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见她咬着的唇瓣渗出血丝,伟震泠旋即吻住她。
刹那间,她尘封已久的心撼动了。
他霸气地汲取着她的甜美,时浅时深的吻着她,似在惩罚她一般,迫使她摒弃身上伪装。
解萣珸残存的理智仍不断的告诫自己,一旦沦陷将永无翻身机会,不能再背叛自己的坚持,臣服在他卷起的情感漩涡中。
她愕然倒抽一口气,一心想逃,却逃不过他柔情的束缚,一抬眼,发现他眸底毫不掩饰地露出对她的。
伟震泠逐步地解除她的戒心,拥着她的力道虽加重了,但他的吻则变得缓慢且柔情。
他的舌小心地在她唇线上勾勒,啃吻她红艳的唇瓣,不停地逗引着她,更诱引出她的反应。
解萣珸的双腿瘫软无力,美丽的瞳眸染上迷雾,不由自主地跟着他的节奏,缓缓回应他。
“我爱你。”伟震泠唇附在她耳畔,呼出热气低声的说。
霎时,犹如一枚炸弹投进解萣珸脑海,不仅惊醒了,更轰得她遍体鳞伤。
如果一声不响的离开叫的话?
如果连半点消息都不给叫的话?
如果突如其来打乱她好不容易平静的心叫的话?
眼前的伟震泠不仅侮辱了“我爱你”这三字,更侮辱了她。
她受辱的推开他,手一抬便挥去一巴掌。
伟震泠眼明手快的抓住。
“痛……”她疼痛地喊道。
“对不起。”伟震泠连忙松开手,忘了自己的粗暴会弄疼她。
解萣珸退了几步,揉揉发疼的手腕怒瞪着他。
“对……”
伟震泠的道歉还来不及说完,她倏地向前,往他的脸颊挥过一掌。
啪!
灼热的疼痛令伟震泠眉头微微一拢,心底竟有松了口气的感觉。
“这一掌是因为你的不告而别。”解萣珸忿然地道,泪水又淌落了。
“解……”
发觉自己不小心爆出自己的在乎,解萣珸的泪水再也无法遏止的狂流,忍着伤痛,她快速跑离,不再理会后头呼叫的伟震泠。
伟震泠揪着一颗心看着解萣珸的背影,心底怅然若失,又是一阵晕眩冲向脑际,他摇摇欲坠,只能利用残余的力量求救。
第6章(1)
“啊!”
解萣珸才一转身,便被匆忙跑来的江炳庆撞个正着。
“对……对不起,解子!”他急急地道歉,一发现是解萣珸即又开口要求,“帮忙弄条湿毛巾给我,拜托你了。”
“湿毛巾?”她不解地蹙起眉头。
“震泠头痛的毛病又犯了。”他边跑边解释着。
“啊……”解萣珸心头蓦然一惊,身躯突然变得僵直,呆立在一旁。
“快点!”
“喔……好。”应了声,她立即跑去拧一条湿毛巾,才又踩着沉重的脚步往伟震泠办公室走去。
“震泠,听得见我的声音吗?”江炳庆轻拍着伟震泠的脸唤道。
“帮我留住她……”他气若游丝地道。
“留谁?”
“解……”他张开眼后吐出一个字,随即不支昏倒在沙发上。
罢走进门,解萣珸便见到伟震泠陷入昏迷,心漏跳一拍,慌得连手中的毛巾也松掉了。
“震泠!”她呐喊着,深幽的眼中波光滢滢,发出含糊不清的惊呼:“不、不可以,你不可以再离开我……”
她跑到他身边跪下,紧紧抓着他的手,泪水不停滚落,并将脸埋进他手臂中痛哭出声。
天啊!如果他有个什么……我该怎么办?
