笑著對他搖了搖頭,「我得走了,女人和麻煩一樣難擺平,你自己傷腦筋吧,對了,順道一提,冷蝶這丫頭,今天吃的比昨天更少,一整天下來大概只喝了兩口粥吧。」

「我會注意的。」沈拓野皺了下眉,莫非她察覺他在粥里下了新毒?「事不過三」無味無臭,她應該不會察覺才是。

目送嚴伯胥離去後,他起身背著手在室內踱步,暗自下毒的確有違他做事的原則,不過為了不讓她離開,為了查清水中月的真相,他只得出此下策。

他陡地停下腳步,瞪著短裘好一會兒,最後還是拎起它向門口走去。

「不是說不在乎嗎?怎麼我老人家前腳一出房門,你後腳就迫不及待地跑了出來。」嚴伯胥好整以暇地站在客棧樓梯口,笑嘻嘻的挪揄道。

沈拓野古銅色的臉龐閃過一道紅,右腳踢起一顆小石子,筆直地朝嚴伯胥射去。

「你興致倒挺高的,若覺得時間太多,貫石幫新一季的帳目點收就交給你處理好了。」

嚴伯胥動作俐落的閃開石子,「那可大大不妙,老爺我只會用銀子,不會數銀子。」他邊說邊快速地朝樓下走去。

沈拓野見狀,無奈的搖搖頭,在推開隔壁房門時遲疑了下,房內安靜得很。

這對樊冷蝶來說,並非是件正常的事,她的脾氣一向火爆。

「下午要動身了,你最好準備一……」沈拓野話還沒說完,一個人影就朝他飛撲過來。

樊冷蝶一腳踢上門,身影隨即向右一閃。一陣香味甫傳入他的鼻端,他連忙屏住氣息,伸手扣住她的手腕。

「你哪來的毒粉?」沈拓野瞪著她手上的一枝梅花,冷哼了一聲。

對嘛!他明明記得已經拿走她所有的毒丸、藥粉。

「縮頭縮尾的烏龜蛋!」樊冷蝶怒斥一聲,舉起那枝原本插在花瓶里的梅枝又往他臉上掃去。

沈拓野倏地伸出手,食、中兩指夾住梅技,另一手拍向她的手腕,迫她放手。

「你又在撒什麼野?」

「整天悶在屋子里,我還能撒野、撒潑,而不是無聊得發瘋,你該感到慶幸了。」

樊冷蝶不情願地鼓著頰,一只嫵媚的大眼凶狠地瞪著他。

屋內的火燒得正熾,一如她心里的怒火。

「你什麼時候放我走?」她不耐煩地喝問,卻接到他拋過來的一件短裘。

「明天記得穿著,天氣又變冷了。」說完,他將手中的梅枝向前一射,梅枝穩穩地插回花瓶里。

她手捉著柔軟的皮毛,眼楮一瞬也不瞬地看著他。

他干嘛對她這麼好?樊冷蝶瞪著手中的狐毛短裘,忍不住小心翼翼地把它擁在胸口,從沒有男人因為關心她而送東西給她。

「我不會因為一件衣服而閉上嘴巴。」她撇了撇嘴角,心里雖納悶他的殷勤,卻也受用于他的體貼。

沈拓野沒有回話,逕自拿起短裘披在她肩上,順手為她撩開了被短裘壓住的長發。

她眼中的感動是因為……一件短裘?他的臉更湊近她端詳著。

「干嘛?以為送我一件短裘就可以越雷池一步嗎?」她不著痕跡地向後退了一步,「回到正題,你究竟什麼時候放我走?」

「你什麼時候把真相給我,我就什麼時候放你走。」沈拓野微眯了下眼,模著長出些許青須的下巴。

樊冷蝶微一咬唇,忍住胸口的疼。早該知道他對她好只是為了水中月!

「我說過毒是我下的,但我只是要迷昏他,好劫走那些錢財,你硬是替我扣上水中月殺手的名號,我能怎麼著?」她氣也不喘地回了他一串話。

要不是這王八蛋威脅要到青龍山莊追問她的同伙,她干嘛乖乖地一路跟著他?

