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回头看他,对上的是一双盛满深情的暗眸。
“玉朴……”
他的薄唇渐渐覆上她的,她的唇果然和想像中的一般香甜,像陈年的老酒让人沉醉。
他那让人无法拒绝的痴,温柔至极的情包围著她,令她沉醉在他如大海一般汹涌的深情中。她的双臂紧紧的攀著他的肩头,那热情如火的吻融化了她的理智,她整个人跟著飘荡的船晕眩不已。
正当两人吻得浑然忘我时,傅昕纴的手情不自禁地移向她酥前的衣领……
“喂!大哥,这湖怎么静悄悄的,一点声响都没有?”一道杀风景的声音响起。
一旁并驶著一条同样家徽的船,船上载著两名器宇非凡的男子,是一脸促狭的赛玉頧,和面无表情的赛玉軿,刚才杀风景的叫喊自然出自赛玉頧那张唯恐天下不乱的大嘴巴。
“回头!”赛玉軿不耐烦的向船夫下命令。他是哪根筋不对了!竟会被这闲得发慌的三弟拐上船,破坏了人家的好事。
“还望下回大哥、三哥高抬贵手。”傅昕纴嘲讽的说。
赛玉軿刚好瞥见傅昕纴不悦的神情,他故意说:“傅昕纴,下回再让我见到你想对玉朴毛手毛脚的,你用哪只手碰了她,我就剁掉你的那只手!”
赛玉说完之后,船也缓缓的驶回头。
暗昕纴和赛玉朴目送著他们离去。
怎么会这样?只差一点……他们就不能晚一点到吗?他们明明承诺过他,只要在玉朴愿意的情况下,就随他,怎么才隔了一夜就变了样?
“哈哈!你大哥他还真爱开玩笑,哈哈……”
“堂堂的麒麟帮帮主,大家都知道由他口中所说出的话颇具威信,你想他是开玩笑的吗?”
哼!昨夜吓她的仇她可是不会忘的,她又不是君子,只要眼前有机会是不会等到三年才报仇的。
她知道大哥从不管别人的闲事,尤其是感情的事,所以当年她和三哥打赌的荒唐举动,也只惹来他的冷眼旁观,要他开口说闲话的唯一机会便是──遇到想整的人。
“啊……”傅昕纴听完根本笑不出来,尴尬的笑僵在嘴边。
天底下有哪个当相公的不能碰自己的娘子?
※※※
书斋里,傅昕纴与赛玉朴分别坐在两张遥遥对望的书桌旁。
其实,论长相来说,傅昕纴算得上是够体面的,先撇开他俊朗的面容不说,壮硕挺拔的体格,斯文中带有一点飘逸,精明中又带著些许文雅,他的确是女人梦想中理想的夫君。
他没有大哥赛玉軿的阴沉,大哥整天只会摆张臭脸,问他话要是回答一两个字还算好,大部分多半都是用猜的,难怪三哥要叫他死人脸了!
二哥赛玉袶的风流倜傥是出了名的,若要见他本尊,可得等他老兄心血来潮,想到他在世上还有亲人才会露脸,平时要见人就甭提了。
至于,三哥赛玉頧……他整天只想著赚钱、数银子和整她为乐。
而这傅昕纴宠她又不会整她,还会带她到处去玩,比来比去竟然样样都比那三兄弟好耶!
“最近我发现你怎么老是盯著我看,是不是爱上我了?”傅昕纴揶揄地说说。
“你想得美!”既然被逮到,索性就放下笔来光明正大的看个够。
“那你在看什么?”
“我一直想不透,为什么京城里的那些姑娘们会对你百般爱慕?”
