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站起身,缓缓走向席樊影与沈千眠身后。
“席樊影,我现在要控告你诱拐沈千眠,这个罪你认不认?”女人拿下墨镜,口气冷硬地在他们身后响起。
这声音是……沈千眠心一沉,开始有种不好的预感。
“姐?你怎么会在这里?”她转身惊讶的喊。
沈千岁掐住她粉女敕小脸,表情像个十足的母夜叉似。“你还认得你大姐啊,没良心的丫头,一和这小子和好就跑得不见人影。”
“我不是故意的嘛。”沈千眠可怜兮兮地说。
那天派对结束后,席樊影就说要带她去旅行,当作弥补他们之间分开这么长时间的庆祝,当然也庆祝他们又在一起,结果她就完全把苦苦在家等消息的沈千岁忘得一干二净。
“请你别怪她,是我带她去旅行的,所以你要怪罪的话就找我。”席樊影十分有男子气概地站出来。
沈千岁松开手,转而望向他。“姓席的,我知道你家财万贯,是个有钱公子哥,你对千眠一定不是真心,所以请你放过她吧。”
席樊影听了,不禁咋舌。之前偶尔听千眠描述过沈千岁,他心中大概了解她是个作风强势、说话爽快的女强人,但没想到会是这么个说话直爽的女人。
“姐,不会这样的。”沈千眠急着替席樊影说话。
沈千岁瞥了她一眼。“那你之前为了他伤心难过的事情都是假的啰?”
她真拿这个笨蛋妹妹没辙,居然这么轻易就和席樊影和好如初,应该多气气他,让他自己受不了,自投罗网才对。
席樊影勾起笑,眼中有抹了然。“我对千眠的感情怎么可能会是假,我们已经决定在下个月订婚。”
原来她都是用这么犀利的言辞来催眠千眠,个性温和的千眠当然会乖乖听话。席樊影忽然庆幸起自己已和沈千眠解开心结,不然要是这个沈千岁跳出来用计的话,铁定会磨上更久的时间。
“订婚?”
大叫的是沈千眠。这么一喊,立即引来大厅内众人惊讶的目光,而且据说冯元嫒已经气到昏过去,被救护车送到医院去了。
席樊影抱起沈千眠。“对,我们要订婚。而且订婚完一个礼拜就办结婚典礼。”
他笑得俊俏迷人,不知道又迷倒了多少心碎女子。
忽然被抱高的沈千眠吓得环上他的颈。“你……你是在开玩笑吧?”
“当然不是,我是非常认真的。”席樊影说这话的同时,双眼却直盯着一旁的沈千岁。
沈千岁回他一个撇嘴。算你狠,居然敢出这阴险招数,这下子她就算想从中破坏也不可能了。因为单纯得像张白纸的千眠一定早被他这个宣告给吃得死死的,不可能会再胡思乱想。
算了算了,反正等他们结婚后,席樊影就是自己的妹夫,到时候要整他的机会多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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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末的气温依旧高得吓人,近来午后的雷雨也越见频繁。沈千眠开心地伸了伸懒腰,从便利商店走了出来。“糟糕,怎么下雨了。”
她嘟起小嘴,以手遮在头上。才刚下班的她正想买现成的饮料去找老在电视台加班的席樊影,没想到却让这场雨给阻挠了。
她只顾着看地面,却没留心前方,扑咚一声,正面撞着了一面铁墙……
不,应该说是一面结实有力的胸膛。
“对不……起。”她迅速抬起脸,却大吃一惊。
“好久不见,可爱的记者小姐。”席防祺双手后背,由身旁司机撑着伞,满脸惬意,从容不迫。
沈千眠笑容有些僵硬地回应:“您好。”是巧遇吗?像席防棋这样日理万机的大老板也会来逛便利商店吗?
席防祺抬眼望了望天空又瞄着她,不急着开口,似乎很享受沈千眠心慌意乱的神态。
沉默良久后,沈千眠才主动开口问:“您有事情找我吗?”
“没错。不知道你能不能分点时间给我,我想和你谈谈和樊影有关的事。”
樊影的事?会是什么?沈千眠满头雾水,纵使自己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也不敢当面拒绝眼前充满压迫感的席防祺,所以她点点头说:“当然好。反正我已经下班了。”
“那好,上车吧。”席防祺示意司机将车开近。
沈千眠大气也不敢喘一声,慌慌张张地上了席防祺韵专属轿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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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柔软舒适的纯牛皮沙发上,捧着雕花镶金边的瓷杯,沈千眠一颗心七上八下,心情极度焦灼不安。
此刻她正坐在席氏企业的董事长办公室里,望着手中的红茶发愣。
“不用太紧张,我个人对你并没有什么成见,你可以放心。”席防祺到底是个商场老狐狸,怎会瞧不出她局促不安的心情。
沈千眠干笑几声,连眼也不敢与他相对,只管猛喝手里的茶,什么也不敢多问。
盯着她别扭的小脸许久后,席防祺背往后靠,决定不再故弄玄虚以及制造恐怖气氛。
“你,喜欢樊影;而樊影亦是。”他平静而客观地陈述着事实,面无表情地。
见沈千眠不解地点着头,他接着又道:“但我却认为你似乎还不是很了解樊影。”
沈千眠急忙张嘴说:“我……我怎么可能……”她试着强烈反驳,却徒劳无功。
“先听我说完。”席防祺打断她的话,以不容拒绝的口吻命令。“你该知道樊影的身体不是很好,甚至有时候可以说是很差。”他眼神凝重地望着她,一反平日的轻松。
“我知道。”她简短回答。
从席樊影有时过于苍白的脸色即能知悉,再与热爱室外运动的席樊日相比,更是显得虚弱。
席防祺浅笑。“那好。那你知道他的心脏不能承受过大压力吗?”他不再话里兜圈儿,问得截接了当。
沈千眠怔住,一时间无法完全消化这个讯息。“这……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从没听樊日或樊影提过?
“错愕是难免。不过接下来我说的话,你可要听清楚。”席防祺语重心长、严肃正经的说。
沈千眠瞪眼末答,静待席防祺接下来的话。
“樊影自小就患有缺血性心脏病,以致他时常会感到心绞痛,并且不能有过大的情绪波动,而你……五年前对他造成的伤害有多深,你大概完全不知情吧?”席防祺冷静注视着那张瞬间惨白的娇颜,说出的话并没有特别避重就轻。
她忽地忆起五年前的那日,席樊影抚着胸口难受的表情,此刻不断盘旋刺痛着她的心。
“那么一个发病,不仅是送去美国动了心导管手术,还休养了近三年的时间才稳住他的病情。”
他没打算就此打住,既然当了黑脸,就全盘托出,没必要再隐瞒。沈千眠掌心紧捂住嘴,抑制自己内心的激动和打击。她从没想过,因为她,居然带给席樊影这么大的伤害。
“他说不出口的,就由我来替他说,而我这番话也只是想让你清楚自己到底犯了什么错。”席防祺无视于她悲绝的神色,继续批判着她。
“为什么……为什么他不告诉我这些?”沈千眠喃喃自问,悲伤心疼的眼里盈满水光。
“因为他怕你自责,怕你因他这个病而离弃他。樊影看似冷漠难以靠近,其实是他的心病害惨了他。”药下猛点,戏才能更有看头。
“他居然什么也没告诉你,就打算与你共度一生,你不认为这个决定过于草率吗?他会变得这么冷酷无情多半是因为那场手术;当然,也包括你当年对他的伤害。”席防祺说得斩钉截铁,冷硬又有条有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