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长老,还有事?”铁翱无惧的盯着围聚而来的人。
“明年中秋是月之女的大日。”
总算说出真正目的了!原来他们要她来的意思是觊觎她潜藏的能力。
“是的,承蒙各位长老的爱护,小女的事铁翱自有打算,不劳各位长老费神。”铁翱神情自若,眼如鹰的梭巡各个长老,“会议结束了,铁翱还有事待办,不能陪各位聊。铁泰。”他执起女儿的手,呼唤徒弟,准备离开。
爹不亢不卑的回绝让他们一个个怒目咬牙,又不知如何是好。乐得铁靳躲在后头偷笑。
就是嘛!她明年二十五岁的大日子,哪容得他们来打扰?她要安静不张扬的与父母一起度过。
“凭铁族长和夫人之力,能为月之女打通天盖地灵?”周长老不死心的拦路,并得到其他人的附和。
他们打何主意,三岁小孩也知晓。
每个都好心的说要帮忙,还不是想看能不能在她开了天盖地灵后,也帮他们提升法力,省去他们二十年的修行之苦。
开会时是巴不得将爹爹逼入绝境,散了会却皮笑肉不笑的说要帮她度二十五岁生日。真是厚脸皮!
“铁翱自信尚有此余力为小女开眼。”
十个人你看我、我看你,一副无所适从的模样。
“各位长老若没别的事,恕铁翱先行退去。”
对,对!早走早好,不要留在这儿看这十个言行不一的人。
“铁族长,请留步。”
已走到石洞口的铁靳三人因洞内又有人出声叫唤而回首。
“铁族长,我和陈长老有事想与你相商。”
原来是刚刚从赞成他们到叛离的四人之一。
“这位长老,时候不早,我爹已经很累了,有什么事能不能明天再谈?”她不喜欢他们,不喜欢他们明明支持爹又变成反对,然后竟又再转回来想和爹说话!没什么好说的。铁靳只要想到回来时一路被人追杀,和眼睁睁看着他们变卦,心中便怨气横生。
“靳儿,不得无礼。你和铁泰先回去。”他怎会不明白女儿心中的不平?
两位半途变节的长老事后回头找他,他也甚感怪哉。
不过两位长老怎么说也都和他共生死过,基于此,他是该听听他们要商谈的话。“方长老想和铁翱谈何事?”
方长老与陈长老面露疑虑的走至铁翱面前。
“咱们到别处谈。”方长老低喃。
两位长老面色凝重,神情略显紧张,铁翱也感染到他们的焦躁,伸手比了个请的姿势,随他们两人离开石洞。
◇◇◇
“阿堤,你说我气不气?”
“气,当然气。换成是我在场,也会觉得那群长老太过现实了。”
铁靳家的门前,童仓堤陪着她等候晚归的铁翱,顺便聆听她说明会议内容。
那群白狐长老未免也太自以为是了!
杀铁靳不成,竟还敢妄想她在二十五岁开了眼,有了他们百年才修得的超然技能后,要她帮他们减短修行年限!
“更气的是,爹还不计前嫌地留下来和那些阵前变节的长老说话,也不怕他们是不是存心要害人。”
“是啊!”铁伯父和那两个长老讲话这点,他倒是能理解。若他是伯父,可能也会因为两位长老的叫唤而留步。
不为别的,就拿弄清楚他们为何临阵倒戈这点,就有得他们说明了。而且以伯父的身手,应该不会有危险才对。
不过,铁靳此刻正在气头上,刚刚铁泰才让她给数落了一顿,他还是等她气消点,再解释给她听。
“最最最气人的就是那个呆铁泰,敢不动的立着,简直是当场丢爹的脸。”
是啊!铁泰怎没马上随着铁靳和伯父走到何老的左边呢?照铁泰的回答,他也弄不懂自己为何双脚有如千金重,好像让人给绑缚住,跨不出一步。
可是好好的人怎会有意识又动不了?“铁靳,你再回想一下,当时铁泰的身边有没站人?”
