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坏死了!”馥儿羞得满脸通红,要不是乔拓飞快地捉住她的手,他们恐怕还看得到镶花盘子外加一只烤鸡在空中飞舞的奇景。
萧云坡见状倒也反应灵敏,伸手接下杯子,挽救了它免于破碎。不过他也知道,若再追问下去,绝对会死得很壮烈。
乔拓也怕萧云坡再追问,赶紧把话题转回来,“请问耿兄问这些的目的何在?”
“拓兄,这事以后再解释给你听。”耿庆柏沉默不语,彷佛在考虑接下来要怎么做。
乔拓注意到这位耿家大少爷对他的称呼已经由“乔堡主”改为“拓兄”,这是不是意味着他已经认同了他和馥儿的婚事?
雹庆柏现在已经放弃要接馥儿回去的念头。看到刚才馥儿和他们说笑的样子,就知道她在这儿过得很好,他心中忍不住有一丝嫉妒,因为以前这些只有他和双亲才享受得到。
“这样好了,拓兄,我这就派人回东北报信,请家父、家母来乔堡一趟。”
他目视乔拓,真诚地说:“我可能要先在这儿叨扰一阵子。”
“欢迎,你也好久没跟馥儿相聚了。”乔拓大方地说。但他心中忍不住想,从现在开始,有这个太过爱护妹妹的哥哥守在一旁,恐怕想跟馥儿单独亲密相处,就没那么容易了。
“快呀!”
“毅哥哥,小心,大哥在你后面!”
馥儿站在乔堡后山坡的山脚下一块平坦的草地旁,兴奋地不时拍手大叫。
雹庆柏、萧云坡和金庭毅俩俩互攻了一阵子后,又各据一方,虎视眈眈地凝神注视方形场地中,一颗灯笼大的彩球。
“馥儿,妳又在整他们了。”乔拓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突然出声,吓了馥儿一大跳。
她惊魂未定地拍拍胸脯。“拓哥哥,你什么时候来的?”
乔拓宠爱地整整她被风吹乱的乌黑秀发,“刚来。”
其实他已经站在后面看着馥儿好一会了。看她上上下下地又叫又跳,红通通的女敕颊上绽放着快乐的笑容,不忍心打断她。
馥儿刚要挽乔拓的手,蓦然想起什么,嘟着嘴背过身去不理他。
“还在生气?”乔拓失笑。
馥儿回头白他一眼,“谁教你揍大哥。”
“谁教他带妳去骑马。”他学她的口吻。
前天一早,耿庆柏就把“铁口直断”的话和馥儿从小的“辉煌”事迹告诉乔拓,还特别叮嘱他馥儿尚有第三劫,害他担心得很,立刻把他和馥儿的八字拿去给那位“铁口直断”再批一次,还好他们的八字简直是天作之合,他才稍稍放心。
不过,赵相士也再度提醒,不可对馥儿第三次的大劫等闲视之,教他又紧张起来。
昨天下午,耿庆柏不知道他已经拿八字去合过,突然发癫,决定要测试乔拓是否真是馥儿的福星,同时也是为了讨好馥儿,所以对她的要求不论危险与否,一律答应。只不过危险的事一定差人通报乔拓,看看有他在场,馥儿是不是不会出意外,可谓无所不用其极,拿馥儿的性命开玩笑。气得乔拓几乎要把他轰出堡去。
雹庆柏到目前仍能毫发无损地待在乔堡,乔拓都要佩服自己的耐力了。
“那你也用不着一拳把他打飞出去呀!”