她把手放到火爐里的那一天晚上,他便取來江君的隨身小刀,證明他絕對有辦法將江君捆到她的面前。

「沒有別的說辭了嗎?」他走到臥榻邊斜坐在榻側,雙眼炯炯有神地盯著她,「譬如說你可能極度痛恨水中月,所以一直仿照他們的方法劫財,嫁禍給他們呢?」

樊冷蝶的拳頭緊了緊,不發一話。

「不說嗎?那就听听我說吧,你說毒是你下的,人卻不是你害死的,這證明了兩件事。其一,你還有些良心存在;其二,你一定知道害死葛福來的人是誰。」沈拓野的姿態輕松,眼神卻非常凝重。

「你干嘛把我胡扯的話都當真?是我隨口說我是大唐皇室之女,你也要相信嗎?」樊冷蝶嗤鼻道,呼吸的氣息卻明顯加快了些。

「我認為現在的你才是在搪塞,我的話必然說中了部分真相,不是嗎?」

「你少胡亂猜測了,我已經把真相告訴你了,你為什麼不遵守承諾放我離開?」說到這里,她氣憤地指責道︰「貫石幫的人都是這樣言而無信嗎?而且還用那種卑鄙的方法強迫我就範,每天給我一顆解藥,而不治愈我體內的毒。原來貫石幫幫主是個江湖敗類!武林君子?哼!」

沈拓野沒有放過她任何一個表情——從她眉頭的一顫到她身子的不自在移動。

「你的臉色太蒼白。」他說。

「我肚子餓得發昏。」她回嘴。

沈拓野側頭看著幾上那碗幾乎未動的粥,「怎麼又沒吃?」

「我吃不吃粥跟你用軟筋丸控制我是兩件事。」

「是嗎?我正巧知道你妹子現在在哪里?你吃是不吃?」他沒告訴她,早就讓她吃下軟筋丸的解藥了,當然也沒告訴她,他已換了另一種毒「事不過三」以防她逃走。

樊冷蝶立刻走到他身邊,拿走他手上剛倒好的茶。

「你是什麼意思,我妹子怎麼了?」

蘭若一向嬌弱,身子骨極差,即便輕功極佳,但是一日被人禁錮,很難有逃走的機會。

沈拓野拿回他的茶,拍拍大腿道︰「過來坐著。」

樊冷蝶死命瞪著他,紅暈泛上雙頰,可惡的臭男!他拍大腿的動作,是要她投懷送抱嗎?

「我以為你為了家人,什麼都可以犧牲。」

她目光不悅的瞪著他,「犧牲是要有代價,坐在一只烏龜的腿上,令我作嘔。」

這人居心叵測、老奸巨猾,他那張剛正不阿的面孔全是用來蒙騙世人的!

「你可以選擇听或是不听,我方才剛接到關于你妹子的消息。」他好整以暇的說。

「為什麼要听消息就得到你懷里?你這種行為與登徒子無異!」她抗議著,心里則急得一蹋胡涂。

「我正是想試試自己的定力。」她迥異于尋常女子的個性,的確已擾亂了他的心。

喜見她悍言以對,亦想享受她依在懷中的溫柔。

樊冷蝶咬牙怒視他,黑玉似的瞳眸亮得灼人。她握緊雙拳,拖著腳步走近他,不情不願的坐在他大腿上,他一使勁便讓她整個人倒進他的懷里。

沈拓野單手環住她的縴腰,讓她半倚躺在他的肘彎之間,俯看著她的眉眼。

「快說啊!」她催促著。

「先把這碗粥喝完。」

「我已經吃過了。」她拒絕看那碗只舀了兩口的粥。

「如果想听,就把粥喝了。」他緊握著她冰涼的手,她的手在他大掌里看起來格外嬌小。

她染了風寒,又不愛吃藥,也不喜歡喝粥吃飯,若再往北走一些,再飄場大風雪,只怕她會一病不起。

樊冷蝶張口欲言,卻看見他眼里的關切,她最怕他這雙眼楮!

每回他看她時,他的雙眸都像一個無底深淵,隨時要把她的魂魄取走一樣。

「吃一口。」沈拓野舀了一匙粥送到她唇邊,語氣中的寵溺,連他自己都為之詫異。

她听話的張開口,吞了一丁點後,便搖著頭轉開臉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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