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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锅下堂妻 第23页

作者:叶琳琅

“你、你看到什么了?”她慌张地坐起来查看身上的衣物。

“娘子,你不必再遮遮掩掩了,反正你我本是夫妻,该看、能看的我都看过了。”说穿了也不过是看到棉被外的玉颈和露在袖子外的藕臂罢了,不过,她的睡相还真可爱呢!

“你整夜没睡?”赛玉朴觉得不可思议。

她记得他是最注重睡眠的人,以前在傅府里时辰一到,他绝对要躺平。因为知道他有这个好习惯,她才会三天两头故意等他入睡后再吵醒他;虽然他当时会十分不悦,可也没见他对她大吼大叫过,想想这人的脾气实在好得没话说。

饼去共同生活的点滴再次涌上她心头,她曾经处心积虑地想尽一切怪招整他,他却对奇丑无比的她百般宽容,一想起以前就觉得对他有很深的愧疚。

“为了能够一早得到娘子的香吻,一夜没睡又算得了什么。”他缓缓的低下头,继续他昨夜未完成的采撷,眼看他就能如愿的采撷佳人的芬芳……

他迷人的笑容、低沉的嗓音构成了一张令人迷惑的大网,足以让入迷失在他的怀中;他轻柔的指尖滑过她柔女敕的颊边,引起她一阵轻颤,这样的男人的确无法让人无法拒绝,不过……

啪的一声,她的玉手扎扎实实的打中他的鼻梁,硬生生的破坏了浪漫的气氛。

“你闹够了没?要比花言巧语,你可得要向三哥好好的学习。”

赛玉朴一个翻身轻巧的越过了目瞪口呆的傅昕纴,离去前还不忘做了个鬼脸、吐了下舌头,才优雅地向前厅走去。

他现在知道娶到兄长太出色的娘子会有什么坏处──就是会被比得一无是处!这也难怪,赛家兄弟都是人中之龙,他的自信心开始有点瓦解了。

赛玉朴离开房间后便开始冲向花园,捧著狂跳不已的心、红著快熟透的脸,她再不溜就会露出马脚了。

暗昕纴可是第一个让她脸红心跳的男人呢!难道她对他真的动心了?

她甩甩头,不再去想那些麻烦的问题。

※※※

兰亭是赛府中赛玉朴最中意的一处,以往来到这里她都会被此地变幻莫测的美景所深深吸引。

可是,今天她发觉自己完全无心观景,一种莫名的惆怅感油然而生,她是怎么了?最近,常常觉得一个人做什么都提不赶劲,莫非都要傅昕纴在身边才有活力,难道她真的习惯有他在的日子?这下该怎么办?终究他还是要回到京城去的,如果真的是习惯了他,往后的日子她该如何过下去?

“玉朴,你在做什么?”傅昕纴的声音突地响起。

“啊!是你!你不要经常这样莫名其妙的出现吓人,可不可以?”她心虚的说。

“你呀,真是恶人没胆,哈哈哈!”他开怀的笑了起来。

望著傅昕纽充满自信的笑颜,顿时她也被感染了,刚才的惆怅一扫而空,她的嘴角也微微一扬。

暗昕纴趁著她“风”心大悦时开始讨好她。“玉朴,我们好久没去山林间走走了,你想不想趁著湖水尚未结冰前再去游一次湖呢?”

“好呀,好久没去走走了,你等我,我回房披件衣裳,回头门口见。”一提到出游,她矛盾不安的心情一扫而空,像个孩子般欢天喜地的准备出门。

这种天气他还愿意带她去游湖,看来这傅昕纴还真的很体贴嘛。

※※※

望著波光粼粼的湖水,傅昕纴的心中充满感慨。

上回他在湖上第一次见到赛玉朴的真面目,又因缘际会地住进了赛府,这期间发生的巨大的变化,想来还真是不可思议,原本是别人的爱妾,却竟是自己的下堂妻……这一切的种种经历就好像这湖上的景致,一片浓浓的白雾……如梦似幻。

