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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凰相公 第18页

作者:星葶

“你走,我不想再看到你!”他的出现只会让她想起她不幸的遭遇。

“我已决定要陪你一起走下半辈子,我是不会走的。”彭崭岩坚决地说。

他已经错过了一次,这次不会再重蹈覆辙。

见他不肯离去,安彩衣决定用话激他,她就不信,他还能执意留下。

“这么坚持一定要留下来,你是别有用意的吧?是不是在外头混不下去了。才想回来求我收留你?”她刻薄地说。

“不是!”他不明白她为何要这么曲解他。

安彩衣不理会他的否认,仍是继续说着:“也难怪你会委曲求全地想要回来,我一个女人守着一大片家产,要是我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你就能名正言顺地接收我安家所有的财产,过着逍遥快活、衣食无缺的富裕生活。”

听她越说越离谱,彭崭岩急着澄清:

“我回来的目的并不是你想像中的那样,我只是单纯地想和你在一起,你真的误会我了。”

“误会?哼!你以为我会相信你的话吗?”

见她就是不肯相信,彭崭岩实在是百口莫辩。

“安府的家产在爷的眼里不过是九牛一毛,爷不会为了这么一点小钱就委屈自己。”平顺看不惯安彩衣这么误会彭崭岩,立刻挺身直言。

突然冒出另一个男人,让安彩衣吃了一惊。

“你又是什么人?”她戒慎地问。

原本人迹罕至的安府宅院,今日竟莫名其妙地有外人进入。

平顺不理会安彩衣的问话,他净顾着详述彭崭岩的财富,为的是让她明白,彭崭岩会回来绝非她所想像的──为了钱财。

“爷是北方最大商运行的老板,现在又将南方船运和北方的陆运结合在一起,掌管南北方货运的实力非常雄厚。以爷的财富及能力,安府这点小小的家产他才不放在眼里。”

并非是平顺想要夸耀彭崭岩的权势,而是他无法忍受安彩衣这样地糟蹋、轻藐他。

经平顺这么一提,安彩衣这才觉得他特别地眼熟,原来他就是那天在悦和楼赶她走的那个人。

“好啊!原来这一切都是你们串通好的。”让她在众人面前闹了个大笑话,现在又来对她示好,这些全都是他们的阴谋。“滚!你们统统给我滚!”

她恨不得他们现在全都消失在她的眼前!

“唉!你又误会了。”

彭崭岩这下真的头痛了,他不悦地瞪了平顺一眼。

他真是越帮越忙啊!

平顺觉得自己非常无辜,只好闭上嘴再度躲回门外。

“翠儿,把他们全赶出去!”

“小姐……”翠儿为难地不知要不要听她的命令。

“你不赶,我赶。”安彩衣推着彭崭岩,想要把他推出房门外。“你滚!我再也不想见到你!”

彭崭岩有着满月复的无奈,不肯就这样离去。

“彩衣,你听我说。”

“没什么好……说……”没有预警的,安彩衣就这么昏厥过去。

发现她的身子渐渐倾倒,彭崭岩立即出手扶住她。

“彩衣、彩衣!”

第九章

“小姐,姑爷都已经认错、知错了,你就原谅他,别再意气用事了。”翠儿在安彩衣心情平静后,好言规劝。“姑爷看到你昏倒时可是比任何人都还心急,可见在他的心里,小姐还是占了很重的分量。”

安彩衣没有任何回应,将翠儿的苦口婆心当成耳边风。

她故意封闭自己的感情,翠儿纵使是真心为她好,也只有满腔的无力感。

“我实在不懂,小姐明明还爱着姑爷,为什么又不肯接纳他呢?”

“我对他没有爱,只有恨。”安彩衣咬牙切齿地说着。

要是当初他能现身,她爹也许就不会死,孩子也就不会来不及出世,就因为他那时的躲藏,才会造成今日的悲剧。

安彩衣忘了,那时她是有夫之妇,彭崭岩根本就没有立场出现。

“小姐,没有爱又哪里会有恨呢?”爱恨情仇总是相连在一起,若是无爱,就不会有恨。

“我恨他!”

