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狂潮中落下,绯沄娇喘着滑下书桌,再度坐回严嵂的腿上。
他的衣服仍穿在身上,绯沄疑惑地看向他,眼中闪着不解。
严嵂顺着她的目光,然后对她苦笑,他将她揽靠在胸膛上,大手来回地抚着她的果背。
“为什么?你可以——”她开始不太懂他,为什么……
“嘘——”他调整一下姿势纾解自己的绷紧,冷汗滴下他的额,他喘着气闭着眼睛说道:“我没关系,再一会儿就好了。”
绯沄蹙着黛眉,不喜欢自己竟掌握不住他的心思。她恶意地挪动臀部,来回有规律地磨蹭他。“没关系吗?”她细看他的反应。
严嵂猛烈地喘气,强抑下立刻掀开她的裙子埋入她体内的冲动。
懊死的!那一夜后他在心中发誓,除非绯沄爱上他,否则他绝不会再在没有爱的基础下爱她,下一次他们的结合必须是在洞房花烛夜!在他确确实实、明明白白地完全拥有她的时候。可这女人漠视他的努力,在这节骨眼还恶意地挑逗他!
拉下她的身子,他指了指落在地上的衣服。“穿上!”他咬着牙道。
绯沄一个旋身又坐上他的大腿。“不要。”
严嵂痛苦地叹了一口气,扯过她的衣服,胡乱地套在她身上。“好了,下去。”
太怪异了!“严嵂,你到底说不说!”绯沄觉得自己怒气直升,这不是好现象。“记得上回我发怒的后果吗?”她冷冷地威胁他。
“记得。”严嵂严肃地点点头,口中却含着笑意。“我记得你有多么狠心地甩掉我。”
“认真点。”绯沄娇嗔地警告道。
“你还记得我们为什么会在一起吗?”他突然反问。
“嗯。”她点了点头,不懂这跟她的问题有什么关系。
“过去我做错了,我们的结合是错的。”他捉住绯沄捶打他的手。“不!绯,别误会,我们之间享有的自然是美好的、是如此不可思议,先后顺序却错了。”
“什么意思?”绯沄警觉地瞅着他。
他捧起她的脸,耐心地说:“我的意思是,这一次我们要从头开始。”
“你傻了吗?”她的手温柔地覆上他的额。“说什么傻话,没头没脑的。”
严嵂自责地说:“过去我不够细心,没注意到你一个姑娘家首重闺誉。”前些天他甚至听到胡妈同下人们聊起堡内将要新添小少爷的事儿,他这才想起他从未做到保护绯沄的责任。“我希望能从现在开始弥补。”
她不在意地耸耸肩。“我不需你为我这么做。”如水的春眸晶亮而透明。
“但我需要这么做。”他充满感情地看着她。“嫁给我,绯。”
她撇过头去。“我不想谈这个问题。”
“为什么?”他继续柔声地劝说。“是因为我不够好到让你将自己托付给我?”
“当然不是!”她揽住他的肩头。“你很好,只是……”两人之间有太多问题。
“只是什么?”严嵂焦急地问。
绯沄叹了口气。“你并不了解我,很多事情你并不知道。”
“我只知道我爱你,其他的对我并不重要。”
“很快的你就不会这么说了。”她低声咕哝着。“我们别谈这个好不好?”她挣扎着要退出他的怀抱。
严嵂不肯放手。“你到底在怕什么?”他挫败地低吼。
倏地她停下挣月兑,柔软的发丝顶着他的下颌。“嵂。”她性感而低沉地轻唤着他的名字。
严嵂微微一怔,她的声音诱惑着他,令他的注意力不由自主移转到怀里性感的娇躯上。“嗯?”
她转过身子,跨坐在他腰间,纤细的指描绘着他性感的薄唇。“我为你炖了碗粥当消夜,想不想吃?”
