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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没有一种偶然 第26页

作者:曦若

“哦呵,这个好说!”一片阴影罩住她的双眸,太近的距离使她只看到一双色迷迷的眼睛,“小甜心,告诉我你的名字。”

“蝶衣人。”她是作茧自缚的蝶。

“蝶衣人?呵呵,好名字!你希望我陪你做什么?就从这片唇开始如何?”夹着猥琐的笑声,大手抚上她的唇,他在她的嘴边吹着浓烈刺激的酒气。丛小河正欲挣月兑,可是好像还有一片更大的阴影也跟着笼了下来──

“我来替你回答怎么样?”熟悉的声音缓缓地低低地送进耳朵,沉稳而有力。

丛小河吓了一跳,抬头便望进一双愤怒却痛楚的眸子。哦,任淮安!他怎会在这?

像遇见救星般,她感到一种解月兑,可是看进他的双瞳,她又觉得自己像个偷情的妇人被捉般的难堪,突然间整个人虚弱无力。

陌生人的介入使那位男子十分不悦,“你是谁?”

“她的情人。”说着话的同时,任淮安一把揽过她,几近残酷地舐咬她的双唇,可下一秒又将她推开,沾染了血丝的嘴角咀着冷笑,看起来像个恶魔。他的食指轻轻地拭过她的唇,眼睛却邪邪地向着那个人,“你又是谁?”

“蝶衣人!”陌生男子的怒气非常明显,他瞪着她看。

“蝶衣人?”任淮安惑然地望着她,然后冷笑道,“果然是蝶衣人。我匆匆赶来就看见穿着蝴蝶衣裳的小虫子飞来飞去到处惹人。”

“任淮安,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说我?”

“我有什么资格?丛小河,你竟然问我有什么资格?这就是我的资格!”把她挟在怀中,他再次攫住她的唇,狠狠地咬了一口,“这么甜美的唇,果真只我一个人碰过吗?你假装的生涩不过是用来吸引男人的小伎俩吧?”

没有温度的话语如把尖刀,刺在心底,痛得她泪如雨下。

“任淮安?”她睁着惊诧的泪眼。

可是他没看她,一直面对着陌生男子,微笑如加了块薄冰,“而你,先生,你也受骗了吗?”

“该死的,骗你个鬼!”被惹火的陌生男子一个拳头挥过来,毫无意料地掷到任淮安的脸上。他偏了偏头,拳头落在嘴边,鲜血很快地自他的嘴角流下来。

“任淮安!”她惊叫。

那个男子恶狠狠地盯了他们一眼,然后张扬而去。酒吧里有小小的混乱,任淮安却依然捏住丛小河的下巴,一字一句地问:“除了秦玄,以及刚才那一位先生,还有多少男人被你吸引,小河?我也被你吸引着啊!为什么你对我却没有那么热情?”

“任淮安!”她扯出沙哑的声音,伸手拭擦他嘴边的血。

“你在乎我的,对不对?”任淮安捉住她的手,紧压受伤的脸庞,神色痛苦。

他怎么可以这样?白天与另一名女子无限温存,晚上又来招惹她这个平凡女子?他怎么可以这样?流着无名的泪,她轻轻地挣开他,“我只会恨你,任淮安。”说完,便穿越涌动的人群奔了出去。

???

“还痛吗?”将一条热毛巾敷在他的嘴边的淤青上。她努力平息内心的悸动,迎视他的注目,问得清淡。

从酒吧出来后到她住的酒店,他的眼睛一直锁着她,不言不语,她可以看见他眼底下的深深倦意。他为谁疲惫?

