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女孩!找姊姊!”桑德斯觉得心跳快了一拍。“她不会刚好叫如意吧?”
“你怎么知道?”这一次轮到夏绿蒂惊讶。”她和女乃女乃就在那边呢!”
桑德斯朝她听指的方向望去,当他看到他姑婆旁那个穿着白衣的娇小女孩时,他告诉自己,这一定是他的幻觉,但是他的心跳却急得如此真实。
那不可能是如意!
她不可能在这里的!
但仿佛回应著他灼热的注视般,女孩转头面向他。
就在这一刻,他的所有知觉都复苏了。真的是如意。
如意睁著大大的眼睛一瞬也不肯的望著他。
是如意,真的是她!
老天!在他不眠不休的从加尔各答翻过来时,她竟然在他站婆的舞会中。
桑德斯就这样带著严肃、可怕的表情,大步的穿过舞池,朝她走去。舞池中拥挤的人群全部静默了下来,自动让一条路来。
完了!桑德斯一定是来找她算帐的!如意正想跑开时,桑德斯有胳臂就环住她,把她紧紧拥在怀里。
人声、音乐声在刹那间全都静了下来,桑德斯就这样默默的胀抱她。
如意屏不住呼吸,紧张得想笑,但是等待他温暖柔和唇印在她的唇上,所有的笑意都消失了,她的手已不知在何时环住了桑德斯。
“你究竟是怎么一回事?桑德斯,你和我的小客人间是什么关系?”贝丝女乃女乃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迷惘,如意急急想挣开桑德斯的怀抱,但他反而加紧手上的力量,怎么也不让她离开。
“她是我的妻子,我的中国新娘!”他朗声说。
在场的群众,包括如意全都震惊的看著他。
他们大半惊讶的原因是,以桑德斯的身份怎会愿意娶个中国女孩,而如意则对他还继续著这场戏觉得十分吃惊。
“这一点,我可以证明。”肯恩得意洋洋的站了起来。“我们威灵顿军团,人人都知道桑德斯有个可爱的中国新娘!”
“你胡说!”夏绿蒂从肯恩身旁挤了出来,“我绝不承认这个野蛮的黄种人,无资格做……”“你有什么资格不承认!”肯恩打断她。“如意是每个男人心中最理想的妻子!”
“哈!如果是嫁给你这个大老粗当然是没有问题,但桑德斯可是堂堂的约翰伯爵,亚尔贝玛家族的唯一继承人,她根本连替桑德斯倒水的资格都没有!”
“你凭什么说这神话!”如意眯紧眼睛看著夏绿蒂。“你自己又好到哪里去!”
“至少。”夏绿蒂回瞪她。“比你强多了!”
如意故意忽视桑德斯不以为然的表情。“那你倒是说说看!”
“各位!你们都看到了!这个中国女孩是在向我挑战!”夏绿蒂转身面对围观的群众。
“我提议下个月,有场越野赛马,我愿意和她一较高下,如果她输了,就离开桑德斯,如果我输了,我就心甘情愿承认她是我的表搜,称她约翰伯爵夫人。”
在场的群众立刻鼓掌赞成,在加尔各答谁不知道夏绿蒂小姐是越野赛的好手,这个中国女孩确定会输!
“你敢不敢和我比赛呢?”夏绿蒂恶意的问道:“如果你现在就认输。我是可以谅解的!毕竟中国人怎么会懂得赛马这种高尚的运动呢?”
