敖煌默然以对。
她受了震撼。楚顼当初真是情非得已才处死她的吗?好吧,就算她真的该被处死好了。她先跳过此事不提,但她记得的可不止这些。
她可没忘了,楚顼为了驯服她,给她太多的痛苦,然后又在她爱上他之后弃她不顾,任她的心凋零破碎。
如果他当真爱她,那好,她更可以惩罚他了。她要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她会让楚顼巴不得不曾爱过她。
她要让他恨得牙痒痒,看着她与其他男人放浪形骸,气死他。
望着榻上昏迷不醒的人,她嘴角上的笑容愈来愈冷、愈来愈残酷……
第十章
不稳的脚步声唤醒了躺在榻上的楚顼,他勉强睁开眼,想看清是谁来了。
这是哪里?他蹙眉看着精美华丽的房间,起身时腰间的疼痛提醒了他,敖煌恨他人骨。
又是谁将他从阴暗的牢房带到这里的?他一转眼,便发现刚才惊醒他的元凶。
“你是谁?”口齿不清的敖珞睁着大眼问他。
他不知如何回答,只得以耸肩带过。他从没和小孩川处过,实在是手足无措。
“娘呢?”敖珞以为这床榻只有他和娘可以睡,怎么钉个巨人占着娘的床呢?
“娘?你娘是谁?”
“敖煌。”敖珞爬上卧榻,然后做厂他最爱的事——在上头打滚。
“你……”楚顼的心头为之颤抖。敖煌有孩子?是和昨天那个男人生的吗?他忍不住打量这不怕生的小表头。
他正试着爬上他的背。
这孩子面目清秀,双眼骨碌碌地转动着,看来聪明、可爱得很。
他抓过小孩,摆在身前,“你叫什么名字?”
“敖珞。”他似乎对楚顼的大手感兴趣极了,开心的玩弄起来。
“你娘呢?”她若不在这里,难不成是去找她的情人了?曾经让女人受尽煎熬的他,现在却为了敖煌而吃味到了极点。
“没看见。”敖珞也是睡醒后才来找敖煌的。
“那你爹呢?”他无法忍受心头的忌妒,他忌妒那个能让敖煌生孩子的男人!
敖珞怔了许久,显然这个问题困住他了,然后他摇摇头。“没有爹。”
孩子的爹不是那男人?那会是谁呢?
“抱……要抱。”敖珞对他伸着双手,命令道。
这小表头可挺有架式的,肯定是向他娘学来的,命令起人来理直气壮。
他忍不住微笑了,环住这可爱的小人儿,虽然对他带厂份恐惧,但敖珞无邪的脸令他无法抵抗。他向后躺下,听见敖珞的惊叫声,然后又开心的从他身上爬起来,在上头乱踩,踩疼了他的伤口。
“小表头,你在做什么!”敖煌听见敖珞的声音从她房里传出来时,心中大喊不妙。一个疏忽,还是让他们父子俩见面了。
她冲进去,却被父子俩间的和谐给骇住,难不成真的是父子连心?她从没见过珞儿笑得如此开心。
她瞒着楚顼生了他的孩子的事,因为她仍旧记得他说过的话——女人不配为我生孩子。既然他不爱女人、不爱孩子,她就别告诉他,让他少个牵挂。
但是……她靠在墙边,忍不住热泪盈眶。她曾想为了敖珞而找个男人,但总怕那个人会不疼敖珞……现在她看见了,这便是天伦之乐。
她的视线从敖珞滑向楚顼,他也正盯着她,眼中的热度令她心悸,她怯懦的避开,‘却发现他腰间的伤又流血了。“珞儿,下来!”她奔过去抱开敖珞,正玩得高兴的敖珞还以为是自己闯了祸,吓得坐在一旁泪涟涟。
“你吓着他了。”楚顼坐起身,安抚的抱着敖珞,让敖煌诧异的,他居然轻易就哄得这好哭鬼平静。
“娘……美美。”敖珞探手至敖煌额前,将她才在额头点上的梅花妆全模花了。
、“调皮鬼。”敖煌将孩子抱走,带出房推给正巧走过的婢女,然后折回房里。“我是怕你的血会脏了我的床。你得止血。”
“我还以为你打算刺死我。”楚顼静静的望着她,贪恋着她的美貌。
敖煌抬眼,然后冷冷一笑,“死,容易得很,我要折磨你,让你痛不欲生。”她取了药箱坐在他身旁,“我给你止血。”
“我该要害怕吗?”楚顼眼光温暖,笑容未曾减缓。
“你的孩子很可爱。”
敖煌的手抖了一下,“与你无关。”
“他说他没有爹,孩子的爹呢?”他不放弃,非要求得一个答案。这三年里他错过她太多事了,他想知道她经历的所有。
“一句老话,与你无关。”她闷声应道,显然不喜欢谈论此事。
“告诉我,是谁让你怀了孩子却又弃你不顾?”他抬手搁在她的肩头上。他几乎忘了,她的身子有多纤细,有多令人心疼。
“珞儿的爹……不要我们。”敖煌的声音幽幽传来,打在楚顼心头,揪紧他的心。
“为何?”