昨天乔拓发现她不听话地硬拉她大哥带她去骑马,立刻冲至马场,正好看到她差点摔下马,不禁气黑了脸,不但当场揍她大哥一拳,训诫了她一顿,还在大庭广众之下,给她一记家法伺候,害她被萧云坡取笑了一整天。
馥儿嘟着嘴想,那还不都是要怪他,要不是看到他突然出现,她也不会吓得从马上跌下来。
“馥儿,妳不要我把他揍飞出去,就不该要求他带她去骑马。”
“为什么连赵香都能骑马,我就不行?”馥儿两手扠腰,凶巴巴地问。
“等妳的身体再强壮一点,我一定亲自教妳好不好?”想到馥儿昨天差点跌下马,他到现在心中还不住发冷。
“拓哥哥,这已经是你第一千两百零二十三次说这句话了。”馥儿气得用纤细玉指狠狠地戳乔拓的胸膛,结果又痛得她差点掉眼泪。她老是忘了乔拓早已锻炼成钢筋铁骨,她用柔软的小手指去攻击他,根本是以卵击石,讨不了好。
“这也是好第一千两百零二十三次问这句话了。”乔拓不为所动,但没忘记替她搓揉戳痛的指头。
他看馥儿气呼呼的表情,无奈地叹口气。骑马这件事实在不是他不教她,而是他早就发现馥儿的平衡感极差,差到连走路都很容易跌倒。这样的情况下要学骑马,那后果他连想都不敢想。
他把馥儿揽进怀里,“馥儿,和我一起骑马不快乐吗?”
馥儿摇摇头,“不是不快乐。”
“那是嫌我骑术不好啰?”乔拓再问。
“怎么可能!”谁不知道乔拓的骑术精湛。
乔拓扬眉,“那么,是我的胸膛靠起来不舒服?”
“也不是。”馥儿脸红红的。其实窝在拓哥哥怀里骑马,厚厚暖暖地,再舒适不过了。她有一次还不小心睡着,让他抱回堡去。
“这不就结了。和我骑马很快乐,我的骑术又不赖,我的胸膛靠起来也很舒服。那和我一起骑就好了,何需自己骑?”乔拓做出结论。
“因为自己骑和跟别人共骑不一样。”馥儿争辩。
“所以我说了,等妳身体强壮一点后再教妳。”乔拓手一摊。
馥儿气结,小嘴张张阖阖,半天说不出话来。
“好了,我的宝贝,再吵我可又要家法伺候了!”乔拓捏捏她的俏鼻。
馥儿赶紧闭上嘴巴,她才不想又被“家法伺候”。
乔拓望望场中三人全神贯注的拚斗模样,岔开话题,“他们在做什么?”
馥儿马上忘了刚才的争辩,露出笑容,挽住乔拓的手臂,慧黠地眨眨大眼,“抢球。”
“抢球?真是太阳要从西边出来了。”乔拓睨了馥儿一眼。“八成又是妳的鬼点子。”
“才不是,他们是自愿的,我可没有强迫他们。你瞧!我不是乖乖地站在一旁加油,没有捣蛋,没有恶作剧,也没有做危险的事。”
乔拓看她一副诡计得逞,笑得像只狡猾的小猫样,没辙地摇摇头。
这两天馥儿简直是把他们三人玩弄股掌之上,一会儿叫他们陪她逛市集挤进女人堆里选胭脂;一会儿又要他们跟她一起踢毽子,害这三个大男人都快无颜见江东父老了。
每当想到了什么新点子,如果耿庆柏推说没空,馥儿一定立刻眼眶泛红,泫然欲泣地提醒他,她遭遗弃近两个月。
而萧云坡和金庭毅若拒绝她的提议,她也一定如法炮制,哽咽地强调他们欺骗她这名弱女子,诓她叫他们“哥哥”的事实。
于是,三个大男人在她的泪水攻势下没有不弃械投降的。
不过看他们专注认真的神情,恐怕这次的内情一样不简单。“说吧,妳这次又是拿什么威胁他们?”
“胜利者可以放一天假。”她掩不住得色。“这不算威胁,算奖赏,对不对?”这回拓哥哥应该没理由责备她了吧!
“放什么假?”原来这回她施以利诱,她的花样真是愈来愈多,难怪那三个大男人招架不住。
“明天不用跟我去花房学插花。”她又忍不住笑出来,谁教他们那天要说那么多她的糗事。
“妳呀,真的调皮。”乔拓不禁失笑。以萧云坡他们的身分,窝在花房学女子插花的事要是传了出去,被同侪好友取笑上一阵子事小,一世英名尽毁事大。
难怪他们现在这么拚命。
“原来妳光顾着替他们找乐趣,都忘了我的存在。”乔拓半开玩笑地抗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