“为什么一声不响的,就到中部来?”良久,任淮安才开口说话。

“我该告诉你吗?”丛小河冷冷地道。他不也是一声不响地和高若妍来了中部,在她的指间套上戒指之后?多么讽刺。

“又是秦玄对不对?”他闷闷地哼了一声。

秦玄。是的,因为秦玄。只是秦玄没有见着,任淮安却如梦魔追随。世界真小,是不是?无论她走到哪儿也无法逃开他,其实她又何必逃呢?怕自己会被他的深情淹没的时候,原来她不过是他的驿站情人。

她懒洋洋地窝在纱发上,曲起双腿,如猫。

“回答我!”任淮安跳到她身前,额间泛起青筋。

他生气什么呢?她都还没有责问他对她的欺骗。她在意他所谓的变心?不,她不在意;是高若妍,为什么偏偏是她?为什么?微闭双眼,她想起下午的情形,心一阵吃味。

“我累了,任淮安,你请回吧。”

“你就这样对我?”他逼近她,双眼充血,“我从荷兰回来,你却在中部了;我飞来中部,你又叫我离开?你怎么能这样、你怎么能这样?!”

“不然怎样?任淮安,你认为我应该怎样对你你才满意?”淡漠的语气。丛小河低下头,终于忍不住问:“高若妍──她很漂亮是不是?”

“小河?”他愕然。

“今晚,没有跟她在一起?”

“你也知道我是跟她一起来的?”任淮安转而一脸的惊喜。

“岂止知道,我还看见你们在一起呢!”她冷笑,提到高若妍就这么欢喜,她真想掐死他,“你们认识多久了?想必你也被她迷得团团转了?”

“你吃醋?”他抚模她的脸,双眸闪着亮点。

“我会吗?”丛小河讥笑一声,拿下他的手。她不会,任淮安──他不过是她借来忘记秦玄的一枚棋子罢了,假若她曾为他心动过,也不过是他在她身上用情太深,叫她一度情迷而已;而现在,她知道,他也可以对其他女子深情款款的,比如高若妍。热情靓丽的高美人怎么看都比她这个冷情女子有趣得多,是男人,都会喜欢的。

“我希望你会。”

“很抱歉,让你失望了。”

“你依然对那个男人念念不忘是不是?”

“知道了何必再问?”她不想隐瞒。镌刻在心坎的人真要抹去怕要用一生一世的光阴吧?是的,她忘不了秦玄,忘不了!

“那我呢?”任淮安问得痛心,搂紧她于怀里,“对你而言,我算什么?小河,对你而言,我算什么?!”

“驿站情人。”她缓缓地呼出四个字。

“什么意思?”

“秦玄的替补。”

“丛小河!”任淮安嘶吼一声。她听不出是绝望还是愤怒,或者两者兼有?

“你请回吧。”也不看他,她再一次下逐客令。这样的结束应是最好的,互不相欠。是不是?

很久很久,空气里徐徐地荡过一声叹息:“小河,你的冷血让人寒心。”

很久很久,她听到脚步移动的声音、门被关上的声音,尔后周围没了声息,所有的一切都变得沉静。

为什么?任淮安,为什么你也惹上高若妍?为什么?!她突然想笑,却有泪顺着脸庞汩汩流下,沾在两腮感觉到冰冷。

生命的冬天无休无止。

???

回来北部,丛小河潜伏着,沉寂着,顿形颓废。虽然自机场飞离了寻找的方向,她却不知自己飞离了心有所系的自己没有。心累,连思想的力气都没有。

在市区租了间小屋,很精致,只是区区三十来平米的房子却要支付两千元的月租。每一个发展速度喜人的城市,其实都是寸土如金的。所幸她还付得起,即使没有工作。当然,目前她也没有找工作的打算和精力。

每天每天,除了睡觉吃饭发呆外,她热衷的就是上网聊天。

虚拟的空间里有无数和她一样寂寞的灵魂,她点击进去,便有人来询问:“为什么叫虫子?”

为什么?任淮安说她是穿着蝴蝶衣裳到处惹人的小虫子,其实她只希望做秦玄心里的一条虫子。可是秦玄,他许是从来都不知道吧?一直都是她的一厢情愿,她不是不明白的。

可是男男女女之间的情爱纠缠,从来都是凡人无法逃避的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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