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顼瞟她一眼,便垂首查看腰间的伤势,似乎动怒了,他无法忍受敖煌与其他男人耳鬓厮磨,那快要了他的命。早知道他就别傻得留下了,这样对准好了?
敖煌见他不搭理她,轻叹一声,拉着突厥太子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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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欠我一个解释。”突厥太子淡淡开口,极为不悦自己让人给利用了。她的沉默拒绝是一回事,但为了让另一个男人吃醋而故意投怀送抱,这未免太伤人了。
“对不起太子,是我不该。”敖煌敛裙微微一福,她感觉自己好卑劣。
他总是无法对她生气。“他就是珞儿的爹?”他知道他输了,他终于知道一直霸占敖煌内心的人是谁,而他很清楚自己毫无胜算,敖煌的心全在那男人的身上,自始至终皆如此。
“求你别向任何人提起,我怕会引来事端,更怕让哥哥们知道了会为难他。”敖煌揪紧他的衣服,请求他。
“既然在意他,又何必故意引他忌妒心痛?你恨他?”
“或许吧!”她苦笑。只不过一瞬间,她竟忘了三年来的仇恨,甚至想让他们父子相认……“我很恶毒对不对?同时伤害了你们两个男人,我……”说着,她便哭了起来。这下她该怎么办?谁能告诉她该拿楚顼如何才好?
突厥太子见她哭得伤心,温柔的拥她人怀,“别哭了,就算他曾经做错事,难道真到了无法原谅的地步?就算是我都看得出他对你的占有欲和关心,既然你仍然爱着他,何妨再爱他一回?”
“你真大方,如果是我,我才不会帮情敌说话。”她低语,听进了他的话。难道她错了?三年的恨意全部毫无意义?
“否则该如何?我乃是堂堂一国的太子,怎么可以为了区区一名小女子而坏了吾国的泱泱风范?你说是吗?”
他自嘲一笑。
“对不起,对不起……”
“别哭了……”突厥太子轻声安慰她,抬手拭去她眼角的泪水,然而在眼角出现一道人影后,原想放手离开的他,心念一转,想到自己对敖煌到头来只是白忙一场,便不想这么放过敖煌和这个男人。
他的嘴角扬起不怀好意的微笑,将敖煌抱紧,“你可知我是多么的爱你?我无法忘记每夜的缠绵,我……”
“什么?”敖煌模不清状况,直到她看见了杀气腾腾的楚顼。“别……”
她话还没说完,就见楚顼向他攻击。
突厥太子抱着敖煌避开掌风,将她放到不会被波及的地方。“敖煌已经是我的女人了,你别痴心妄想能再得到她。”他微笑望着楚顼,刚才那一掌已经掂出他的斤两,惺惺相惜之感油然而升。
“不!这回说什么我都不会轻言放弃她丁。”楚顼望向一旁的敖煌,想要过去呵护不断啜泣的她,却被突厥太子所阻。
“太子……”敖煌不解,为何太子开导了她,却又故意惹火楚顼,她多次想上前劝架,总被两人推开,只得在一旁无助的哭泣。
“滚远点!”楚顼疯狂的攻击,未料突厥太子的功夫与他不相上下,两人缠斗许久都未见胜负,甚至引来了许多。人。
“爷,就在这里。”呼唤声让敖煌有了不祥预感,她所知能让仆人们叫“爷”的,只有两个人——一是大哥敖焯,再来是二哥敖烺,她都不希望他们出现。
“怎么回事?”拨开人群窜至前头的是海扬波,而又把她向后推的则是她的丈夫,穿了一身盔甲的敖焯。
“不能让太子受伤,得分开他们。”敖焯望着身后的敖娘,两人一同上前,费了一番功夫才将两人拉开。
“怎么回事?”敖焯询问突厥太子。
而突厥太子只用衣袖抹着汗湿的额头,装着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他只是好玩逗逗那男人,没别的意思。
“那么……你又是谁?”敖烺问着被制在地上的楚顼,他发现这家伙不简单,要擒住他可费了好大的功夫。
“放开他!你不知道他受伤了吗?”敖煌推开敖烺,扶起伤口又流血的楚顼,“你怎么就是不听我的话?我要你待在我房里的。”
她的话引来众人挑眉,尤其是敖氏兄弟。他们以为敖煌心如死灰,她何时在房里养男人了?
