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姿势僵硬地跃下奔雷,板着一张俊脸将她抱下马,当她柔软的胸脯擦过他的胸膛时,他呼吸一窒,迅速地放开她。
他向前走了几步,他们现在正站在一处突出的山崖上,往下就可望见碧绿的田野、蜿蜒的河流,和错落其间的房舍。在阳光下,那村落显得如诗如画,散发着宁静纯朴的气息。
‘这就是展家村。’展慕樵柔声道,‘这里的居民虽然不是展家庄的人,但全都依赖着展家庄维生。’
‘这儿很美。’风清怜由衷地赞美道,‘你一个人要负担那么多人的生计,一定很累吧?’她的语气透着怜惜。
‘这是我应该做的事。’展慕樵避开她温柔似水的目光。
‘为什么带我来这里?我是说,你怎么会想要带我出来骑马?’风清怜撩了撩被风吹乱的发。
展慕樵被她优雅的动作所吸引,一时忘了要回答她的问题。
‘相公,你怎么了?你从刚刚到现在都有点怪怪的,你是不是发烧啦?’风清怜关心地问。
‘有吗?’他漫不经心地应道,心思全放在那吹弹可破的女敕颊,和诱人的小嘴上。
‘相公,我看我们还是回去好了。’觉得展慕樵的眼神有丝不对劲,像是要看穿她似的,她不由得回想起今早在卧房里上演的那火辣辣的一幕,不自在地要求道。
‘你说什么?’展慕樵收敛心神,抬起眼问道。
‘我说……’风清怜正想将她的要求重复一遍时,一枝利箭忽地从他们后方的树林破空而出,笔直地朝他们射来。
‘小心!’展慕樵将风清怜扑倒在地!抱着她在地上翻滚,闪躲着从四面八方射来的利箭。
因为怀里搂着风清怜,展慕樵的行动受到限制,无法和平常一样灵活。而且,对方像是有意置他们于死地,在箭头上涂满了足以致命的毒药。一个不慎,展慕樵的右肩中了一箭。
他咬牙忍着剧痛,身形飞起,跃上奔雷,奔雷立即往前冲去。
展慕樵试图在马背上坐稳身子,但他的右手却逐渐不听使唤,脑袋也一片晕眩,他努力地保持清醒,整个人趴伏在马背上,将风清怜紧紧地护在身下。
风清怜盲目地抓着马鬃,她看不到奔雷行进的方向,只见到不停往后倒退的土地,她的胃一阵翻搅。奔雷突然颠簸了下,她完全没有防备,冷不防地硬往前栽去。
‘清怜!’展慕樵焦急地喊了声,使劲全力跃下,接住了风清怜的身子,拥着她滚下山坡。
展慕樵为了保护风清怜,用自己的身体护住她。当他们跌到谷底时,展慕樵终于忍不住,张开嘴呕出了一大口黑血。
风清怜觉得眼前金星飞舞,好一会儿,她的世界才停止旋转。她狼狈地从展慕樵的身上爬起,慌乱地检查他的伤势,发现他双眼紧闭,全身有多处擦伤,肩膀上还插着一枝折断的箭。
风清怜用力地摇晃他,‘相公,你醒醒!别死,求你不要丢下我不管,相公!’泪水不知不觉地从她脸上滑落,掉在他没有血色的俊颜上。
展慕樵的样子就像死去了般,他只是毫无反应,静静地躺在那里。
这时,酝酿许久的雨水忽地倾盆而下,闪电划破天际,轰隆隆的雷声响彻云霄。
风清怜抹去了泪水,现在不是哭泣的时候,当务之急是必须找到一个地方安置展慕樵,否则他们很可能会冻死在这场大雨中。
她张目四顾,发现不远处似乎有一栋木屋,她吃力地撑起展慕樵的身子,冒着狂风暴雨,一步步地往木屋的方向前进。
等到达木屋时,她也差不多快不行了。她伸手推开门,令她惊讶的是,那门竟然应声而开。