“冷吗?”他低下头拉拢她身上披的雪貂披肩。

“不冷。”她依偎在他的怀里一点也不觉得冷,反而他传来的体温和无比的体贴令她浑身发热。

“记得有一年的冬天,你因为怕冷身上裹了好几层的厚被,走起路来东倒西歪的,还要两三个丫头扶著你才站得住。”

“你就别再糗我了!当时我根本是不冷的,还不是因为你……”讲到以前她所做过的蠢事,说上七天七夜也说不完,连她自己回想起来都觉得可笑至极。

犹记得那天是傅昕纴兴致勃勃地要带她去游湖,说是要带她出门去散散心,那时天还没现在的冷,正值秋末飘著满天的落叶,那种季节游湖最美,不过人也是最多的时候。

她故意涂上连自己都会吓到的妆,他还是体贴地带她出门;她为了增加“丑”感还待地谎称怕冷,身上裹了好几层厚重的棉被出门。

丙然,沿街他们不知道被多少人嘲笑,那次真的不是普通的丑,连自己也不想顶著那么丑的脸出门,他竟然一点都不放在心上?

暗昕纴的体贴和温柔深深地打动她,虽然他们之间没有夫妻之实,但他对自己仍是呵护有加,要不是每次她都故意破坏气氛、让他难堪,至今他还是会让她留在傅家当傅少女乃女乃吧?

“原来当时你是为了取悦我?我还真是没有欣赏的眼光,竟然寡闻到没见过裹得像猪般的人上街。”

“你好坏!竟然拐著弯取笑我,不理你了!”

气呼呼的她鼓著腮帮子,模样可爱极了。

“哼!我还记得自从那次以后,你就再也不带我出门了,你是怕奇丑无比的我,给傅大少爷丢脸吧?”赛玉朴开始记起旧恨来。

“我哪是那种人!”傅昕纴大喊冤枉。

“你就是怕带著我出门会丢脸,才把我关在府里的,是不是?”她一副兴师问罪的模样。今几个就把话说明白,她就不必跑到京城那么远的地方去质问了。

一想到过些日子傅昕纴就要回京城去了,她竟开始有些不舍……

“我哪有关你,不让你出门?”傅昕纴发现自己真是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就算是想关,他也没那个本事。

他记得那次是她在湖上朝著别艘船的船夫猛笑,那些船夫曾几何时被这种的花脸吓过,到了最后只要他们的船经过的地方,周围的船无不相互碰撞,落水的落水、翻船的翻船。

好好的一次游湖,她也能搞成那种人仰船翻的壮观场面,真是让人佩服佩服呀!

明明是她游湖的事被街坊笑歪了嘴,她自己觉得没脸出门,好一阵子都躲在府里;这件事也能怪到他的头上,还被硬说成是他不准她出门?

“我只是不想见到你对别的男人抛媚眼,再怎么说你也是我请八人花轿娶来的妻,别生气喽!”傅昕纴说得诚恳至极。

“我哪有生气……”她气的是自己!

当年,她惹了一堆风波,他非但没生她的气,还怕她出门听到流言会受伤害,就因为他是那种只为别人著想的烂好人,她才会花了一年的时间才逼他将休书拿出来,换作别人在掀喜帕的那一刻,早就当场将她草草打包送回娘家了。

她会故意去吓那些船夫也是因为看不惯别人取笑他,才会替他打抱不平地整船夫……那些三姑六婆竟然说傅昕纴身子骨虚,才会落到让丑妻到外头勾引船夫,傅昕纴是个没用的男人,管不住红杏出墙的丑八怪,丑女也敢出门吓人……等等,这些传闻气得她更变本加厉的“回报”乡里,才有了大嘴巴的赛玉朴出现。

他的体贴温柔、宽容都一一地重新回到她心头。

这么好的夫婿,她怎么舍得为了一个小小的赌约而整他,如果一开始就说明白,以他宽大的个性,应该能成全她的计划放她回赛家,而他就不必白白被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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