“这些年来,小姐当真没有想念过姑爷吗?从不曾希望姑爷回来吗?”

被翠儿这么一提醒,安彩衣无语了。

每当夜阑人静、受人嘲讽、遭遇挫折时,她对他的思念就会加深,希望他能回来陪在她的身边,给她温暖;可是,当冀盼成真,她对他却只有数不清的恨意,一时之间,她无法放开胸怀接受他。

“其实姑爷并非十恶不赦之人,他若真是贪图安府的财产,当初就不会教小姐作生意的方法,更加不会在小姐休离他时毅然决然地离去。”

将这顶大帽子扣在彭崭岩的头上,对他实在是太不公平了。

“我当然知道他不是这样的人,那只不过是一时的气话罢了。”

他若真是那种贪图钱财的人,她就不会爱上他。

唉!口口声声说恨他,可她自己最明白,她终究还是爱他的。

心底的声音既出,她已无法再骗自己了。

“既然如此,那就不要赶姑爷走了。”

安彩衣摇了摇螓首。

“为什么?”翠儿不明白她到底在坚持什么。

“我在地方上的名声已经够坏了,要是让他留下来,我不就跳到黄河也洗不清了。”她有她的顾忌。

“可小姐以前不是都不在乎的吗?”

“那时我行得正,一切谣言都只是空穴来风,所以我能坦荡荡地不在乎那些流言。可现在若让一个陌生男人在安府进出,面对众人严厉的批判,我只能百口莫辩。”

在她写下休书时,他和她便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什么陌生男人?他可是小姐的相公耶!”翠儿不平地说。

若是让彭崭岩听见安彩衣这么形容他,他的心大概会受很重的伤。

“他是我以前的相公。”安彩衣纠正翠儿的说法。“可这事只有你知、我知,其他人并不知道;况且,时间都过了这么久,这扬州城里还有多少人认得出他就是我当年的相公呢?”

“小姐说得也是有理。”

都是那些喜欢道人长短的三姑六婆害的,要不是她们爱乱造谣,也不会害他们之间有那么多的误会,让他们有情人无法成眷属。

突然,翠儿想到一个堵住众人毒嘴的方法。

“小姐和姑爷再成一次亲不就行了。”

安彩衣无法认同地摇头。

“为什么不行?”这个不行、那个也不行,难不成要她眼睁睁地看着他们就这样分开吗?

“成亲是很简单,可是是我娶还是他娶呢?”安彩衣把难题丢给了翠儿去烦恼。

以他现在的权势,要他再入赘安家是不可能的,而她又背负着安家香火的延续,所以她不能嫁出去。

“对喔!”这个问题可难倒翠儿了。

一个不能入赘、一个不能嫁,这件婚事要成,谈何容易啊!

***

包深露重,彭崭岩站在回廊下,望着安彩衣的房间,双眉不时纠结在一起。

她的情况要不要紧呢?

担忧着她的身子,可他却没有勇气进房探望她。

“安姑娘已经清醒了,爷为什么不去看看她?”

既然他那么担心,平顺不懂他为何宁愿在这儿望着她的房间焦急,也不愿进去看她一眼。

“我怕她看到我会太激动,若是又昏倒可就不好了。”

她在他的面前昏了一次,他已是焦急万分,若是再来一次,他恐怕会被她吓去半条命。

平顺觉得彭崭岩的顾忌也是有道理的。

好好的一个人忽然在自己面前昏倒,没有人能不被她吓坏的。

“明天你派人去弄些滋补的药材,让翠儿给彩衣补补身子。”见她的身子如此孱弱,他也非常不舍。

彭崭岩对安彩衣的好,平顺全看在眼里,他真为彭崭岩叫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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