她不该意气用事气他的,她该告诉他她心底的想念,更该告诉他她依然还爱着他……
解萣珸不断地摇着头,此时说后悔已经来不及。
江炳庆愕然地看着解萣珸激动的模样,险些让他误会好友从此不醒,不过,看她因好友而慌乱痛哭的模样,他不自觉地心也揪疼了。
“解子,先别紧张,听我说。”他安抚的拍拍她的肩,要她冷静下来,见她终于停止哭泣,他露出一记要她安心的笑容,“震泠只是昏过去而已,一下就醒了。”
“他……他为什么会……”解萣珸一双盈满水气的大眼怔怔地望着他,眼底藏不住哀伤。
“打我认识他以来,他头痛的毛病就一直存在,应该是发生车祸造成的。”江炳庆一面说着,一面为伟震泠月兑掉西装外套、解开领带,再松开两颗钮扣。
打点好伟震泠后,他这才回头看解萣珸。
情绪稍微缓和的解萣珸拭去了泪水,神色仍十分复杂,口中不停喃喃地念着:“车祸、车祸……”
“不过说也奇怪,我好多年没看过他头疼成这样了,不知道为什么,震泠最近头痛得这么频繁。”
“你是说他发生过车祸?”勉强压抑住纷乱的心绪,解萣珸必须更加确定,一见江炳庆点头回应,她急忙追问:“那是什么时候发生的?”
“确切的时间我是不知道,不过大概是十年前!”
解萣珸惊愕的瞪大眼。
“十年前……”她重复着他的话,难道……
天啊!她的心猛然一惊,莫非他的离开是因为发生车祸,并非故意的?
明了这一点后,解萣珸心痛的看着伟震泠,羞愧得连大气都不敢喘一口,热烫的泪珠不停落下。
她难掩震惊,抖颤的问:“在……车祸是在哪里发生的?”
“是在台湾发生的,听说那场车祸很严重,要不是他家人和医生没有放弃,再加上震泠的求生意志强,他现在就不可能站在我们面前了,不过……”江炳庆的声音变得深沉,有些无奈地摇摇头,“命是救活了,但所有的事他都遗忘了,他曾试着去回想,却会引发头痛。”
“遗忘。”闻言,解萣珸忍不住心中一酸,泪水止不住地狂流,哽咽地低声唤着:“震泠,对不起……”
“解子。”彷若听见解萣珸的呼唤,伟震泠虚弱地应了一声,好似要她安心,便又沉沉睡去。
“震泠。”见他恢复意识,她再度唤他,眼晴热胀得快睁不开了。
“解子,你……”江炳庆一脸狐疑的看着她,欲开口又先看了伟震泠一眼,似乎明白了某些事,揉揉眉心改口说:“他就麻烦你照顾,我还有事先去忙了;对了,他希望你能留下。”语毕,他即退出办公室。
“嗯……”她轻应一声,心思全在伟震泠身上。
在惊讶过后,解萣珸找回一丝丝的力气,这时脑袋才有空间去思考,原来这些年的怨与恨根本是一场误会,伟震泠的失约并非故意。
想起自己对他的冷言冷语,她的心就像被撕裂般疼痛不已,她好不舍、好后悔,自己竟对失去记忆的他如此残忍。
一缕花香若有似无的在空气中飘散着。
伟震泠缓缓苏醒,他睁开双眼环顾四周,看到身旁纤弱的人儿。
“解子。”他仍感到不适。
“你醒了?”解萣珸低哑地轻问。
“你哭了。”伟震泠讶异地看着她。
所有关于两人的记忆浮现于脑海,解萣珸泪水再度滑落脸庞,无法抑止。
伟震泠吃力地坐起身,温柔地替她拭去泪珠,轻声笑着,“别哭了,是我不对,对不起,我不该赶你走的。”
她使劲摇着头,泪仍不停地流。
“我想喝水,可以帮我吗?”他以沙哑的声音要求。
“好。”她赶忙为他倒了杯水。
伟震泠喝了水后,一脸戒慎地问:“你还愿意留下吗?”
她点头,颤着声问道:“你真的不记得以前的事了?”
“是啊,就怕这辈子都想不起来了。”伟震泠笑了笑,试图让室内紧绷的气氛轻松一点。
“不会的,你一定会想起来的。”解萣珸激动地抓着他手喊叫,她要他记得她,她要他记起他们的约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