会比桑德斯好看吗?
想到桑德斯,她不禁觉得心中有种莫名的悸动,奇怪,不知道什么时侯开始,只要一想桑德斯她的心口就会充满这种又甜又苦的感觉,她想见他,又不想见他,为什么会这样呢?她是生病了?这是摔坏了脑袋?如意满心迷惑的想了一天。
第六章
晚宴前如意让谷纳帮她换上了件白色的晚礼服,衣服高雅大方,是如意见到最美丽的,蓬盈的衣袖正好合适,腰围在谷纳用别针别上后,也合度。谷纳还找来了张缀满珍珠的发网,把她的黑发罩住,小珍珠在阳光下晶莹剔透,更将她照得灵气逼人。
“这一点也不像我!”如意望著镜中的自己,几乎无法相信镜中的美丽女孩是她,不过穿惯宽松旗袍的她,是怎么想不到洋女人的衣服穿起来竟会如此吃力,为了勒出细腰的效果,刚才她差点活活被谷纳勒死,所以美丽是要付出代价的,如果她选择,她还是觉得做中国女人幸运多了!至少不用这样暂时停止呼吸的勒小肮,她暗暗祈祷——这种洋玩意可别传到中国,不然她就惨了!
“你看起来真是可爱极了!”贝丝女乃女乃像阵风般的闯进来,她亲亲如意的脸颊。“简直像朵甜美的小茉莉!”
贝丝女乃女乃穿了件水绿的衣裳,最吸引人的还是她那闪著光的眼睛,让如意想到夏日的海面。
这种奇异的蓝眼睛,让她觉得非常非常的熟悉,一种让她喘不过气来的熟悉。
比纳告诉她,贝丝女乃女乃只有蓝斯和夏绿蒂两个孙儿,那种深刻的轮廓和几乎泛著蓝光的黑发与深不可测的黑眸,蓝斯显然的比夏绿蒂要出色许多。如意看著他的微笑,浮在嘴角。
不过她却更喜欢贝丝女乃女乃那种漂亮的蓝眸,更喜欢那犹如阳光般亮泽的金发,桑德斯,如果她够诚实的话,她会承认桑德斯一直在她的心上。不知道为什么,她常常想起他,她真想让他看看她穿著这件美丽礼服的模样!可是这是不可能的,她不会再见到桑德斯,在这摇远的异国,他们就像两条平行的线,再也不可能交集,何况桑德斯说不定已经忘了呢!
“别担心!”贝丝女乃女乃突然把手放在她的肩上。“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绝对不允许任何人侮蔑我的客人。”
显然贝丝女乃女乃以为她在为晚宴担忧,如意朝她微笑。“放心好了!我不会让任何人侮辱我的,我是个非常骄傲的中国女孩!”
如果这个非常骄傲的女孩知道,一个总能减损她锐气的英国男子今晚会出现在这场晚宴上,她或许就不会说得这样自信了。
飞驰的马车上,桑德斯视若无睹的注视著窗外不断倒退的街景。
他还没有找到如意、老天哪!他把脸埋进手掌中,如意根本就是被他逼走的。
如果他不做那些没有意义的威胁,如果他不……。可是他都做了,不是吗?
桑德斯苦笑。
他不记得自己曾对哪个女子这样牵挂,即使是蓝雅也不曾如此牵动他的心。
可是这个任性的中国女孩却总有本领,让他不由自主的想要保护她,想使她不受到任何伤害,他不知道她是怎么做到的,因为即使在她让他气得七窍生烟时,他还是想将她紧紧搂在怀中,紧紧的,让外面的风雨都不能伤害她。
他永远忘不了当如意被挤进人群中时,他心惊的感觉,他永远不会忘记当如意从他身旁跑开时,他被缓慢的轿队阻隔在数尺之外,那种忧焚如火的心情,似乎到现在他才能正视自己的感觉,不知什么时侯开始,蓝雅在他的心中已经淡得几乎没有颜色,不知道什么时侯开始,那个惹祸精已充满他的心?