她将展慕樵扶到屋内惟一的床上,然后生起火,小心翼翼地割开展慕樵的上衣,露出他阳刚健美的体魄。
望着他右肩上的箭,风清怜迟疑了半晌,随即一咬牙,把那枝箭硬生生地拔了出来,霎时,一道血注喷射而出,洒了她满头满脸,腥臭味溢满了整个屋子。
展慕樵闷哼了声,但还是没有醒来。
风清怜惨白着脸,注意到那些不断往外冒的血不是新鲜的红色,而是污浊的黑血,她知道他中了毒,又见他的嘴唇由青白转为黑紫,心中一急,立即俯身吮住他的伤口。
吸了约莫半灶香的时间,将毒液吸出了大半,吐在地上。接着她撕下一块裙摆,绑在他流血的伤口上。
忆起他背部的伤也需要处理,她到屋外盛了一桶雨水,翻过他的身子,打算先为他清洗一下伤口。
乍见他背后纵横交错的伤痕,风清怜不由得倒抽了口气,她颤抖地伸手抚模他背上的伤,感觉空气中弥漫着死亡的气息。
天啊,救救他!她祈祷着上天让他活下来,她愿意用自己的生命去交换他的,只求他能平安无事,她不可以失去这个占满她整颗心的男人。
她强自镇定地清理他的伤口,撕下裙角替他止血,心想幸好她的裙子还很长,足够为他包扎。突然,一阵晕眩袭向她,她摇晃着,终于昏了过去。???风清怜缓缓睁开了眼睛,有好一会儿不晓得自己置身何处。慢慢地,她认出了她是躺在她的房间里,这么说,她又回到展家庄了。
她困难地坐起身,‘相公!’她低唤道!一幕可怕的记忆闪过她心头,她提高了音量:‘相公!’
不知打哪儿冒出慕容彻的一颗头颅,仍是那吊儿郎当的笑容,‘嫂子,你醒了?’
风清怜急切地抓住慕容彻的袖子,‘我相公呢?他……他死了吗?’
慕容彻帮她盖好被子,安慰地笑道:‘不,他活得好好的,你别担心他。’
风清怜松了口气,‘慕容公子,你怎么找到我们的?’她问。
‘当然是因为我有未卜先知的能力!’他不正经地调笑。
风清怜舌忝了舌忝干燥的唇,‘我相公他真的没事吗?’
慕容彻放肆地大笑,‘放心好了,他一定会长命百岁的,嫂子没听说过“祸害遗千年”吗?’
‘不行,没见着相公的面,说什么我也放心不下。’风清怜挣扎着想下床,但却头重脚轻地又倒回床上。
慕容彻俯视着她,‘嫂子,你中了毒,身子还没恢复,等过两天你再去探望慕樵兄吧!’
‘不行,我现在就要去!’风清怜坚持着。
慕容彻无奈地耸耸肩,‘他不肯见你。’
风清怜怔了下,‘我不管,我一定要见到他,你到底要不要带我去?’她质问道。
慕容彻举起双手作投降状,‘嫂子的吩咐,小弟我焉敢不从?’他笑得别有心机。
兄弟,对不住啦!我这么做可全是为你好,将来有一天你会感谢我的。不过,现在你可得多担待些,千万别怪小弟我见死不救呀!慕容彻一边在心底撇清责任,一边装着一脸不得已的模样,领着风清怜前往展慕樵的书房。???一见到躺在床榻上毫无血色的展慕樵,风清怜立刻飞奔向前。
‘相公,你怎么样了?’她伸手去模展慕樵的额头,发现他的额头烫得吓人。
‘你不是说相公没事吗?那他为什么会发高烧,还昏迷不醒?’转过身,她忿忿地指责。
慕容彻一脸无辜地摊着双手,‘他中了剧毒,内力尽失,又遭到猛烈地撞击,五脏六腑都受了伤,再加上发现得晚,能捡回一条命已经算是幸运了。’
‘那我相公还有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