“人?有呀!除了何老外,就他一个人是站在两派人的中间。”
何老?不可能。
从铁靳口中得知,这号人物是个中间人,感觉上他对于白狐内乱一事好像没多大兴趣,应不会偏袒哪一方,不可能会出手点了铁泰的穴道。
“你确定除了他两人外,没有其他人?”
“嗯。”阿堤想到什么吗?瞧他聚精会神思考的模样,铁靳也感受到些许不对劲。“如果说有人对铁泰下手,我应该会发现,可是当时两方人马仅仅各成一列站着,没看出有人有异常的举动。”都怪她顾着生气,忘了仔细观察现场有没有任何蛛丝马迹。
这样就说不通了。
“我看是铁泰怕挨爹的骂,所以编造的谎言吧!”
依铁泰被她责骂时的羞怒样,不像是在撒谎。“也许族内有高人,毋需动手就能制住人。”
“不可能。那些长老之中就只有我爹和两位和我们同一阵线的长老有这等能耐,对方根本没有如此高的修为。”说不定他们十个连手还打输阿堤呢!
十几年未回来,她能非常笃定十个长老都没有这种功力?!童仓堤感到怀疑。“算了,算了,别再为这无谓的事生气了。”没亲眼见到那时的情况,也不熟悉各个长老的底细,他不想乱下断语。
“你说我怎能不气啊!”好歹铁泰是爹的徒弟。
都念了有一个时辰了,她还不累啊!他听得耳朵都累了。
“深秋初冬夜,山林露重,你们两个怎么坐在门外不进屋?”
“爹,你回来了!”铁靳见着父亲安然归来,一扫满月复的郁结,由地上跃起勾挽住案亲的手臂。
“嗯。屋外冷,咱们进屋再谈。”
第九章
“你回来啦!”斜倚在椅子上假寐的铁抒净起身迎接夫君。
“怎么连你也和孩子一样没休息!”铁翱蹙眉不悦地轻斥,“要是着了凉,可是不太好,都快进房内歇息去吧!”他赶着三人,自己率先掀开厅侧的布帘。
“爹!”
“有事明天再说,爹整天忙进忙出的,累坏了。”铁翱三两句打发了女儿,未回头地入内。
夫君的脸色不对,是不是发生了大事?“靳儿,你爹神色疲惫,还是让他休息,有事明天再谈也不迟。天色也很晚了,你和阿堤早点回房休息。”规劝满月复迷惑的女儿,铁抒净匆忙随铁翱消失于布帘之内。
啊?!她和阿堤等到三更半夜,就为了想第一个知悉那两位长老的意图,结果……“咱们受冻的等在门口,爹一回来,就打发咱们回房上床睡觉!”
“很好啊!”
连阿堤都说好?铁靳嘟着小嘴,不可思议的瞪他。
臭阿堤,那是什么嘴脸?像她没穿衣,光溜溜站在他面前似地。“人家都一肚子的问题没处问了,你别发神经的凑热闹。”铁靳让他看得全身起鸡皮疙瘩。
“是伯母要咱们回房『休息』,又不是我提议的。”
“童仓堤!”一幕幕山崖边两人缠绵的景象,都让臭阿堤给激出了。铁靳红透了脸庞,娇羞的垂打他。
“不说,我不说。”搂抱过铁靳,他快速地在她脸上、唇上吻了两下。
“阿堤,你说爹是不是发现了什么?”她偎入他怀中,玉葱纤指轻柔地在他的胸口画圈圈。
“二更天了,去歇一会儿,明儿个有的是时间填补你的好奇心。嗯?”
“好。”仰望着他,她忽然发觉,这些日子以来,她对他的依赖是渐形加重了。
◇◇◇
族群集聚的外围,凸出的石板上被人刻着斗大潦草的“萧瑟居”三个字。
好像是要贴切的表现“萧瑟”两字,这里寸草不生,有的是无数杂乱无章的黑石,让人深刻感受到这个名称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