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简直是祖上积德才能在此刻抱到这副暖呼呼的身体呀!祝君安实在不像个女孩样,心里完全没有半点矜持。
符华堂拉开她,认真地对她说道:“君丫头,和我一块住吧!”
“啊?”祝君安傻不愣登的望着他,瞧他被淋得浑身湿答答的,墨黑的发黏贴在面颊旁,实在是狼狈不堪,却也好看得让人心折。
他的话一出,令许多人倒抽口气,甚至还有人低声暗叫着,没想到就凭祝君安这种普通至极的丫头,竟也能得到美男子的青睐,这天实在是不长眼啦!
“放你一人,我不放心,你今日非和我走不可!”
听到这么有气魄的命令,又是个美男子所言,长得又让人目眩神迷,哪个凡人有定力能抵抗?
“喔……好……”祝君安瞧见他眼里的坚定,好似若不跟着他走,她也无法就此离开,不由得顺着他的意,傻傻的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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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啊啊!好舒服喔!”祝君安在宽大的床榻上滚了几圈,软绵绵的触感舒服得让她连声惊叹。“小符哥哥,你都是睡这样的地方呀?”
符华堂已沐浴包衣,洗去一身疲惫后,随后便为她找来一间空客房。虽说是这样,不过也只是在他的隔壁而已。
“喜欢吗?”瞧她乐得像个小孩在上头打滚,真是容易满足。
“当然当然!”祝君安小脸蹭着榻上软软的被褥,舒服得叹了口气。
“还是小符哥哥对我最好。”
她长发微湿,仅着薄薄的单衣,却也没有半点害臊,像个小娃儿单纯得可以。符华堂就这样看着她,仿佛像是看到从前那个常跟在自己身边的女孩,只是变得似乎又有些微的不同了。
他以为不会再见到自己记忆中熟识的人,也以为自己的人生除了六神之外,不会再有其他故人。即便有,也不会是这样的一个她;而他的背上,仍留有背着她一路走回的余温。
他提步走近,坐在床边,拢拢她的湿发,顺手拉来架上干净的布巾,仔细的替她擦干。“你啊,就是孩子性,都那么大一个姑娘家了,还没个定性。”
祝君安像条虫子在床上钻着,最后爬上符华堂的大腿,一头枕在上面。“就是仗着小符哥哥疼我,让人有恃无恐嘛!”她打了个呵欠,感到有点累了。
“你别吃定我就行。”
“那也要小符哥哥心甘情愿嘛!拉高被子,这屋子的香气好舒服,真让人容易困哪!”
“君丫头,你后来又从家里出去,做什么去了?”符华堂低首轻问,眼里闪过一丝光辉,那眼神有些犀利,却让倦意已深的祝君安没有多加看清。
“东西掉了,我回头去捡……”她的话声有些散乱,几乎是含糊不清。
趁着她神智涣散之际,符华堂又低语,低低的细语好听得像是醉人的酒。“是吗,是不是我掉的包?”
“嗯……”
“那还我好不好?”那双桃花美眸含着笑,却夹杂着狡桧的光辉。
“好……”她眼皮沉重,像是有千斤石压在上头,鼻间有着淡淡的香气,舒服得让她无法再有其他念头,只顾着想睡。
“在哪里?告诉小符哥哥,我就让你睡。”
“在床底……我好困喔……”符华堂俯身一探,果然在床底捞到一个小包,就是遭她掉包的那个。
“乖,好好睡!晚些我喊醒你。”
“嗯……”祝君安侧个身,却抱住符华堂的腿,让他想走也走不了。“小符哥哥,替我推秋千……快点……”
这话语令符华堂不禁失笑,这丫头睡着时还不忘喊着他胡闹,当真是从前的记忆根植在她心中,拔除不了了?
哀着她的秀发,符华堂看着那张红艳艳的小唇,没忘记当初两人在京城第一次碰头时,她忒是胆大地将自己压倒在地,甚至还强吻他。看来,也应当是大酒楼走得太勤,让里头的姑娘们给教坏了。
她从前胆子很小、很小的……叹了口气,符华堂想想又不对,君丫头对谁都很瞻小,唯独对他,无论是维护自己或是向他耍赖,都胆大得让人感到诧异。
这丫头,偏生就是要吃定他吗?符华堂苦笑,实在说不出哽在心里头那股沉重的感觉为何,却也不排斥这个感受。
原来他的人生,除了六神之外,竟也有这样的她可以重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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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欸,君丫头!”
抱着锦被,睡瘫的祝君安两条腿夹着被,被子卷成了个麻花辫。一双手将它紧紧地抱在胸前,甚至把
符华堂摇摇头,没见过一个姑娘家睡相如此差,嘴角还挂着条口水,说有多丑就有多丑!但是,还是憨傻得留有些许娇态。
真怪!他明明见过许多美艳至极的女人,上茶楼的官爷、女眷们所带的丫鬟,也比她漂亮个几倍,可他还是觉得她可爱。
“君丫头,太阳晒了!”拍着她的头,符华堂没见过有人贪睡成这样,她的懒性简直是根植在骨子里,没药可医了。“快点!晌午了。”
“嗯……”
祝君安翻个身,嘴里嘤咛着,直往床底下栽,好在符华堂手脚俐落,先行一步承接住她的身子,免去这小丫头摔得头破血流的灾祸。
“唔……小符哥哥……”祝君安睡得迷糊,缓缓睁开眼。“你怎么了?”
符华堂两手抱着她,轻巧地将她搁往床上。“你睡太久了,已经日正当中,该起来用膳了。”若不是午时帐房休息,他也不会上楼来。
祝君安揉着眼,翻坐起身。“你这样一说,我好像真的饿了。”按着肚皮,一屋子香味四溢,教人饥肠辘辘。
“我到外头去,等你更衣后,再一块用膳。”符华堂起身,打算退出房,却被祝君安一把拉住。
“没关系,我就这样吃。”她嘻嘻的笑着,跳下床来蹬着鞋。
“要不,你也先擦擦脸嘛!”符华堂叹息,这丫头野得不像个样,他好歹也是个男人,怎么在他面前却完全不害臊。
符华堂替她扭了布巾,让她擦拭手、脚、脸面,而祝君安却突然想起什么,赶忙冲回床边弯身一探,脸色大变。
“不见了?”怎么会?她的小包哩?!
“你在找什么?”符华堂明知故问,悠哉地自腰后抽出一条紫色的锦布。
“这东西吗?”
“我的包!”祝君安大叫,一把冲上前去扯下布。“里头的东西呢?”
“你昨晚说要还我了。”符华堂皮皮地笑,说得自然轻松。
“我哪有?”她气得槌胸顿足,亏她抢得这么辛苦,才从他手上偷天换日得来的。“快还我!”
祝君安一气,一把扯过符华堂的衣襟,却被他一掌挥开,反制压回自身腰后,甚至还被他逼退到旁边的花几旁,狠狠地压在桌面上。
“是谁先偷人东西的?都说了几次,你还敢再偷!”
“我要、我要!那是我的!”这个宝盒,她说什么也不会给其他人。
“上头刻了你的名吗?说什么鬼话!”
“就算是小符哥哥,这宝盒我也绝不让你。”祝君安张嘴要咬上他的颈脖,而符华堂只不过是偏头一闪,便轻松躲过。
“臭大娘,快放开我!”
“你!冥顽不灵!”没想到又从她嘴里听到这声叫喊,符华堂浓眉扭成结。“当真以为我治不得你?”
见他威胁她,祝君安也七窍生烟,扭着身子不断挣扎,还想抬腿踹向符华堂,企图挣月兑他的压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