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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情郎君有意狐 第17页

作者:杨蕙

那只白狐当着他的面,幻化成一个衣袂飘飘、腰系绯线垂带、面不善、眼暴青黄的男子。

老天啊!对于这脑袋不能理解的奇特现象,童仓堤怔楞地僵立原地。

“杀我族人,要他赔上一条贱命,算是便宜他了。”在八人惨败在他手上时,八人之首便以长鸣破空之音法,传达了他们任务失败的讯息。

而它就是来为他们报仇的。

“不,不!他会出手杀他们,都是为了我,你要报仇,找我就行,不要为难他,请你放了他吧!”

他们在说什么?什么放了他,不要为难他!

他又没和眼前的怪物交手,铁靳干嘛像他快死了般地向它哀求?“铁靳,不要和这个怪物低声下气,没过过招,谁输谁赢还不晓得呢──”

捂住了他没遮拦的大嘴,她恳切的请求,“你身为我族长老之一,应守族中不轻率与人对峙之规,既然冲着我来,你要找赔命者,找我吧!”

它有那么可怕吗?要她低声求饶?

口口声声护着他,为了他竟想把自己的命白白送它,她以为他拚不过这个怪物?童仓堤不服气。“唔……”被压住的口不能说话,他气愤地咿咿呀呀闷叫。

“莫急,待我解决这小子,还是要月之女跟我走。”

呃?又是月之女!

他冷静地抑制内心的气郁和恐惧,重新思索它出现后与铁靳之间的对话。“这个怪物和你有何关系?”扳下她置于口上的手,甫获一道灵光的他慌乱问道。

他联想到了?从阿堤那骇然畏缩的黑瞳可以看出,他发现她不是人的秘密了。情况容不得她解释,容不得她伤心,目前仅能专注在求族人收回活暗器。“我和你走,不过你先解了他身上的暗器,否则你带走的会是我的尸骨。”

他中了暗器?这怪物有那么可怕吗?它何时近身对他下手的?五爪痕迹!童仓堤恍然大悟。

它青黄的眼透着阴霾,嘴角阴森冷笑,“带不走活的,死的也可以。今天这里是你们两人的葬身之地。”

要她死,她并不惧怕。回家前,她便有赴死的心理准备,但是连累了阿堤,可不是她所愿。

它坚持要他们死,她该如何为阿堤取得一线生机呢?铁靳无助的挡在长老和童仓堤中间。

“高兄,得饶人处且饶人。”远方传来浑厚圆润的嗓音。

是爹的声音!

就在她苦无救人之法时,铁翱的出现让她如溺水者抓到浮物般,眼睛大亮起来。

“算你命大,今天就让他苟活着吧!”随风传来的男子之声教它眼光一闪,随即恼恨的消失。

第七章

朴实简陋的屋舍内,大厅仅仅摆置了一张桌子和四张竹制椅。

换下破了的上衣,跟随来到此地的童仓堤不发一语地坐在其中一张椅子上,黑眼闪烁着极度疑惑地来回瞧着另外三张椅子上的人。

“还好爹来了,不然我和阿堤都要死在那儿了。”铁靳不敢看向童仓堤,径自和父亲交谈,“爹,阿堤中了长老的活暗器,你有法子解吗?”

“爹会试试尽力替他解去。倒是你,不该自作主张,选这节骨眼回来。”铁翱一边责备,一边以破空之音暗暗斥道:“带恩公家人进入我族领域,陷他于族中内乱的危险,你这样做和恩将仇报有何差别?”

遭父亲责骂的铁靳缩了缩脖子,低垂螓首声如蚊蚋地喃道:“我只是想陪在爹娘身边,和你们共渡危难。”

“好了,别再数落女儿了,都是我,若不是我唤她,告诉她发生的事,也不会让族中有心人找到她的躲藏处。”铁抒净心疼的为女儿挡去夫君的斥责。

原来她一路上的行踪是因和娘交谈而泄漏的,她还以为追杀的人怎会那么厉害,不管她走到何处,必会碰上他们。“咱们一家难得团聚,又是在这般紧张的状况下,不要为了小事自乱阵脚,让有心人乘虚而入得好。”铁靳讨饶道。

“是呀!”铁抒净附和。

女儿说得不无道理。眉头深锁的铁翱望向默默不语的座上客,“童少爷,谢谢你一路上替我们保护靳儿,给你添麻烦了。”他诚心致上谢意地抱拳施礼。

“铁伯父,千万不要折煞了晚辈,叫我阿堤就好。其实保护铁靳是我该做的分内事。”童仓堤惶恐的起立回以大礼。

分内事?!

