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美得冒泡泡 第26页

作者:殷又宁

伍校旋偎近他怀里,驱走他浑身的冷漠、冰霜,给他充满感情的甜笑。

余东青放开手,幽幽的说:“我一生花心,女人不断,可是,我都是真心相待,好聚好散。然而,众多女人中,我最爱你母亲,她耀眼、发光,令我疯狂痴迷,她拥有我最多的爱和真情。当她点头愿意嫁给我时,我以为自己拥有了全世界。”

兴奋的语气霎时转为落寞,“欢喜转为悲哀、羞愤,在我得知真相后,这些情绪纠缠在我的心底,不肯离去。”瑞霆没啥反应,倒是伍校旋从他怀里探出脑袋瓜子,一副想听故事的表情。

余筑维和余筑华也亦然,没想到风流老爸也有吃鳖的时候。

伍校旋忍不住催促着,“后来呢?”

余东青定睛看着余瑞霆,“我和克莱拉结婚后,她立即有了身孕,直到六个月大,胎儿的成长都安然无恙,她却突然留下短笺飞回美国,以及一份离婚协议书。”那份心痛、震惊犹然留在他的心底,永远伴随着他。

“短笺写着,她和我结婚不是基于爱情,而是为了想要一个继承她骨血的儿子。神秘的东方吸引着她,于是她来到台湾挑选人选,但她不要她儿子挂上私生子的名号,在多方的选择考量后,我是最佳的人选。可当目的达成后,她便回美,心想我应该乐意和她离婚,毕竟我花心惯了,离婚是家常便饭。”伍校旋忍着想笑的冲动,“谁教你纪录不良呢?”确实,被人当种马,滋味定不好受。

“我不甘心被利用,我立刻飞到美国找她理论,却无法见到她,因为她以前的住所都卖掉了,我只能黯然回到台湾,这时候,我才彷佛如梦中醒来。我对克莱拉一无所知,只知道她是名模特儿、伸展台的宠儿,其余全然不知。我只能静待她的律师和我碰面,终于她的律师出面了,我表达非见她一面不可,否则离婚免谈。”

“那她见你了没?”

“我再次飞往纽约与她碰面,她绝情的执意离婚,我答应了,但立下条件,要瑞霆每年回台湾和我共度两个月。”

“既然如此,你更应该好好疼爱瑞霆才对啊!”伍校旋为爱人讨公道。“小孩都非常希望有父亲疼爱。”

“每次瑞霆回来,都是由波文和保母陪着,再加上我对克莱拉的恨使我迁怒到瑞霆身上,于是以工作繁忙为藉口忽略他,甚至不闻不问他在美国生活的情形。”余东青以期盼的眼神瞅着他,“原谅我的矛盾心结和疏忽好吗?”

余瑞霆目光如炬的瞪视他,“既然迁怒,何须坚持我回到你身边两个月,完全舍弃不是更好吗?”

“我爱你呀!你是我的儿子,我怎么可能舍弃你,假装世界上并没有你的存在呢?”更何况从他的脸上依稀可以找到和克莱拉相似的地方,他一直无法忘情于她。

“你没资格说爱我!”余瑞霆拉着伍校旋霍地站起来,愤恨的呐喊,“你和妈咪都一样,自私到了极点,凭什么说爱我?”

他拉着伍校旋快速上楼,不愿再和余东青面对面。

余东青愣在原地,错愕瑞霆的失控呐喊,他和克莱拉一样!莫非她也疏忽了瑞霆……

※※※

傍晚时分,伍校旋从睡梦中醒来,揉揉眼睛,现在是几点呢?腕表的时针指在五点半,哇!都黄昏了。

“醒啦!”余瑞霆从笔记型电脑的萤幕抬头,注视睡眼惺忪的人儿,用笔敲她的头。“妳还真像猪,真能睡。”她仰视坐躺在她身侧的他,笑着侧翻,直接拿他当躺垫。“心情好点没?”她抓他的手指把玩着。