在威胁把她送走时,他并没想到他会这样想念她恶作剧时故做无辜的眼神,他不曾想过他会怀念她照顾他时的用心和温柔,可是他确实想念得紧。
在找她的过程中,他想了又起,他是真的想把她留在身边。
是的!他一定会找到如意的,桑德斯紧紧握拳,这一次,他会将她永远留在身边,永远保护著她。
“老天!”坐在他对面的肯恩突然像发现新陆般的喊了出来。
“你这个表情和居沃斯家那个泼妇一模一样。”
“泼妇!”桑德斯疑惑的挑高眉。“你该不会是说夏绿蒂吧?”
“就是她!”肯恩用力点头。“她到军团来指著我的鼻子,叫我告诉你,你的姑婆要你一定得参加这次的晚宴,不准有任何藉口。老天!你没看到她趾高气昂的样子,她还以为她是女王!”
桑德斯笑了,蓝眸中闪著笑意。“不会吧!我记得夏绿蒂是个甜美的女孩。”他耸耸肩。“不过那语气倒是我姑婆的,没错。”
“甜美!”肯恩嗤之以鼻。“我觉得毒辣还差不多!”
“肯恩!鲍平点!”桑德斯好奇的望著他的朋友。“夏绿蒂才十七岁,你很少和这样的女人计较的!”
肯恩涨红了脸,不知道为什么他就是看夏绿蒂不顺眼,那个女孩非常擅长挑起他的怒气,他知道她是个名门千金,他只是个什么都不是的穷小子,照理说他看见夏绿蒂应该巴结都来不及,可是只要一看到她,他就可以闻到空气中的火药味,她那种看不起人的程度彻底激怒了他,可是这事又不是第一次,为什么他对夏绿蒂特别生气呢?这一点连他自己也想不通。
“你该不会喜欢我那个小表妹吧!”
“怎么可能!”肯恩激动的说:“我不可能喜欢那种自以为是又坏脾气的女孩。”
“是吗?”桑德斯交叉起双臂,他觉得似乎有好戏要登场了,但他故意皱眉道:“我不知夏绿蒂这样糟呀!”
“其实……”肯恩又有话要说了。“她也不是很糟啦!仔细想想,她还是当漂亮的女孩!”
就在肯恩替夏绿蒂下评论的同时,马车停了下来,居活斯府邸已经到了。
当他们走进那女乃油色镶金的大筛,华尔滋的走旋律正在回荡著。
他们显然迟到了,晚宴已经结束,舞池中挤满了起舞的人们。
从桑德斯一进入大门,夏绿蒂就发现了他。
事实上她一整个晚上,都不断的朝门口探望,果然皇天不负苦心人,终于让她给等到了!
她小心的拉起晚宴礼服的篷裙,快步的走向桑德斯。
为了这一刻,她已经在镜前练习了好儿大,她的女仆经常看到她在镜前轻摇著象牙扇,努力的找寻自己最美的角度。
“桑德斯!她兴高采烈的喊道。”
“你看起来十分迷人,夏绿蒂!”桑德斯欠身吻她带著手套的手。“这位是和我同军团的肯恩·布朗中尉。”他自做主张的替这两个人介绍。
丙然,火药引线嘶嘶的燃起。
这两个人怒目相对几乎一个世纪那样长,然后异口同声的说:“我们已经见过了!”
“陪我跳舞,好不好?”不等桑德斯回答,夏绿蒂就伸手勾住他的手臂。
桑德斯不露痕迹的将的手拿开。“我的华尔滋跳到很糟糕,恐怕会踩到你的脚,如果想跳的话,我推肯恩,他的舞跳得好极了!”
“什么?”夏绿蒂和肯恩同时把头别开。“我才不要?”又是异口同声。
桑德斯耸耸肩,微笑。“如果你们没有这个舞兴,那我也没办法了!”他望向夏绿蒂,“姑婆这么坚决的要我参加的晚宴,不会只找我来跳舞吧?
“还不是她好管闲事的习性又在作崇!”夏绿蒂扮个鬼脸说道:“她从路边捡了个中国女孩回来,现在正努力帮那个蛮人打听她姊姊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