阿堤在说什么,他不是被她的真实身分给吓呆了吧?!

怎么三个人都望着他不说话,他有说错吗?打从铁靳还是男儿身时,他就对她存有爱慕之情,到了发现她是女儿身,甚至连续数桩怪力乱神的事发生在她周遭,爱慕只是有增无减,他绝不会为了她可能不是人而改变心意。

“小月亮,他知悉我们是狐狸?”铁翱以破空之音叫唤女儿的乳名问道。

“大概。”尚未习会使用破空之音法的铁靳开口回道。

“族中发生的事呢?”

“他不晓得。”

“是的,很多事晚辈都不知,是否请铁伯父、伯母透露?”铁靳看着铁靳自说自话,他虽不清楚他们是用何方法交谈、交谈何事,可是以他们眉来眼去的神情和他的聪颖,不难猜出铁靳口中的他,所指何人。

“这……”

难道连伯父也那么见外?“铁伯父难以启齿,还是认为晚辈帮不上忙?”不行!他一定要马上弄清楚发生在这家子人身上的事,不然他不是好奇而死,就是会为他们的见外而呕死。“伯父、伯母请成全我,让我也能跟着铁靳向两位尽点薄孝。”

阿堤是吃错药了吗?她的父母由她来孝顺就好,哪需要他的鸡婆?他又不是她家的一分子。铁靳羞赧的白了他一眼。双亲在场,她没敢出声训斥他,只能干眼瞪。

铁翱睿智的双眼直勾勾地望入童仓堤坦荡真诚的两眼内。“好,好,太好了。你有自信保护靳儿一辈子?”

天啊!连爹都开始胡言乱语起来了。“娘!”铁靳不自在的向母亲讨救兵。

铁抒净怎会不了解夫君所图,夫君是想在最糟时,藉由童仓堤保障女儿的性命,让女儿安全月兑身。告诉女儿族中有人意图叛变,就是错误的开始,她不能一错再错了。“娘支持爹所有的决定。”铁抒净心平气和地开口。

爹娘到底在说什么,就像要把她卖了般。没得到支持,铁靳不依地躲至窗边。

伯父的意思是不是在暗示着他赞成他们俩的婚事?“任何危险,晚辈定先挡在她前面。”

童仓堤发自肺腑的话语让一旁拉尖耳朵的铁靳甜上了心头,嘴角禁不住往上扬。

哎呀!她这是在干什么?阿堤一句场面话,就使得她乐上了天,看来吃错药的不是他,是她。

两个小孩你情我愿的模样,铁翱、铁抒净满意的相视一笑。“既然阿堤不嫌弃铁某的丑女儿,那咱们就说定了。”

“爹说定,我可没说定。”开玩笑,爹像卖肉般随随便便,将她丢给花名在外的阿堤,她才不要哩!“牡丹、茉莉,外头花花草草一堆地等着伺候你,干嘛要我凑数?爹若有办法除去他身上的暗器,就为他除去,好快快打发他回家。”一想到他的风流事,一波波醋意便无法控制地涌出。

“铁靳──”佳人算总帐,童仓堤沮丧的呼唤着她。

“哼!”铁靳不理地将娇颜撇向窗外。

她才不要让人家以为她和阿堤是一对呢!

不可否认的,阿堤在她心中有一定的分量,她也不讳言自己是有那么一点点喜欢他,但是离托付终身,可远得很呢!

“女孩子家脸皮总是比较薄些,习惯就好了。”铁翱打着圆场,继续说道:“倒是你身上的暗器,老夫因不知高长老的独门活暗器是何性质,咱们或许需要见招拆招,委屈你等待高长老第一次唤动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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