她仍记得他忿然拉她回房,紧紧抱住她不发一语,胸腔急促喘着。

不晓得过了多久,她就被他抱到迷迷糊糊的睡着了,几时躺到床上的并不知道。

“我的私人喷射客机已停在中正机场,我们明天就搭机返美,然后到荷兰度蜜月。妳把重要物品一收,衣服我都叫人帮妳准备好了,旧衣服就不要带了。”他规避她的问话,把预定的行程告诉她。

伍校旋直勾勾的盯着他,好一会儿,突兀跳下床,“你等我一下。”就冲了出去。余瑞霆关掉电脑,放置在几上,等着她。

她拿着两瓶高粱酒和两支酒杯返回,“你看!”她举高酒瓶让他看。

“拿酒做什么?”他接过其中一瓶酒端详,“金门高粱酒?”

“嗯!”她倒了两杯酒,把一杯酒放进他手里。“告诉你喔!这两瓶酒是牧宣和恣淳送我的,要我灌醉你,那时你就知无不言,任我宰割了。”

“那妳此刻想知道什么?”他戏谑的眼神觑着她,端着酒杯和她乾杯。想灌醉他?下辈子吧!

“我什么也不想知道,只想让你抒发心情,所以特地去翻出这两瓶酒。”她朝他露出羞涩的笑,“借酒浇愁,愁更愁。可是,我认为愁到最高点,愁绪就不再存在,心里也就舒坦了。”她摇着酒杯,见着液体晃动。他给她一抹发自内心的笑,揉揉她的头,“谢谢妳的这份心意,我爱妳。”

“我也爱你,我不想看你纠结着眉头,那令我难过。”她吻他的下巴。

“不会了,妳放心。”他啜口酒,静静望向窗外,暮色渐渐笼罩大地,而他心中的暮霭已逐渐散去。

伍校旋轻啜口酒,哇!又辣又呛,高粱酒真够强劲的。

她吐着麻辣的舌头,手不停的搧着,试着减缓灼热感。

“从我咿哑咿哑学说话起,我的祖母就在我耳畔诉说着我未来的使命以及出生的理由。耳提面命的警告我,对我好的人都是有企图的,想从我这里获得利益。“我渐渐长大,对祖母的话半信半疑,结果在一次宴会中,我亲耳听到只要拉拢我就有金钱滚滚而来,毕竟我是有亿万身价的宠儿。那次的宴会是我七岁的生日派对,也是宣布我为西瑞尔企业未来的法定继承人。”

伍校旋忘了舌尖的麻辣,震惊于他的身分,聆听他的生长过程。

“从此,我完全相信祖母的话,对人性彻底失望,完全不信任。我的生长有两种截然不同的情况,我非常小时就接受教育,要熟读财经、法律、商务、语言,每天都被这些教育课程塞得满满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若不是我智商奇高,理解力、吸收力强,换成别人早疯掉了。“而我的妈咪从没尽到母亲的责任,她放荡成性,一桩婚姻接着一桩,乐此不疲,一年里只回来看我几次。有时候还和我祖母吃醋,说我不认她这个妈咪,于是坚持要把我带到法国住一年。

“那一年我八岁,冰冷的我被妈咪的第三任丈夫相中,成为童装的代言人。妈咪喜孜孜的告诉她的设计师丈夫,在我三岁时,就被她带去参加童装选拔,这是我成为模特儿的原因。”

可他隐瞒了他利用当模特儿的钱,在财经老师的带领教下,操作买卖,让他赚进一笔金额不少的钱。十岁的他,令所有指导老师瞠目结舌,讶然他对投资的天赋和敏锐度。“你妈咪没有其他的孩子吗?”

“没有,生完我她就结扎了。她说她一生只要一个孩子就够了。”

“你妈咪还真果断,堪称奇女子。”她咋舌道。

“有时候我会厌烦这种生活,回台湾两个月,我多希望这位称为我父亲的人能帮我,让我和一般同年龄的孩子一样成长。可惜,我失望了,他也忙着他的风流史,根本没时间听我说半句话。”他顿住,再喝了口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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