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簡直是祖上積德才能在此刻抱到這副暖呼呼的身體呀!祝君安實在不像個女孩樣,心里完全沒有半點矜持。
符華堂拉開她,認真地對她說道︰「君丫頭,和我一塊住吧!」
「啊?」祝君安傻不愣登的望著他,瞧他被淋得渾身濕答答的,墨黑的發黏貼在面頰旁,實在是狼狽不堪,卻也好看得讓人心折。
他的話一出,令許多人倒抽口氣,甚至還有人低聲暗叫著,沒想到就憑祝君安這種普通至極的丫頭,竟也能得到美男子的青睞,這天實在是不長眼啦!
「放你一人,我不放心,你今日非和我走不可!」
听到這麼有氣魄的命令,又是個美男子所言,長得又讓人目眩神迷,哪個凡人有定力能抵抗?
「喔……好……」祝君安瞧見他眼里的堅定,好似若不跟著他走,她也無法就此離開,不由得順著他的意,傻傻的點了點頭。
***bbs.***bbs.***bbs.***
「啊啊啊!好舒服喔!」祝君安在寬大的床榻上滾了幾圈,軟綿綿的觸感舒服得讓她連聲驚嘆。「小符哥哥,你都是睡這樣的地方呀?」
符華堂已沐浴包衣,洗去一身疲憊後,隨後便為她找來一間空客房。雖說是這樣,不過也只是在他的隔壁而已。
「喜歡嗎?」瞧她樂得像個小孩在上頭打滾,真是容易滿足。
「當然當然!」祝君安小臉蹭著榻上軟軟的被褥,舒服得嘆了口氣。
「還是小符哥哥對我最好。」
她長發微濕,僅著薄薄的單衣,卻也沒有半點害臊,像個小娃兒單純得可以。符華堂就這樣看著她,仿佛像是看到從前那個常跟在自己身邊的女孩,只是變得似乎又有些微的不同了。
他以為不會再見到自己記憶中熟識的人,也以為自己的人生除了六神之外,不會再有其他故人。即便有,也不會是這樣的一個她;而他的背上,仍留有背著她一路走回的余溫。
他提步走近,坐在床邊,攏攏她的濕發,順手拉來架上干淨的布巾,仔細的替她擦干。「你啊,就是孩子性,都那麼大一個姑娘家了,還沒個定性。」
祝君安像條蟲子在床上鑽著,最後爬上符華堂的大腿,一頭枕在上面。「就是仗著小符哥哥疼我,讓人有恃無恐嘛!」她打了個呵欠,感到有點累了。
「你別吃定我就行。」
「那也要小符哥哥心甘情願嘛!拉高被子,這屋子的香氣好舒服,真讓人容易困哪!」
「君丫頭,你後來又從家里出去,做什麼去了?」符華堂低首輕問,眼里閃過一絲光輝,那眼神有些犀利,卻讓倦意已深的祝君安沒有多加看清。
「東西掉了,我回頭去撿……」她的話聲有些散亂,幾乎是含糊不清。
趁著她神智渙散之際,符華堂又低語,低低的細語好听得像是醉人的酒。「是嗎,是不是我掉的包?」
「嗯……」
「那還我好不好?」那雙桃花美眸含著笑,卻夾雜著狡檜的光輝。
「好……」她眼皮沉重,像是有千斤石壓在上頭,鼻間有著淡淡的香氣,舒服得讓她無法再有其他念頭,只顧著想睡。
「在哪里?告訴小符哥哥,我就讓你睡。」
「在床底……我好困喔……」符華堂俯身一探,果然在床底撈到一個小包,就是遭她掉包的那個。
「乖,好好睡!晚些我喊醒你。」
「嗯……」祝君安側個身,卻抱住符華堂的腿,讓他想走也走不了。「小符哥哥,替我推秋千……快點……」
這話語令符華堂不禁失笑,這丫頭睡著時還不忘喊著他胡鬧,當真是從前的記憶根植在她心中,拔除不了了?
