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一个下雪的夜里,红情被无情地从暖暖的被窝里摇醒。
她颤着身子来到堡主的房前,鼓起胆子地敲门。
“滚!”门内传来森冷的怒喝声。
红情吓得几乎摔掉手中的碗,可为了大伙美好的明天,她深深吸了口气,小心翼翼地推开书房的房门。屋内漆黑一片,红情庆幸地想,幸好她带了蜡烛。
一抬眼,便瞧见堡主失魂落魄地坐在沄姑娘经常躺着休息的卧榻上,脸埋在双手内,整个人阴沉得骇人。
堡主似乎没听见她进来。红情呐呐地喊了一声,却让严嵂猛地抬头给吓退一步。“奴婢……奴婢……送了碗甜汤给您……”
“出去。”严嵂冷冷地道。
“汤……汤是……”
“带着你那碗该死的汤给我滚出去!”他没耐心等结巴的丫环把话说完,大声斥退。
“是……是沄姑娘特别为堡主准备的。”红情赶紧将身负重任的甜汤放在桌上,一口气将话说完。
严嵂心头一怔,连忙唤住正吓得往外退的红情。“她叫你送来的?”
“是。”红情颤颤地点头。
“还说了什么?”
“没……没有。”
没有。严嵂发出苦笑。是呀!人家都有心爱的人了,哪还会在意你。
不过是碗汤,她只是在尽她的责任罢了。醒醒吧!严嵂,别再妄想了,她永远都不会爱你的。
他走近那碗热汤,有那么一刹那想打翻它,但挣扎了片刻,仍没骨气地将它捧在手掌心中——
“光看汤是不会自动跑到你嘴里的。“柔润的嗓音震入严嵂的心田。
他僵直了身子,缓缓地开口:“你来做什么?”
绯沄缓缓地踱入门内,走近他,一步、两步……直到整个人纳入他的阴影中。“你那天没让我把话说完。”她仰着头对他说。
说什么?说你爱的人不是我?说我们曾经拥有的一点意义也没有?他的心都被掏空了,还能怎么想?
严嵂难堪地背过身子,闷着声不答。
“过来。”绯沄将他拉至窗棂边的卧榻坐下。
他毫无感情地开口,声音不轻不重。“我什么都不想知道,出去。”即使贪恋她的容颜,他也无法忍受再看到她。
“你看到的那个男人,”她含笑地开口。“我确实爱他——”
天杀的!心已被掏空了,为什么还这么的痛?“恭……喜你。”他冷冷地打断她。
“他是我的亲哥哥。”
严嵂飞快地抬头。“这件事不容许你骗我。”声音似乎没那么紧绷了。
“何必?”这个傻子!她为他做了生平第一件事——解释自己的行为。
她从不这么做的,她向来我行我素惯了,但他受伤的表情却令她该死地感到心痛,本想就这么分开也好,他与她的这段情本就不在她的算计之内,只是……最终她还是来了。
“为什么是现在?”他平白受了这么多的煎熬,就为了一个不构成威胁的男人。
绯沄媚若桃花般的明眸定定地看了他许久,见他发丝凌乱、神情憔悴,完全没了平时的刚毅神采。叹了口气,她滑入他僵直的怀中。“我想——”她仰头静静地开口。“我也想念你。”给了他迟了五日的回答。
她想过了,没道理让两人都痛苦,玉说得对,明天的事,就留给明天再说!
