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千眠哭出声,所有的信心都让他这些话给击垮。
她没想到原来自己是个大灾害,从以前到现在带来的就只有伤害而已,从未替席樊影分担过任何一丝烦忧,更别提一分痛苦。
“接下来的决定,希望你能再三考虑,樊影的‘心’是很脆弱的。”席防祺起身,似乎有意结束这段面谈。毕竟,他的目的已经达到。沈千眠顿时觉得好惭愧,自己根本毫无资格待在席樊影身边,竟还无耻地占尽他的宠爱与呵护,其实该呵护的……应该是他的心才对呀。
以后的她,怎么有脸去面对樊影?沈千眠掩面而泣,因为有个痛苦的抉择已在她心中缓缓成形。
***bbs.***bbs.***bbs.***
“该死的!”
暴躁的将手机摔在地上,硬是不理会从心脏发出的痛意,席樊影频频咒了几声。
明明下班前打电话说会来电视台找他,现在都已过了七点,却迟迟不见她的踪影,隐隐约约中,他似乎能感觉到有什么事情发生了。
门被敲了几下,席樊日入内。“发生什么事了?脸色难看成这样。”他不解地望着烦躁耙梳着头发的席樊影。
席樊影冷眼扫了他一眼,不予理会,接着,居然从抽屉里拿出烟,俐落点了根烟猛抽。
席樊日顿时脸色大变,飞奔至他面前,伸手欲夺下他嘴上的烟,却让席樊影一掌拍开。
“你在玩命吗?你疯了不成!”难得见到席樊日气炸的模样,席樊影居然轻笑出声。
“这点伤害我还挺得住,不必担心。”席樊影吞云吐雾间淡淡地说。
“到底怎么了?今天的你很反常。”席樊日抱起双臂,眉头深锁的模样与席樊影有如一镜两面。
“我联络不上千眠。”席樊影远眺布满浓雾的窗外,不安的神色显露了他的焦躁。
席樊日神色变得怪异,即又不敢太过于明显。“你有没有打电话去杂志社问问看?”
懊不会……该不会防祺哥出招了吧?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他未免也太精打细算,居然挑在订婚宴的前两天,根本就是存心想玩死这对小情侣。
“我打过了。大姐说她早早就兴高采烈的下了班要来电视台。”席樊影烦躁的爬梳着头发,将抽两口的烟丢到地上踩熄。
“大姐?”席樊日错愕。
席樊影抿着嘴满脸无所谓。“结婚后我就是沈千岁的妹夫,当然叫她大姐。”
“天啊,你这小子真是爱疯了。”席樊日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眼前的真是从前那个心性高傲的席樊影吗?居然改口喊得这么干脆,真是太惊人了。这下子,防祺哥的诡计用在樊影身上岂不就更奏效?
“是又如何?”席樊影不理会他的大惊小敝,思绪依旧在他心系的人儿身上。
席樊日皱眉。“看你这副为爱疯狂的模样,我有件事不得不说。”
这下糟了,他真不敢想像等会儿席樊影的脸色会有多难看。
“什么事?”席樊影问得心不在焉。
“防祺哥似乎要向眠小妞透露五年前你赴美开刀的事情——”
“该死的!”席樊日还没将话说完,所樊影已经气得冲出办公室。
“……你最好小心点。”席樊日对着空无一人的房间将末完的话说完。这下,事情严重了。
***bbs.***bbs.***bbs.***
席樊影不顾秘书的阻止,直奔进席防琪的办公室,劈头就问:“她人呢?”
席防祺搁下手中的钢笔,笑笑抬头。“来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你问的是什么人?”
“我说的是沈千眠!你别再装傻了!”席樊影终于耐不住翻腾的脾气,冲向前一把揪住席防祺的衣襟。
席防祺平举起双手,笑容依旧。“这么激动干嘛,我又没对她做出什么事情,你何必这么紧张。”
“天杀的!你是不是全把事情告诉她了?”席樊影的火气非但未减,还有逐渐升高的趋势。
“你难以启齿的事由我代劳,这有什么错吗?”席防祺说得义正辞严,毫无悔意。
席樊影紧握的拳头终于忍不住往席防祺俊脸上挥去。“去你的!你这爱多管闲事的老狐狸!”
“好说。你这没用的爱情傻子。”席防祺也不甘示弱的回了几拳,不过,很显然地,出拳的力道是经过特别衡量的。
两人混打成一团,不管秘书怎么劝阻就是不肯分开,直到二十分钟后席樊日也加入战局才逐渐被分开。
***bbs.***bbs.***bbs.***
沈千眠真的失踪了!席家也在混乱之中取消了订婚宴,这个消息搞得整个政商界沸沸扬扬,在席家更是天翻地覆。
席樊影几乎把整个台湾找得翻过来,只要谁说在哪里曾经看过一个和沈千眠长得相似的人,他便抛下一切飞车往那处,像个疯子似的乱找一通。
沈千岁摊开报纸,映入眼帘的即是大篇幅的寻人启事,找的当然就是她那个傻小妹。
她正想叹气,门铃却先她一步响起。沈干岁从这急促的按铃声中即知来者是谁。
开了门,果然是满脸憔悴的席樊影。“她回来了吗?”他上沈家的每次问话一定都是这句,听得沈千岁都腻了。
沈千岁终于将胸口的那口气叹出声。“没有。”
席樊影闻言,随即颓然。“她到底会去哪里?为什么她能这么样轻易的说走就走?”
“要不要进来坐?”沈千岁终于看不下去,决定帮他一把。席樊影摇首,转过身正想离开之际,沈千岁却拉住他手臂不让他走。
“你……”席樊影显得错愕。
沈千岁却伸出食指,抵住唇示意他噤声。“嘘。”
席樊影立即敏锐地停住动作,静静地等候沈千岁下一个指示。
丙然,过了约莫五分钟之久,沈家的储藏室里传来一阵细微的低声:“千姐,人……走了吗?”
“你待在这儿别乱动,等我叫你的时候再进来。”沈千岁俏声地吩咐着席樊影。
席樊影沉了沉下颚,静得像尊没生命的雕像。沈千岁将他拉进玄关处,刻意用力地将门关上。“走了,你可以放心出来了。
然后,就见储藏室缓缓走出一个娇小瘦弱的人影,憔悴的模样跟玄关前的席樊影一比,根本有过之而无不及。
“你到底要折磨自己和席樊影到什么时候?”沈千岁快受不了这个脑筋转不过来的丫头。
沈千眠缩进沙发中。这一周来的躲躲藏藏让她原就纤细的身材显得更瘦小。
“时间久了樊影就会忘了我,这样他就能找到一个比我更适合他的人。”
她说得哀怨,充满哭音,脸上有种矛盾。
“反正他也不曾提过手术的事,不就代表他从头到尾都没有怪罪你的意思?你又何必自己往死胡同里钻。”
“可是我无法原谅自己,我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沈千眠掩面而泣。
沈千岁俏俏走出客厅,步到玄关。“这个傻丫头需要有人开导,而心病要有心药医,你看着办吧。”
沈千岁拍拍席樊影的肩,拿起外套走出家门,准备让两个当事人自己解开眼前的僵局。
望着在沙发中哭泣的沈千眠,席樊影激动地冲上前抱起她。“为什么不敢面对我?不是说好我们之间没有任何欺骗谎言?”
“樊影?”沈千眠止住哭泣,惊愕地靠在席樊影的胸膛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