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流氓大亨 第16页

作者:香菱

那是什么意思?她的高智商一碰到感情这玩意儿,竟立刻降级为白痴,硬是听不懂这几个简单的字汇。

“我没兴趣研究你们之间的情爱纠葛。”那太复杂了,知道愈多她的头会愈疼,胃酸会更厉害。

“知道你的问题在哪里吗?”柳红儿仿佛卯上她了,说个没完没了。“懦弱。想要却不敢要,想放又万般不舍,最后你将一无所有。”

“你凭什么批评我?我们甚至连朋友都不是,对一个完全不了解的人,用这么尖锐的语句,不觉得太武断也太失礼了?”

“在银狐帮,谁不对你一清二楚?”

柳红儿撂下若有含意的话,便扬长而去,留下晏鸿云在原地思忖着她的话。

???

晏鸿云把姐姐约到“纽尔客”见面,这样她省得坐地铁,用走路就到了。

拉开沉重的玻璃门,轻柔的音乐霎时流泻周身。她稍作环视,就看见座上的雨清朝她招手。

雨清穿了一身紧俏的灰色裤装,看起来似乎比以前更具风流韵味。

“天哪,这里真是个毒窟,你不是戒烟了吗?怎么会选这一家?”

“让你回忆童年往事呀。”十多年前,她姐姐可是有名的“江湖儿女”,甭说哈一管了,打架、闹事、勒索……她可是无恶不做。

“哎哎哎,我不做大姐已经很久了,请不要动不动就拿以前的事糗我。”

“姐夫没有陪你来?”晏鸿云替她点了蒜味羊排,自己则点了烤鳕鱼。

“他到纽约分公司处理一些事情,过两天会来看你。别介意啊,他那个人是工作狂,一忙起来就没天没液。”提起慕子谦她就数落个没完。

晏鸿云注意到她唇畔眼角尽是喜色,所有的抱怨只不过是突显她和慕子谦之间难得的相知相惜和互体互谅。

“其实说来说去,都是慕彦之那臭小子的错。”雨清一火,下意识地从皮包内抽出一包维珍尼亚香烟,见晏鸿云瞪大眼,忙又匆匆塞回去。

“你这次到美国来,就是为了他?”晏鸿云口气平淡地问。

“一半是,另一半则是为了来看你。”雨清向来洒月兑,但一看到她的拖油瓶妹妹,却很婆妈地红了眼眶。“你也真是,他走你也走,几年也不回家一趟,要是我死了,也找不到一个人来替我送终。”

“拜托,不要讲得像老妈子一样。”连送终这种字眼都出来了,真有她的。“我之所以没回去,是因为……因为我……”什么借口才能掩饰她年少时糊里糊涂抛放的浓浓情意?

“因为你忘不了他,因为你怕触景伤情?”

“都过去了。”

“你真的这么想?如果是这样就好了。鸿云,我希望你过得快乐一点,起码不要让以往的阴影,继续影响你追求幸福的勇气。”

“我知道,我正努力朝那个方向努力呀。”她挤出一抹美丽的笑靥,以打消雨清心头的烦忧。“慕彦之已经彻底从我心里拔除了,真的,现在的我,正使出浑身解数要锁住一个叫麦克斯的男人。”

倘使她姐姐知道麦克斯百分之九十九是慕彦之,肯定会高兴得大叫,但在未确实证明之前,还是先不要提。

“怎么会叫麦克斯呢?他不是应该叫乔治·罗宾逊?”晏鸿云订婚时,虽然没邀她参加,但喜帖上昕印的男方名字,她可是亲自到继母的坟前仔细的说了好几遍。

“他……也已经是过去式。”晏鸿云尴尬地咧着嘴,不知怎么跟雨清说才好。“我正打算跟他解除婚约。”

雨清注视着晏鸿云足足有十几秒之久,然后开心地击掌称庆。“好啊,你总算恢复一点点‘本性’了。”

“瞧你,怎么这样说,我本来就是这样,不是吗?”