哀著她的秀發,符華堂看著那張紅艷艷的小唇,沒忘記當初兩人在京城第一次踫頭時,她忒是膽大地將自己壓倒在地,甚至還強吻他。看來,也應當是大酒樓走得太勤,讓里頭的姑娘們給教壞了。
她從前膽子很小、很小的……嘆了口氣,符華堂想想又不對,君丫頭對誰都很瞻小,唯獨對他,無論是維護自己或是向他耍賴,都膽大得讓人感到詫異。
這丫頭,偏生就是要吃定他嗎?符華堂苦笑,實在說不出哽在心里頭那股沉重的感覺為何,卻也不排斥這個感受。
原來他的人生,除了六神之外,竟也有這樣的她可以重逢。
***bbs.***bbs.***bbs.***
「欸,君丫頭!」
抱著錦被,睡癱的祝君安兩條腿夾著被,被子卷成了個麻花辮。一雙手將它緊緊地抱在胸前,甚至把
符華堂搖搖頭,沒見過一個姑娘家睡相如此差,嘴角還掛著條口水,說有多丑就有多丑!但是,還是憨傻得留有些許嬌態。
真怪!他明明見過許多美艷至極的女人,上茶樓的官爺、女眷們所帶的丫鬟,也比她漂亮個幾倍,可他還是覺得她可愛。
「君丫頭,太陽曬了!」拍著她的頭,符華堂沒見過有人貪睡成這樣,她的懶性簡直是根植在骨子里,沒藥可醫了。「快點!晌午了。」
「嗯……」
祝君安翻個身,嘴里嚶嚀著,直往床底下栽,好在符華堂手腳俐落,先行一步承接住她的身子,免去這小丫頭摔得頭破血流的災禍。
「唔……小符哥哥……」祝君安睡得迷糊,緩緩睜開眼。「你怎麼了?」
符華堂兩手抱著她,輕巧地將她擱往床上。「你睡太久了,已經日正當中,該起來用膳了。」若不是午時帳房休息,他也不會上樓來。
祝君安揉著眼,翻坐起身。「你這樣一說,我好像真的餓了。」按著肚皮,一屋子香味四溢,教人饑腸轆轆。
「我到外頭去,等你更衣後,再一塊用膳。」符華堂起身,打算退出房,卻被祝君安一把拉住。
「沒關系,我就這樣吃。」她嘻嘻的笑著,跳下床來蹬著鞋。
「要不,你也先擦擦臉嘛!」符華堂嘆息,這丫頭野得不像個樣,他好歹也是個男人,怎麼在他面前卻完全不害臊。
符華堂替她扭了布巾,讓她擦拭手、腳、臉面,而祝君安卻突然想起什麼,趕忙沖回床邊彎身一探,臉色大變。
「不見了?」怎麼會?她的小包哩?!
「你在找什麼?」符華堂明知故問,悠哉地自腰後抽出一條紫色的錦布。
「這東西嗎?」
「我的包!」祝君安大叫,一把沖上前去扯下布。「里頭的東西呢?」
「你昨晚說要還我了。」符華堂皮皮地笑,說得自然輕松。
「我哪有?」她氣得槌胸頓足,虧她搶得這麼辛苦,才從他手上偷天換日得來的。「快還我!」
祝君安一氣,一把扯過符華堂的衣襟,卻被他一掌揮開,反制壓回自身腰後,甚至還被他逼退到旁邊的花幾旁,狠狠地壓在桌面上。
「是誰先偷人東西的?都說了幾次,你還敢再偷!」
「我要、我要!那是我的!」這個寶盒,她說什麼也不會給其他人。
「上頭刻了你的名嗎?說什麼鬼話!」
「就算是小符哥哥,這寶盒我也絕不讓你。」祝君安張嘴要咬上他的頸脖,而符華堂只不過是偏頭一閃,便輕松躲過。
「臭大娘,快放開我!」
「你!冥頑不靈!」沒想到又從她嘴里听到這聲叫喊,符華堂濃眉扭成結。「當真以為我治不得你?」
見他威脅她,祝君安也七竅生煙,扭著身子不斷掙扎,還想抬腿踹向符華堂,企圖掙月兌他的壓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