晓芙哪里去了呢?随同事一起玩?回不回来晚餐?她至少该有个电话来啊!
他非常、非常挂念她。他有个感觉,在香港,他要负责她的一切。
电话铃响,他以为是晓芙,立刻接听……
“晓芙——”
“小丫头不在家吗?”唐健的长途电话:“隽之,日子过得如何?晓芙可有烦你?”
“啊!唐健。”他开心一些:“我过得很好,晓芙也好,她帮了我很大的忙,怎幺会烦我。”
“你明白晓芙的心意啦!”唐健炳哈笑:“想不到小丫头从小就暗恋你,直到如今。喂!兄弟,你可别令她失望,伤心哦!”
“你讲笑话,哪有这样的事?”隽之苦笑。
“不是笑话,认真的,”唐健说:“不可忽略晓芙,她已不再是小丫头。”
隽之唯唯诺诺,不知道该说什幺。
“兄弟,为兄结婚之后才发觉有老婆实在是很好的事;你孤单了这幺久,不妨考虑。”
“我会。”
“除了晓芙之外,还有女朋友吗?”
“有——一两个普通的。”隽之红了脸,明知恩慈无望,他仍不死心。
“慎重选择。选太太还是理智好些。”唐健以过来人身份发言:“感情用事,可能出错。”
“我明白了。”
“叫晓芙来讲几句话。”
“她不在,下班之后没回来过。”隽之答。
“哦——她倒交际应酬多,”唐健笑:“兄弟,千万看牢些,别错过机会。”
“我明白。”
“好了,晓芙回来让她算好时间给我们一个电话,妈妈很挂念她。”
“一定。请替我问候所有人。”
收线之后,隽之有松一口气之感,唐家人已把他跟晓芙看成一对?但是感情——
靶情真是没什幺道理可讲的。恩慈、他、晓芙,真像一个圆圈,一个循环,永远没尽没了。
五点钟的时候,门匙响动了,晓芙回来了。
她脸红润,神采飞扬,手上捧了大包小包,非常愉快的样子,才一进门,屋子立刻热闹起来。
“隽之,你—定想不到我去了哪里,”她哗啦哗啦的说:“周宁请我吃午餐,逛衔啊!”
周宁?他十分意外,周宁真是变得这幺好?
“也不来个电话,害我白担心了一阵。”
“我不在,你会担心吗?”她眼睛发光。突然,又蹦又跳的:“这真是太好了,我好开心。”
“刚才唐健有电话,叫你打电话回家,免伯母担心。”
“哎呀,”她怪叫:“我到了你这儿,他们还有什幺不放心的?”
“天下父母心。”
“我情愿你担心我。”她甜甜的笑:“看,我替你买了件毛衣,很漂亮的,德国时装来香港打先锋的。”
“的确很好。”他接过来:“我很喜欢。”
一时间,他心里感到很温暖,因为他到目前还是个王老五,突然有人关心,实在是很好的事。
“你喜欢就行了!”她笑:“先别看买回来的东西,我要预备晚餐。”
她真像个小熬人,小妻子一样的。
“算了,我们出去吃海鲜。”他兴致很好。
“我情愿吃乳鸽。”她孩子气说:“我总觉得吃乳鸽比吃其它的好,一点点海鲜就卖那幺贵。”
“别替我省钱。”他笑:“喜欢什幺就吃什幺。”
“还是乳鸽。”她也是个小顽固。
“由你。等你打完电话,收拾完地上的杂物,我们立刻动身去新界。”
“OK。”她开始迅速的工作。
不消三分钟,纸袋、衣物全部收好;她的动作干净、利落,不愧是个久经训练的空姐。
然后她就打长途电话跟父母又说又笑的报导近况:“我有信心和隽之相处愉快。”然后才收线。
“可以走了吧?”她转过身问。
他微笑的望着她,是这幺可爱、这幺美丽、善良的女孩子,又有什幺理由不能爱上她呢?
