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习惯!”桑德斯靠在树干上,惊讶的瞪视她。
“是呀”!如意拍拍裙子上的灰尘。“我觉得这匹马似乎要和我作对!”她绕过身,来到马前,她捉住马的宠头,迫使它的眼睛看着她。“你这混蛋!傍我仔细听好!现在对你说话的人是爱新觉罗,如意,我叫你跳高你就要跳,懂吗?如果你不听的话,我一定会让你死得很惨!”
桑德斯看着她那张认真的小脸,觉得又好气又好笑。“如果你用这个办法想赢得夏绿蒂……”就在这时的马突然叫了一声,用头去擦如意的脸。
“好女孩!说你笨,你还不笨嘛!”如意笑道:“那么容易就把你的名字记下来!”
“你这样子是不可能赢得夏绿蒂的!”桑德斯继续说。
那匹马又喊了一声。
桑德斯突然想起了什么?“老天!你不会……”“对,它也叫夏绿蒂!”如意望着他说。
桑德斯忍不住大笑出来,这个女孩做的每件事总是出人意料,她总有本领,让他无法移开目光,如意,他的如意,是独一无二的。
“喂!如果你笑够的话,请走开,我要开始练习了!”
“你没有人教是不行的!”桑德斯听见自己一本正经的说道:“而肯恩最近又没空,如果你不介意,请让我加入你和‘夏绿蒂’!”
他特别强调了夏绿蒂的名字。
“你给我站住!”
肯恩回头,看见的是怒气冲天的夏绿蒂。“日安!小姐!你有什么事吗?”
“你居然敢和我作对,你帮那个中国人也就算了。竟然还鼓动桑德斯表哥去教她,真是太过分了!”
“过分的人是你!”肯恩嘲弄的说:“我还有事,没有时间陪你这位小姐,恕我失陪了!”他看也不看夏绿蒂就离开。
“你这个怪物!”夏绿蒂想也没想就拿起马鞭想抽他,但却误打到他骑着的马,那马的前脚几乎腾到了半空中,然后失去控制的往前奔。
“老天”!她不是有意!她只是打肯恩出出气,她根本无意要他受伤。
“怎么办?”如果女乃女乃知道这件事一定不会饶她的,为了她向如意挑起这件事,女乃女乃已经气得一个礼拜不和她说话,而且还取消了她今年到巴黎购新装的计划。
夏绿蒂很想赶快回家躲起来,可是如果肯恩找到她家去,她不但要面对他的盛怒,还得加一份女乃女乃的,一想到这里她就不禁打了个寒颤。
她就这样漫无目的、自怨自艾的游荡着,直到身后达达的马蹄声打断她的沉思。她回过头,居然是肯恩!他没事!一点事也没有!
夏绿蒂松了口气,把马停下来,准备面对他,该来的总会来的,想逃反面更惨,这是蓝斯哥哥教她的,她再怎么样,也是居沃斯家族的人,肯恩敢对她怎样?!
“下来!”肯恩拉住她的马喊道。
夏绿蒂没有选择的下马,他该不会想要她的是这匹冠军牡马吧?算了,就送他吧,反正她们家马棚里还很多!
“跟我来!”他拖着夏绿蒂走进树林中。
“你刚才是想用马鞭抽我!?”
“我……是有这个意思,”夏绿蒂咬牙说:“反正你又没受伤!”
“没受伤!?”肯恩重复。“我差点被摔断脖子,而你居然毫无悔意?
“不然你想怎样?”夏绿蒂害怕得退后一步,他该不是想非礼吧?!老天!
而肯恩竟然真的把她拉向她,然后掀起她的裙子。“等你道歉我就住手!”他的话才说完,手掌就用力地击在她的臀上。
“夏绿蒂开始挣扎,她推、她捶、她扭动,而那些捶打却好像打在石头上般,连咬他,他都毫无感觉,但他的手掌击在她臀部的刺痛却让她几乎落泪。
夏绿蒂恨得咬牙切齿,不!她不会向这个大老粗道歉的。她是骄傲的居沃蓝斯家族人,蓝斯哥哥总是教她荣誉比生命还重要!蓝斯!蓝斯哥哥!你现在究竟在哪里:你快来救救我啊!”
