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刚跑错房间。”白水仙不住的喘息著。
“你跑错房间也用不著这么久啊。”颜彩芬说,其实她会跑错房间也是更料中的事,依水仙个人辉煌的纪录,不迷路也难。
於是白水仙将事情的始末说给她们两个人听。
“有没有搞错?跑错房间还跟陌生人聊天?”颜彩芬拍拍头,哇塞!水仙不愧是水仙,愈是荒唐的事她愈是做得出来。
“水仙,以后不准你私自行动。”许爰析发下命令。
她的话引来白水仙的抗议,“为什么?”
“以防你被卖了不晓得还帮人家数钞票。”颜彩芬笑嘻嘻的回答她。
“没错,就这样。”许爰析直点头称是。
“我抗议。”
“抗议无效。”许爰析严厉的瞪她一眼,很快消除她的异声。
最后白水仙缩著脖子说道:“可是我已经答应人家明天要和他吃晚饭。”
她的话引来两位好友不约而同的一句大喊,“白水仙!”
“我不是故意的。”白水仙抱头闪躲好友们紧追而来的拳头。
“不用解释,你竟然会答应跟陌生人吃晚饭?”许爰析气极了。
被她们追著跑的白水仙选择躲进浴室,急速关上门,“妥析、阿芬,他也邀请你们一起吃饭。”透过门她大声讲,语毕,门板马上发出几声愤怒的敲打。
“白水仙,你给我出来!”
第二章
白水仙很准时的出现在台南饭店餐厅,一站在人口处,她就看到元烈,虽然昨晚相处聊天的时间不多,不知为何,她一眼就认出他来,遥望他的侧脸呆怔几秒。
昂责接待的服务生驱上前,“小姐,请问一个人吗?”
“我有约人,他已经来了。”她对服务生笑笑穿过他,直往元烈所在的位子走去。
走到中途,元烈一个转头与她视线彼此交错,他主动绽放一朵迷人的笑,白水仙则边走近他边回以一抹友善的笑。
她停在他面前,主动拉开椅子坐要,才对他抱歉的笑一笑,“对不起,我忘记我朋友的一个表哥今天约好要来找我们,我朋友她们一时分不开身,所以没办法来。”
“你后悔答应吃这顿饭?”
“不是,我绝不是这个意思。”她急忙解释,“能跟你共进晚餐我很荣幸。”想到爰析她们去吃台南的小吃她就好羡慕,呜……她都吃不到,太不够意思了,还说什么不到半夜绝不回来,叫她自己看著办,真绝情。
“你朋友她们出去玩了?”
“她们说要去吃台南的虾卷,还有蜜饯。”她说得一脸很向往的模样。
“你不想跟她们去吃?”
“老实告诉你好了,你不要生气哟!”白水仙神秘兮兮的俯头,像是天大的秘密般小声的说,“我好想去吃虾卷,听说是台南最有名的小吃耶。”
“我带你去吃如何?”
“真的?!”喜上眉梢的她喜孜孜的问。
“当然,说走就走,吃完虾卷我再带你去台糖糖厂吃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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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元烈所言,他亲自开车陪白水仙到安平吃虾卷,还去买了几包蜜饯送她。
白水仙舀一杓冰放人嘴里,“耶,这个冰真好吃。”满足的叹口气,坐在砖叠的矮墙上,她抬头望望天上的星星。
“这里树好多,如果白天来一定很漂亮。”不知从何处吹来阵阵清凉的风,她用鼻子吸气,闻到一股淡淡的芳香,“这是什么花的味道?好香。”
“玉兰花。”他简短的说。
“玉兰花?”她好奇的站上矮墙,往黑黝黝的低矮树业探夫,想寻找花的踪迹,“在哪里?”
元烈被她可爱的行径逗笑。
“你为什么要笑?”她斜睨他一眼,不知他为何要笑,是在笑她站在矮墙上吗?“我站在这里有什么好笑的?”