“立刻动身。”他牵住她的手,匆匆地打算出门口。
“哦!忘了问你,恩慈好些了吗?”她突然问。
隽之整个人呆着,她怎会晓得我下午去了医院?
恩慈?周宁跟她讲了真话?周宁不是说他到工厂里有急事吗?周宁——他升始怀疑。
小勤鼠书巢LuoHuiJun扫描校对
第五章
晓芙和周宁变成了极接近的好朋友。
午饭的时间,她们常约在一起,逛逛衔,买买东西。
周宁熟悉香港,带着晓芙东钻西钻,买什幺便宜货、减价用品,晓芙开心极了!
隽之多半不参加她们。
有时他有事、有时他约了人、有时他会去工厂、有时她们故意不参与他的活动。久而久之,中午就变成了她们俩的。
不知道她们哪里有那幺多说不完的话,除了中午,有时还常通电话。
“专心工作,否则炒你鱿鱼。”隽之提出警告。
“不识好人心,替你陪女朋友。”周宁笑。
然而晓芙算不算是他女朋友呢?他可说不出。
但是——有一件事,他觉得很尴尬。
“昨夜你大声说梦话。”周宁笑。
“原来你临睡前要喝牛女乃,像小孩子一样。”她又说。
“老天!你会对红色有恐惧感?”
“哎呀!你还像小孩于,早晨起床时有‘下床气’,不爱出声?”
周宁竟对他的私生活,他的一举一动了如指掌,连这幺细小的事都知道,令他尴尬。
他觉得在周宁面前有的感觉。
当然他知道晓芙不是故意说出来的。
两个女孩子感情好,什幺都不保留的会告诉对方,这原不是大事,她们恐怕不懂得他会尴尬。
于是,在家里,他凡事小心、谨慎,不让晓芙看到,听到什幺特别事,但——难受死了!
在家里绑手绑脚的,处处防人,他觉得又累又辛苦,仿佛二十四小时在工作。
“你和周宁在一起——总讲我?”他试探着问。
“讲你?怎幺会?”晓芙笑:“我们俩都对你那幺熟,还有什幺可讲的?”
“但是——”他不知道该怎幺问。
“你担心什幺呢?”晓芙很孩子气:“又没有人会害你。”
“不是这意思——”
“周宁说得对,你太内向,太保守,把一切都放在心中,就怕人家会看透你。”她说。
“晓芙——”
“你放心,我们不会背后骂你,更不会害你。”她甜甜的笑:“我是晓芙,她是周宁啊!”
但是,越来越觉得,他在周宁面前几乎变成了透明人,她真能一眼望穿他。
他不得不警惕。
“又是周末,你照例的又没计划,留在家里?”周宁在快下班时走进来说。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他不能太认真,只能半带笑。
“我是指又不带晓芙出去逛逛,走走?”她凝望着他:“或是——又要我帮忙陪着晓芙,你好去看汤恩慈?”
他心中有反感。
“不必了。”他的话冲口而出:“我自己会安排。”
“好,那就最好。”周宁耸耸肩,走出去。
饼了一阵,总是先下班的晓英来了,她先在外面和周宁叽咕一阵,才进来。
“你安排了特别节目?”她很兴奋。
隽之望着她,她还是一脸的真纯。
“也没什幺,回家才告诉你。”他说。
他可是故意不让周宁知道?他自己也吃惊。
“这幺神秘,”晓芙坐下来:“可以走了吗?”
“喂!有人想请你食晚餐。”隽之开玩笑。
“谁?哦——不,”晓芙伸伸舌头,笑了:“别开玩笑,隽之。”
她知道他是指公司老总,隽之的搭档,那个对晓芙一见钟情的男人。
“是开玩笑,他不在香港。”他说:“晓芙,怎幺从来没听你提过同事呢?你们合不来?”
“谁说的?他们不知道对我多好,”晓芙意外:“你怎幺会那幺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