但当肯恩停止他的惩罚时,她的蓝斯哥哥还是没来。
肯恩望着那个趴在他膝上的女孩,他的手热呼呼、麻辣辣的,他不敢想像她的感觉又是如何?
她连叫一声都没有,他真希望她有,因为那样他就会住手肯恩把她脸翻过来,让她的脸靠在自己的胸膛,他像安抚小孩般的拍着她的背。
夏绿蒂没有拒绝他,她半点哭声也没发出,但肯恩不需要哭声也能发现她哭了,当她的眼泪浸湿他的外套时,他就知道这个女孩哭得肝肠寸断。
肯恩暗叹,这个女孩不但弄乱了他的生活,也弄乱了他的理智,他从来不曾故意打女人,但为什么夏绿蒂却让他破了例?”事实上,他涩涩的承认,从遇见夏绿蒂开始,她便激起他重重的情感。
肯恩叹口气,等她情绪稳定之后,他才低声说:“对不起,我是老粗,不知道怎样对待淑女!”
“不!”夏绿蒂面无表情的说,“是……我不好,虽然我刚才不是有意要打你的马,但我的行为本身就是不对的,这是我的蓝斯哥哥说我们沃斯的人是不会逃避责任……”听见他的道歉,肯恩觉得有些不安,他望着她满是泪痕的小脸强作镇定的模样,不觉有些心动。“不要再说了!”他俯堵住她的唇。
夏绿蒂听见树叶沙沙的声音,听见树林中瞅瞅不停的鸟声,但她被稳定的图在肯思怀里,她从来没有这样的经历,他的唇是那样温热、强硬又很坚持,她根本不想抗拒他,直到她的牡马长嘶一声,才让她恢复了理智。
“你太过份了!”她推开肯恩,愤怒的跑开。
肯恩望着她气冲冲的跃马而去,“你该不会是喜欢上我的小表妹吧?”桑德斯的话像警铃般的从远处传来。
比赛那天早上,碧空如洗,可是风却异常强劲。
桑德斯和肯恩从军团骑马到比赛地点,那是个依傍着急流的山谷,鲜有人烟,但此刻迎接他们的景象,却让这两个见惯大场面的军官都紧急勒马。
到处都是帐棚,非常非常多的帐棚,棚中则挤满了撑著花绿的阳伞的贵妇和穿着大礼服的绅士,从容站立的大半带着望眼镜。
连那些卖食物的印度小贩也不知哪儿听到消息,全都蜂拥而至。
“老天!如果再添几个玩耍和跳火圈的,我会以为这里是马戏团!”桑德斯皱眉说道。
“是呀!肯恩望着人潮。“这些人真是吃饱撑着……”他的话在看见一个穿着描金礼服的人影后中断。“老天!连印度都督都来了!
这是什么世界?!”
的确这场盛会在印度可真是轰动武林,惊动万数,比起前次的越野赛,它至少吸引了百倍不止的人潮,最热门的话题当然是夏绿蒂和如意的赛马争夫,英文的报纸报导、俱乐部的赌下个不停,人们在下午喝茶时谈论,现在眼见谜底就要揭晓了,谁有耐心坐著等答案,全都马不停蹄的赶来做现场目击者。
“别紧张!你就照我的教你的去做!”桑德斯努力的在对如意耳边命令,如果可以的话他真想代替参加比赛,他该死的知道这场比赛的危险有多大,而如意却全然一副出生之犊不畏虎的大胆,桑德斯模模额头,这女孩不知要让他再担多少心?
“你放心好了!这难不倒我!”说是这样说,但紧张还是会有的,不过这点如意是打死也不会让夏绿蒂知道的,尤其是现在,她正得意洋洋的向她走来!
“没想到你真的敢来”!穿着绿色的骑马装和同色帽子的夏绿蒂分明是存心挑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