柔软的身子温烫了他的心,他悸动地将她拥得死紧。“那一定没有我来得想你……”严嵂颤着声笑了,一切尽在不言中。
第十章
雨过天晴后,最开心的除了严嵂外,莫过于严龙堡的下人们,他们的堡主现在脸上总带着傻傻的温柔,公事上虽然仍一丝不苟,但一张脸至少不再严肃得可怕。
至于绯沄,由于两人的关系已公开,严嵂甚至将红情、绿意派给了她做丫环,当她是严龙堡的千金小姐在哄着,什么事都不做她是乐得轻松,只是下人们每见着她就热心地催她嫁给他们堡主,令她不胜其扰。
绯沄着恼于她一时的心软,让自己陷入进退不得的境地。偏偏大家爱凑热闹,总爱制造机会给两人单独相处。
只是,还需要制造机会吗?这些日子严嵂缠她缠得紧,经过了前些日子的争吵,两人更加亲密,许多他以前不点破的问题,他现在问得理直气壮,就是吃定了她对他的一点点在意。
瞧这儿,该伺候的丫环各个溜得不见踪影,她却连晚上都不得休息,沦落到为他倒茶、磨墨——
“喝茶。”绯沄端着茶往严嵂桌上一放,准备踱至软榻闭目休息。
最近她特别容易累,虽然严嵂十分宠爱她,呵护得无微不至,但她仍觉得睡眠不足。
严嵂不满地看着她毫不体贴的举动,别人的女人哪个不是极尽所能地伺候自己的男人,只有她总是毫不留恋地转身就走,非要他霸道地索求才稍稍地满足他一点男性的尊严。
“过来。”他柔声地命令。
绯沄只稍看他一眼,就知道他又不高兴了,也不知道她又是哪点惹他不悦。男人啊!唉!“又怎么了?”
将她揽入怀里,严嵂喂她喝了口茶。“你敷衍我。”他不悦地指出事实。
咽下口中的香醇,绯沄点了点头,转身在他唇畔印下一吻。
往常她主动的亲近向来能令严嵂愉悦,但今天严嵂却反而攒紧眉头。
拉回要溜子的她,严嵂紧紧地将她拥在怀里。“吻我!”
他许久不曾碰她了,累积的爱意渴望着的接触,但碍于自己的誓言,他不敢贸然行动,只是今晚他至少要得到她的吻。
说他傻也好,但严嵂相当在意恋她至今,他尚未索到她的吻。他渴望能探索她甜美的唇舌,吸吮她的小舌,肆虐她口中的甘美。
绯沄眼中闪过一丝难解的情绪。“我不想吻你。”那勾起她不好的回忆,吻在她而言是猥亵、残忍的,而且唇舌相濡相当恶心。
“但我想吻你。”她可爱的回答令严嵂笑出声。“试试看好吗?”他劝诱着。
“怎么试?”她就是无法忍受。
他感性地一笑,张口含住她的玉指,用舌头舌忝舐着她,氤氲的黑眸直勾勾地锁住她的,宛如她的手指是人间美食般地吸吮着。
“喜欢吗?”他问。
纵然彼此有过多次欢爱,这是绯沄第一次被都逗弄得口干舌燥,望着他的唇因为舌忝她的手指而湿润,令她几乎忍不住地想要吻它……她伸出舌头舌忝了舌忝自己的唇。“还……好。”她动了动身子,声音沙哑而诱人。
严嵂看她性感的舌探了出来,吞下一抹申吟,由她微倾的姿势,他感觉到绯沄的软化。
很好!严嵂抽出吸吮她的唇,缓缓滑下她的掌心舌忝舐,她的手小巧而敏感,严嵂愉快地看着她性感地仰起头,身子抵着他,暗示她的需求。
“现在,吻我。”他低沉而感性地诱惑着她,而不是逼迫的要求。
绯沄考虑了半晌,盯着他的唇,直到他几乎想放弃了,打算直接掠夺她的朱唇而不等她主动首肯时,她终于缓缓地倾身,以他几乎白了发的时间,含住他的下唇,开始细细的吻吮。
严嵂满足地申吟,直到决定自己让她探索够了,才霸道地固定住她的头,深深地攫住她的唇,舌尖忍不住地饥渴窜入。
吻她的感觉就像他猜想的一样美好,她又香又甜,他的舌霸道地纠缠住她的,狂肆地索取她所有的甜美,吸吮她的甘甜。
严嵂几乎放不开她,直到她娇喘连连,他爱怜地松开她的唇。
望着她媚人的模样,不等她喘过气,严嵂忍不住又覆上她的唇,吸吮她每一处的甘美,他将她抱上书桌,以他灵活的舌眷恋她的身子,直到绯沄不住地申吟,才拉高她的襦裙,给她渴望已久的满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