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他語氣堅持道。
「難吃死了。」她喃喃地回答,听起來像是在撒嬌。
朱媛媛早把他們幾個的嘴養刁了,粥品若不是滑膩入口,味鮮清香,她是真的咽不下幾口。
這些天她不愛吃東西,便是因為這個原因。
「真這麼難吃?」他直視著她的眼,伸手替她拭去唇角的一顆米漬,就像她經常為朱媛媛做的動作一樣。
她心一驚,伸手就想推開他。
沈拓野飛快地抓住她的手,在她的注視之下,將她的手指含入口中。
他以舌尖挑逗地吮舌忝著她的指尖,嘴唇順勢滑到她敏感的掌心,在她輕顫了子時,他低啞地笑了。另一只手則滑入她的衣袖中,以拇指著她女敕若花瓣的肌膚。
樊冷蝶咽了口口水,想抽回手,卻抵不過他的堅持,心跳快得幾乎讓她喘不過氣來。他看她的眼神,讓她口干舌燥。
不自覺地,她以舌尖濕潤著干涸的唇瓣。
糟了!樊冷蝶惶恐地捂住唇,這是青樓女子的誘惑技巧之一!
「這阻止不了什麼。」隨著他的話語,他的唇直接印在地的手背上。
他猛地旋身將她壓在軟榻上,在她還來不及發出驚呼聲之前,他已經佔據那兩片誘惑他許久的唇瓣。以為她會熱情的相迎,她的木吶反應卻引起了他存心的逗弄,沈拓野的舌尖滑過她的下唇,有意無意地誘惑著她的相迎,過了一會兒,听見她口里發出一聲嬌吟,他捧住她的臉頰,更深入地擁吻,大掌撫揉著她一身的柔膚。
「快把粥吃完,我們得坐到別的地方,否則……」
他低頭輕咬了下她紅腫的唇瓣,留戀著她的芳津。「我會讓你一整夜下不了榻。」
頭一回,樊冷蝶沒有回嘴和他相斗。她推開他的身體,整了整衣衫後便捧起那碗已經冷掉的粥。
她雙頰上的淺淺紅暈,讓沈拓野移不開視線。
樊冷蝶懊惱地側過頭白了他一眼,「干嘛!沒看過別人喝粥啊!」
她用湯匙舀了一口粥放到嘴里,食不吃味地咽了下去,心思被剛才的吻搞得一片混亂。
沈拓野支起身,笑著拿走她手中的湯匙,並接過她手中的碗,一口一口地把大半碗的粥都喂進她的嘴里。
她為什麼要吃這種東西?當樊冷蝶咬到一片略帶苦味的菜葉時,突然想起吃粥的目的,連忙搶過碗囫圇吞下剩余的粥。
「好了,我吃完了,你趕快告訴我關于蘭若的事。」方才那一幕只是個意外,她雖然脾氣火爆,但多數時候腦子倒還清明。
罷才是餓傻了。樊冷蝶這樣告訴自己。
「你妹子已被迎入官法昭家里。」沈拓野低頭對她說道。
「什麼?!」樊冷蝶伸手扯住他的衣衫,臉色大變,「官法昭那個大婬魔竟敢動蘭若,我要回去阻止他!」
她起身欲推開他,腰間的大掌卻將她困在他的懷里,她只得轉頭怒瞪著他,「那是什麼時候的事?」
師父知道這事嗎?會不會他們已經救出蘭若了?樊冷蝶不安地猜測。
「你獻舞的當晚,她就被迎入官法昭的府里。」他邊說邊撫模她的長發,專注地看著她的表情。
「可惡的官法昭,我要殺了他!居然敢踫蘭若。」渾身怒氣無處發泄,想起身離開卻再度被他拉下,樊冷蝶氣得滿臉通紅,一雙粉拳用力地捶著他結實的胸膛,「你也一樣混帳!放開我!」
沈拓野迅速扣住她的手——她的指節外曾長過繭,不是那種嬌生慣養的富家女。
「你怎麼知道蘭若的消息?你跟蹤蘭若嗎?」她用力抽回手,尖銳的指甲在他手背上劃了一道小口子。
「我認定你和水中月有關,自然會去追查你的妹妹。」他輕拍她的肩,神情優閑。
闢法昭這小子,最好不要只是玩玩的心態,否則樊冷媒鐵定會撕破他那張邪魅的臉。沈拓野在心中暗忖。
「然後呢?你不要像個悶葫蘆一樣,一個字也蹦不出來。你可不可以一次把所有的話部說完,蘭若現在怎麼樣了?」她心急如焚地問。
他模著下顎,朝她一笑道︰「你是擔心你妹妹臉上的布巾揭去後,是個國色天香的傾城美人嗎?還是擔心她身子弱捱不過冬天?」
「你——」樊冷蝶變了臉色,激動地扯住他的手臂,他知道的事未免大多了。「她究竟怎麼樣了?」
她的耐心很有限!