她扭曲了嘴唇,扬起一抹诡异的笑容。“你怎么这么问我?你不也不要我?”
“该死的,我从没有不要你!”他挥开她替他止血的手,将她压在榻上,疯狂的吻她。
“不……”她激烈的反抗,却无法挣月兑他,而他的热吻和低沉的声音再度唤起她沉睡许久的。“你果然还是一样的。”她抵着他的唇,半揶揄半嘲弄地说着。
“三年来,我只渴望你,我的眼里容不下其他女人,如今你就在我眼前,我的血为你而沸腾,想要你/L乎快发了疯。”他可以感觉到她的身子更加丰腴,是因为生厂敖珞的缘故吧?
“你骗人。”她无力的回嘴,身子因为与他紧紧贴合而轻颤。
他抬手着迷地抚着她红艳的唇。“你明知我不骗人的。”
是啊!他狂傲得不屑骗人。
“其实……”她思忖片刻,才决定要告诉他珞儿是他的孩子,她的视线却又落在他身后,“太子?”
“你的婢女说你在房里,我想自己进来,就没让她禀告了。没想到看见的是这等绮旎风光。”突厥太子铁青着脸,瞪着压在敖煌身上的楚顼。
楚顼瞄了一眼便明白此人就是昨天与敖煌亲密相处,害他吃足干醋的男人。再回头,他看见敖煌脸上有着淡淡的红晕,自然是不自在了,他体贴的起身,也扶起她。
他坐在床边,静静的打量敖煌所说的太子。瞧他一身突厥装束,他应该是突厥国的太子吧!正想开口问敖煌,她却起身了。
“太子,真是的,这样多尴尬?我们走吧厂敖煌小鸟依入地偎进突厥太子的怀抱中,突厥太子虽然怔了一会,却立即会意。
“他是淮?”突厥太子不肯放过她,认真的追问。
“一个你不需要知道的人,他对我也不重要,你何须为他烦心?只要你疼我,我的心不就在你身上吗?”敖煌付他娇笑,在仔细思考前,她已经将原本的计划付诸行动。
楚顼的身子紧了紧,眼见深爱的女人在一瞬间便投入另一个男人的怀抱,他几乎想动手杀人。
“你到底想做什么?”突厥太子附在她耳边轻声问着。
显然这名男子对她有着重要意义,否则她不会为了惹那男子吃醋而自动投入他的怀抱。
“你不是一直希望我这么对你吗?”敖煌将脸埋藏在他怀中,但她发现自己不忍心看着楚顼痛苦。她不想再伤人厂。“我们走吧!”
“嗯。”突厥太子再望了眼楚顼,双眼诧异地睁大,“他……”
“我们走!”敖煌怕他会说出不该说的话而坏事,连忙拉着他离开,出门前,她回头望着一脸阴沉的楚顼,“待在这里,不许跨出去一步,听懂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