“你是我的女人,我不许你爱上其他男人!”楚顼不顾四周围绕着人,也不管有谁在场,他抓着她的肩狂猛大吼。
“咦?他长得好像……”海扬波正惊讶着,敖煌连忙抬眼瞪她,要她噤声。
“嗯。”敖烺也连连点头。
“我看……咱们得和这位公子谈谈了。”敖焯眼中闪着怒火,若非顾着敖煌和敖珞,他早动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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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密城主?你是楚顼?”敖烺眼中闪着欣赏的光芒,原本的打量加入了敬佩。
他早就耳闻这个传奇人物了。
楚顼从一名默默无闻的小人物抢下原本混乱的哈密城,不消几年便将此城建立为丝路上最安定的城市之一;一直无缘与这名传奇人物见面,意外的,今天他如愿了。
只是……他这张脸明明就和小敖珞一模一样,也就是说,他是敖珞的爹、煌妹坚持不肯透露的人。
谜团解开了一部分,那么……煌妹既然怀了他的孩子,他为何不娶煌妹,反而让她带着一颗受伤的心回来?
他看向敖焯,“大哥,你还是先把手从剑柄上移开吧!免得待会一个冲动,咱们煌妹会恨你一辈子的。”
“我还不致气昏头。”敖焯还是移开了手。
“敖煌呢?”楚顼被压来这里,被迫与敖煌分开,他怕这对兄弟会伤害敖煌。
“放心,怎么说她都是我们的妹妹,应该说我们都得看她的脸色,她没事。不过有些事我们得理清。”敖烺上前解了他身上的束缚,表示些许友善。“你和煌妹是怎么一回事?”
楚顼缓缓将他与敖煌之间的情仇一一道尽,当他的自白结束后,敖焯上前狠狠在他脸上重击一拳。
“没人敢这样对待敖家人!”敖焯气红了眼,对淡然望着他的楚顼怒吼。
“我不会逃避我的过错,但是我爱敖煌,这是在我失去她后才发现的,那时我以为为时已晚,但后来我听说她尚在人世,我便疯狂的寻找她。还以为终于可以用一颗真心唤回她的爱,现在我才知道……”楚顼的眼里净是疲惫与哀伤,敖煌与突厥太子已经伤透厂他的心。他……已经无力挽回了。
“别以为这样就可以将一切推得一干二净,你对敖煌又要如何交代?说!不然我杀了你!”敖焯抽剑搁在楚项颈上,锐利的剑锋划破他的皮肤,鲜血汩汩地流出,染红了他的衣服。
“不,你们别伤他!”敖煌闯过拦阻奔厂进来,她推开剑,紧紧的抱着楚顼。
“煌妹,他待你如此,你还替他求情?”敖烺也想杀了这男人,但可还得顾着敖煌,如果她心软,做兄长的也不能硬取楚顼的命。
“我……怎么说都是一段情啊!”敖煌望着楚顼,葱玉柔荑压着他的伤口,后悔她在复仇心驱使之下所做出的一切。她应该赶他走,而不是笨得留下他、想报复他,结果只是明白自己仍旧爱着他、然后又陷他于危险之中。
楚顼听了她的话,更加心灰意冷。—段情……他们的一切当真都过去了吗?
他叹息着将她的手拉下。“你别说了。自从失去了你,我便没有生活的目标,行尸走肉又有何乐趣?又没胆自我了断,现在你让我全然绝望,又有人恨我人骨,你何妨让他们杀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