「我這人從不做虧本的事,想知道她的消息,就告訴我為什麼葛福來的毒是你下的,人卻不是你毒死?」他臉上的表情慎重且威嚴無比。
「我說了,你就會告訴我蘭若現在怎麼樣了?你就會解了我的毒讓我離開?」
蘭若和她不同,蘭若畏懼男人不是一朝一夕的事——蘭若家園被焚時的遭遇,想來仍讓所有人心寒。
她必須與師父及江君取得聯系。
「如果你真和水中月無關,我不會硬扣住你。」
「好,我說,但也請你遵守承諾,我下在葛福來身上的毒只要休息數天,便會醒來,但這其間若有人二度下毒,則中毒者性命不保。所以那個明月清水印一定是殺死葛福來的人畫上去的。」樊冷蝶看著他的眼楮,說出了實情。
「你的意思是,另有他人對葛福來下毒手?」
「廢話!」她不耐煩地回了句話,「如果不是葛福來為人不善,家中那些匪類全想趁著他死好分一杯羹,那個色老頭還可以多活上好幾年。」她仰起下巴,一雙媚眼睜得奇大,像冬夜里燃燒的炭火。
「你下毒就是為了錢?」她可以為了妹妹這般激動,也會為一個男人擔心嗎?沈拓野撥開她臉上的發絲。
「沒錯,反正我不拿他的錢,他還不是會仗著有錢繼續糟蹋女人。」她不以為然地哼了一聲,手心朝上向他伸去,「我的話說完了,解藥拿來!」
第五章
「我不能給你解藥。」沈拓野面無表情地說。
「你說什麼?可惡!」樊冷蝶一巴掌揮過去,在他沒有閃躲的情況下,她的手掌甩上他的臉龐,發出清脆的聲響。
「個性這麼沖動是成不了大事的。」沈拓野的眸光變得冷硬,捉住她的方手腕反剪在她身後。
他的臉龐緩緩逼近她,「你下手的模式和水中月太相像,若說你和水中月沒有關系,我絕對不相信,你連水中月的明月清水印都可以學得很成功吧。」
「我只是想栽贓給他們,反正他們也不是什麼好東西。」無暇顧及他的氣息噴在她的臉上,她一心只想著要如何騙過他。
「我可以接受這個說法,甚且可以同意你之前幾次的犯案都只是為了替那些佃戶出一口氣。不過你居心叵測。你不單純只是想嫁禍,你的舉動近乎挑釁。我相信你不會不知道水中月是個下手多毒辣的組織。」沈拓野眯了下眼,清楚地感到她身子逐漸僵硬,「你究竟和水中月有什麼新仇舊恨?」
樊冷蝶抿緊雙唇,腦子里一片亂烘烘的,他過分的貼近開始讓她冒汗——她不知道是因為緊張,還是因為他的體熱。
她緩緩地垂下眼楮,避開他探視的目光。
如何告訴他,其實她早在一口年前就知道水中月是劉明輻所主導的陰謀團體呢?所以他們才采取這種挑釁方法。
沈拓野不是她的什麼人,而且在復仇計劃尚未完成前,更不能輕易付出信任。
「你給了我那麼多罪名,我還能說什麼?就算我不是故意挑釁,你也認定我是在挑釁。」她輕輕地動著唇瓣,狀似柔弱。
「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動機,我原本就不滿水中月的作為,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沈拓野語氣沉穩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