男人是的奴隶,严嵂讥诮地想着,明知道这是她惯用的伎俩,仍是傻傻地接招。“我不饿。”
“可我饿了。”她软语引诱。
“你在逃避我的问题。”严嵂不满地低斥。
“我可是特别为你炖的,吃不吃?”柔的不行,来硬的,绯沄两手开弓轻扯他的脸皮。
“不吃。”别过脸,他闷闷地道。
“那我饿了给不给吃?”这男人拗起来还真是固执。
“先回答我的问题。”
“咱们先吃粥,待会儿再谈嘛!”她的唇温柔地轻点他的。
“待会儿你定又借故不谈。”迎向她,他有些软化地道。“绯,我的心很不安,我需要确实地拥有你的保证。”
绯沄朝他柔媚一笑,玉臂张开密实地环住他的肩头。“你是拥有我,瞧!整个我!”
“我知道。”他亦紧紧地搂住她的纤腰,闻着从她发际传来的暗香。“我只是需要保证。”他的声音由发中传来,不甚真切。
“我知道。”她轻轻靠着他的脸,柔声地说。“等我回来,我们就谈。”她温柔地保证,随即准备滑下他的膝上。
严嵂却一把揽抱起她,将她整个人抱起,再温柔地放回椅上,这其间动作呵护备至。“我去,你乖乖地在这等我。”
◎◎◎
“你真的不吃?”绯沄手中拿着汤匙在严嵂面前挥了挥。
严嵂宠溺地一笑,接过她的汤匙。“我爱看你吃,小嘴诱人得紧。”他亲昵地喂着她。
绯沄朝他嫣然一笑,又接连让严嵂喂了两口,双颊胀得鼓鼓的。
严嵂失笑地点着她的脸颊。“天啊!你好可爱!”
很难想象有像绯沄这样的女子,过去他迂腐地认为娶妻不过是为了传宗接代,因此选妻当选温婉得宜,恪守礼教的女子。
但绯沄的出现颠覆了他的想法,她视礼教于无物,但在他眼里,却是最完美的女人。这样一个有着些许傲气美艳无双的奇女子,才是真正深得他心、寻找许久的女人。
想起惟一一次与她的争吵差点失去她,那时的心痛仍刻骨铭心,严嵂没办法想象若再失去她,他还剩下什么——
绯沄娇瞪着他,趁他不注意时,猛然拉下他的头,印上他的唇,直到她嘴里的粥减了大半,这才满意地抽身。
“怎样?还好吃吗?”她嘲弄道。
“人间美味。”他情不自禁又印上她的红唇,吸吮舌忝绕,纵情恣意一番才满足地撤开。
她嫣红着脸喘气,心中溢满幸福的感受。
“嵂,我想跟你要件东西。”绯沄考虑过玉织罗的话,决定还是跟严嵂坦言,至于结果如何,她并不在乎。
“哦?难得你会跟我要东西。”平时他要送她个小东西,都得半哄半骗的她才肯收。
“是卧……”一阵绞痛突然袭来,绯沄痛得弯,嫣红的脸瞬间惨白。
“绯,你怎么了?”严嵂焦急地问。
“好……疼!”她抚着肚子,额上已冒出点点汗珠,黑色血丝滑下她的嘴角。
是中毒!一阵惊慌攫住严嵂的心。
他点住她的周身大穴,防止毒素蔓延开来后,匆忙地跑至门前提气唤人——
“来人!快——”一阵相同于绯沄的疼痛从他的下月复散开。
是那碗粥!他疼得踉跄一步。
如果连他也受不住,那绯沄要承受的是多大的疼痛?他痛苦地看着抱着肚子支撑在桌边的绯沄,焦急地想移向她。
黑血不断地从她嘴边溢出,她了解严嵂心里的煎熬,却不想严嵂太过担心她,她咬着唇,强撑着自己不倒下,但……
懊死!真的好疼!
空气被倏地划破的声音打破了宁静,绯沄快速地抬头,严嵂也听见了——
只见一抹银色破空而来,箭矢直指绯沄。
“绯——”严嵂心胆俱裂地狂吼,提气向前,就怕来不及救她。
在危急的一刻,绯沄险险地闪过,银色的箭矢划过她的左臂,艳红的血液瞬间渲染开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