“不不不,差多了,以前的你多叛逆,叛逆得跟自己都要作对。”

“哪有,我一向乖巧听话。”小时候她妈妈只打雨清,不管她做了什么都可以被原谅,因此她一直以为自己是宇宙超级无敌乖宝宝。

“得了,你如果够听话早就按照老女乃女乃的安排,嫁给杜昕辰了,记得吗?那个化工博士?”

晏鸿云当然记得,杜昕辰是香港侨生,他们第一次见面是在世贸的展览会场,他是以专家的身份为到场的顾客作各项解说。原本口齿流利的他一瞥见她,竟然变得结结巴巴,背得滚瓜烂熟的内容硬是说不轮转,笑坏了现场好多同学。

之后他热烈的追求她,但她的回应却相当冷淡。现在回想起来,她仍深感歉意。

“若是你知道麦克斯是怎样的一个人,我想你大概就笑不出来了。”

“不妨说来听听。”雨清心想,他总不会是个杀人犯吧,就算是,也没啥大不了的。中国人不是有句话——浪子回头金不换。她自己也曾误入歧途,该有雅量接纳有过前科的人。

“他是一名黑道大哥。除此之外,我对他一无所知。”或者该再加一项环球医院的董事长。

此话一出,果然很具震撼力,雨清的嘴马上呈O字型,好久好久不阖拢。

“我只是要你别太乖,但没要你飙过了头。我……我去上一下化妆室。”她必须冷静冷静,才能想出办法,把鸿云骗回台湾去,以免她一失足成千古恨。

雨清提着皮包,走到前面柜台,晏鸿云盯着她的背影,瞟见她身后的大门从外头被拉开,麦克斯像风一样席卷进来。

麦克斯的穿着很随性,简单的白色毛衣下是一条泛白的牛仔裤,而且他把长发剪了。

雨清和他错肩而过,她忍不住回眸看他,顿时傻住了,多么熟悉却又陌生的人!

在众人的注目下,他走向里边的舞池一个人独舞。

麦克斯在三个急速回旋后,摇摆着身躯来到晏鸿云跟前,不容分说地把她从座椅上拉起来。此举让雨清大吃一惊,难不成他就是那个黑道大哥?

“等等,我有话跟你说。”晏鸿云甩开他的手,想质问他为何砸了她的饭碗。

“嘘,这首曲子很棒,要用心聆听。”他把她揽进臂弯里轻歌慢舞,犹如沉醉在梦境里。

“他的确很奇异,像个百变顽童,把人世权法玩弄于股掌之间。

晏鸿云在他胸前仰头凝视他如痴如醉的眼眸,低唤了一声,“彦之?”

他重眯的眼轻颤了下,虽只是一下下,仍没能逃出她的法眼。真是他!

为什么他要隐性埋名,为什么他要遗忘过去所有的一切?这十年期间,他究竟发生了什么样的变故?

睇望着他的脸庞,他沾染风霜的眼角,晏鸿云不禁心疼了起来。

“为何把长发剪了?”她不经意地随口问。

“高兴。”他不在意地回答着。

“我收到你送来的花。”她改换另一种语气,轻柔地说。

“喜欢吗?”他附在她耳畔低语。

“喜欢。”

酒保把灯光转暗,切换了一首老式吉鲁巴节奏的歌曲,气氛很欢腾很梦幻,让人兴起一股纵欲情海的冲动。

“我被迫休一个月长假。”她又道。

“理由?”

“和声名狼藉的黑道份子交往,严重破坏院方清高的形象。”她嘲弄地朝他皱着鼻子。

“那个东洋鬼子下的命令?”

“不要使用带有民族仇视感的字眼。没错,他是我的顶头上司,他有权这么做。”晏鸿云并不怪中泽,今天纵使换了别人,还是会作出同样的决定。

“想不想报仇?”他问。

“嗯?”晏鸿云张着水汪汪的大眼,不解地望着他。

“有仇不报非君子。”他轻声的说,“我派个人去把他的脚筋挑掉,鼻子削平,耳朵割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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