她不说还好,说了他笑得更大声。
他愈是笑她,她愈是觉得不自在,检查起她身上有何异样,在前后查看老半天检查不出所以然后,她认为他是在“笑不知道”,决定不理他继续寻找香气的来源,始终低头在低矮的树丛里。
最后元烈笑够了,止住笑拉她跳下矮墙,“走,我带你去摘玉兰花。”说完,他拉著她就著微亮的灯光沿小径向树丛里走去。
“你知道在哪里?我们要去哪里找?”
元烈将头抬得高高的往上头看。
她觉得奇怪,“我们不是要我玉兰花吗?你怎么在看上西的星星?”
在一棵很高的的树下站定,他仰高头看上面,“你看那里。”
“哪里?”听他一说她顺从的抬头,顺著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没有啊,一片黑黑的什么都看不到。”她埋怨,怀疑他是否根本就是在骗她。
“来,你把我的冰拿好,我摘给你。”元烈将手上尚未吃完的冰递给白水仙,移动一个他认为最有利的位置,拉下一根树枝,不一会儿他手掌上躺了三朵白色的小花。
“真的有花。”她笑逐颜开,一扫先前的怀疑,就著他的手,她深吸口气,熟悉的味道传来,蓦然想起他为何会无缘无故发笑的原因,“你刚一定在笑我很蠢对不对?拚命低头往下找。”
元烈站在黑黝黝的树影下,白水仙难以看清他脸上是何表情,随著一阵风的轻吹,周遭的草木婆娑摇动,洒在他脸上的树影摇曳,他如假似真,真真切切一时难以分辨。
他伸手拨去黏在她身上不知打哪掉下来的树叶,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萦绕在他们彼此之间,最后元烈打破这藩篱,“你还要不要?我多摘一点给你好不好?”
“好啊!多采一点回去给我朋友羡慕一下。”
说做就做,两个人开始抬头仔细在枝叶间找著。
“那里,我看到了。”
“不是那里,再左边一点,上面一点……”
“这里、这里,快点……”白水仙很认真的在找,并指挥元烈。
在这夏夜里和著夏风,在南台湾的一座糖厂里,他们站在小径上,仰头找寻技杈间的芳香,晴朗的夜空一望无际,星星在天边对他们眨眼睛,一弯月亮高高亮亮的斜挂在天际,夏虫好像在唱歌,夜深了,雾气悄悄由四周围绕过来,更增添几许夏的味道。
在元烈的陪伴下,他们在九褛的电梯门口道再见。
白水仙手里拿著装满玉兰花的塑胶带和元烈买来送她的蜜饯,就著好友为她保留的小灯,蹑手蹑脚的走进与好友共住的客房,才无声无息的阖上门,大灯正好亮起。
就著一室光明,她笑问道:“你们都还没睡?”
颜彩芬、许爰析坐在床上两人四目,盯得她颇不自在。
“怕你跟一个陌生男人出去,三更半夜都还没回来,万一被抓去卖了,我们怎么赔你父母?”许爰析回她。
“不会啦,怎么可能,烈人很好的。”还沉浸在元烈给予她的喜悦中,白水仙天真的说。
“看,我说得没错吧!这个女人就是少根筋,”许爰析对著颜彩芬说,由白水仙的话明白证实她先前告诉颜彩芬的话一点都不假,“水仙,知人知面不知心,才见两次面,小心人家是另有目的。”她警告道。
“不会啦,烈他不是你说的坏人,你们看,他还买蜜饯说要送我们吃的哟!送有、还有,这个……”
白水仙低头拉开塑胶带抓出一把白女敕女敕的玉兰花,“这个花好香,你们闻闻看。”她摊开手将玉兰花展示在手掌心。
“水仙,这个是玉兰花嘛。”颜彩芬说。
“阿芬,你知道啊?它是长在高高的树上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