“偏偏我就懂得。”在桑德斯来得及阻止她之前,如意说道:“谢谢你邀请我参加赛马,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不到几天,夏绿蒂和如意赛马争夫的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加尔各答。
人们对这件事津津乐道,看好如意的只有肯恩和威灵顿军团中几个对如意有好感的军官:不过以如意目前的状况来说,夏绿蒂这著险棋是下对了,因为这边萱格格,虽然自称还不会骑已经被丢在马背上,可是会骑人的力量和勇气、除了速度外,最重要的是沿途大多有必须跳跃的障碍相接墙、常常有人在途受伤甚至丧命,一般来说一没有经验的人多半不敢参加。
所以这个如意真是人不高但胆子却比谁都大。
而她驾定参赛的坚决,简直快把桑德期逼疯了。不论采用任何方法,如意就是不愿放弃比赛。
“你不用神气啦!我可不是为了争取你参如比赛,我是为了打败夏绿蒂。”她告诉桑德斯。“我一定要把她脸上那种自以为是的表情都捣碎。”
桑德斯叹气,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他好不容易才我到如意,可是竟然还来不及向她表白,却已经卷进另一个麻烦中。
这对他来说是个从来都没有过的经验,虽然知道她莽撞、任性成天在惹麻烦,可是他就是放不下她,他好像注定要帮她解决她围的祸一般。
最让他觉得困惑的是,他一点也不讨厌这个责任,始终是他的责任,这个念头让他觉得心悸。
可是这是在他看见肯恩把手放在如意的腰上之前。
老天!他居然把手放在如意的腰上!桑德斯皱着眉冲出屋外。
“你以为你在做什么?!”他对着肯恩吼道。
“就像你看到的!我在做我的工作!”肯恩疑惑的望着他。
“我不过是在教如意如何跳过障碍!”
“你根本没必要这么做!”桑德期的声音紧崩。
“可是桑德斯,如果不教她的话,这场比赛对如意来说大公平!”肯思不以为然。
“除非称亲自教她,不然我仍的课程一直持续到比赛前!”
“如意根本没必要参加比赛!他的意思是说不管谁赢得比赛,他对如意的心都不会改变。但如意却解释成她根本没必要参加比赛,反正她又不是桑德斯真正妻子,而这让如意觉得难过。”
“你们能不能不要当我不在场讨论我?”她恼怒的说道:“如果你们都没有空,我也可以自己练习,反正摔下马,我再骑上去,就这么简单!”
不等这两个人有反应她策马跑开。
“好如意!真有个性!”肯恩赞道,他转向桑德斯,“你赶快去迫她吧!”
“我已经听够了你告诉我怎么做了!”他皱眉道。他就是这洋兀立着看着如意的背影,姿势僵硬如雕象,但在肯恩握住缰绳准备追上去时,他突然开口;我去为我的马上鞍,从今天开始,你的课程结束了!在肯恩开口之前,他已经走了。
如意听见桑德斯策马过来的声音,觉得有些不安,她还设想到要怎样面对他。
她一直弄不明白,桑德斯为什么还要继续和她演这场戏,也许他是真心想帮她如意,也许他是不想让她在贝丝女乃女乃面前现丑(这一点她非常感激他),可是不管怎样,她发现他是越演越有心得,而且处心积虑的利用丈夫的权威要她退出比赛,他总是这样说的:
“我不准你参加比赛!”
“我说不准就是不准!没有任何理由!”
这可是犯了她的大忌,这辈子她最恨别人指着鼻子告诉他,什么可以做,什么不可以做,所以她才会告诉他一定要他别生气,他不是为他参加比赛,是为了夏绿蒂。
当然是夏绿蒂,只要一想到桑德斯就是夏绿蒂那张纸中被当成太阳和生命的表情,她就觉得胸口闷得喘不过气来了,更别说她还成天对桑德斯大抛眉眼、搔首弄姿的。
她不知道她在生什么气,反正她就是生气,很生气。
现在她正把这般气化为力量,努力的是想跳过前面的高墙。
但不知道哪里出了错,反正这事就这样子发生了,她整个人掠过马背,跌在地上。
“老天!”桑德斯飞快的下马奔至她的身旁。“你要不要紧?”如意背对着地的滚了半圈,有好半天,只能坐在那里喘气。可是他桑德斯伸手想拉她起来时,她却打掉了他的手,自己挣扎起身。“放心,我已经摔习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