赛玉朴双手撑著头,露出一截肤如凝脂的手臂,引人无限遐想,那双晶亮的大眼投射出来的光芒宛若星子般璀璨无比,天真的大眼中带著打量。
难道她不知道这种目光是会让他由书生变成禽兽的?让他得吞了好几口的唾沫,才能忍住不要上前搂住她。
“唉……”
他料得没错,再在赛府这么拖下去,她不知道又会想出什么怪点子,别人娶个娘子是简简单单的,为何他就得历尽千辛万苦,还不知道能不能抱得美人归。
“干脆我带你回房里去,好好的示范给你看,为什么京城的姑娘们会对我一往情深……”他贼贼的笑,一副色欲薰心的模样。
既然碰不得、吃不著,那用嘴巴说说总可以吧?
“好!我就去看看到底你是好在哪里。”她说到做到,站起来便拖了他要往舞蝶阁的方向走去。
暗昕纴没想到她会爽快的一口答应,原本只想要耍嘴皮逗她的,岂料事情竟会发展到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玉朴,走慢点,你先别急……这种事你可要想清楚,这可是事关重大,开不得玩笑的!”被拖著走的傅昕纴好言相劝,他可不想被抬回京城去。
“我都不怕了,你怕什么!”见到他诚惶诚恐的神情,好像一副要被逼著上断头台似的,她有这么可怕吗?
“不是啦,现在天正亮著,不如我们等到天黑再说……”
“什么嘛!暗昕纴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婆婆妈妈的!”她回头瞪他一眼,眼中的警告之意让人不容小觑。
她一个女人家都肯了,他还一副忸忸怩怩的样子,“这种事”不是男人该主动的吗?怎么她反而成了猛虎,傅昕纴成了被扑的羊?
“不是我婆婆妈妈的,这可是有关女人家最重要的名节呢!你是不是应该考虑考虑,再决定要不要和我洞房……”
在经过大厅时,傅昕纴忍不住想先替自己上炷香,因为要是以眼前的情况继续发展下去,他是见不著今晚的月亮了。
赛玉朴的表情和动作根本不像要和情人到房里温存,倒像是要赴沙场杀敌的勇士。
“我们听到了什么不该听到的话吗?”
赛家兄弟两人宛如幽灵般,无声无息地出现在走廊的另一头。
“又是他们……”傅昕纴无奈的说。
不过,要是这种紧要关头他们还不出现的话,那天可就要下红雨了。
“大哥、三哥,你们来得正好,我和傅昕纴正好要回房……”赛玉朴话才说到一半,便被人从后给捂住小嘴。
“大哥、三哥,你们来得正好,我们正好要回去书斋,我们先走了……”
暗昕纴硬将她拉离现场。
开玩笑!这要是给他们兄弟俩知道,她是要拉他到房里做那件事,他一定会被剁成肉块的!
“哈哈!笑死我了,大哥,你想,如果把傅昕纴给憋死了,我们的宝贝妹妹会不会放过我们?”赛玉頧抱著肚皮笑得弯下腰。
赛玉軿不屑的睨了赛玉頧一眼。有必要笑得这么夸张吗?
“大哥,你一天到晚装这死人脸,我觉得很有可能会是你先憋死……哎哟!好痛!君子动口小人动手,哎哟!你又打人……”
※※※
“喂!暗昕纴,你快来瞧瞧今晚的月亮好大好圆!”赛玉朴站在窗前欢天喜地的叫唤她的“伴”。
伴?没错就是伴,他睡的小床就在她的大床旁,两张床比邻不是伴是什么?自认不是圣人的他,可没有把握继续和她躺在同一张床上而不乱来,哪天一早起床发现前晚一时冲动干了什么坏事,那他可真的别想走回傅家了。
“我的宝贝玉朴,你可不可以不要每次连名带姓的喊我,听起来好像在叫牢里的死囚。”天底下没有一个相公会高兴听到自个儿的娘子如此喊的。
他从后头温柔地搂著她纤腰,发间淡淡的清香飘来,玉朴已渐渐习惯他的拥抱,不再有先前张牙舞爪的举动,这也算是“苦尽笆来”了。
“别说这种不吉利的话,人家不喜欢听……”她自然的靠在他的胸前,听著他心里的跳动声,她好爱这种的感觉,有人疼宠的幸福感油然而生,三个兄长对她的疼爱和这种的感受是完全不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