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在馥儿面前,他才能这么轻松自在,卸下严肃的一面。
“哎呀,拓哥哥,你早说嘛!明天我们去插花,一定不会忘了找你一起去。”
馥儿一副心疼他的样子,还举起手信誓旦旦地说,明早绝不会忘了他,教乔拓哭笑不得。
“说真的,拓哥哥,你这两天到底在忙什么?”
乔拓抱歉地顺顺她的头发,他这两天还真是没空陪她。他担心蒙面人另有诡计,所以忙着部署,加强警戒。但他不想让馥儿担心。
“忙着再娶妳一次啊!”
“讨厌!”馥儿脸红地轻啐他一口。
乔拓着迷地欣赏她的红颊,猛地想起刚接到的消息。
“妳爹娘恐怕这两天就会到了。”乔拓仔细地观察馥儿的脸色。虽然馥儿现在已经能和她哥哥打成一片,但是他知道失去记忆一直是她心中的痛。
“他们会不会跟哥哥一样,因为我认不出他们而难过?”馥儿露出愁容,难过地垂下头,小脚在地上乱画。
乔拓握住她的柔荑,疼惜地说:“馥儿,妳要记得,这不是妳的错,只能怪造化弄人。若非如此,我又怎能遇上妳?再说,妳看妳哥哥并没有因为妳不记得他,而减少丝毫对妳的疼爱,不是吗?”
馥儿不禁有些愧疚,这两天她也把那些真假哥哥们的精力压榨得差不多了。
“好啦。”她知道乔拓拐弯抹角讲这一番话的用意。“我不会再胡思乱想,也不会太常找哥哥他们的麻烦,这样好不好?”
乔拓给她一个赞赏的微笑,展臂抱起她朝馥园走去。他要好好补偿这两天来对她的冷落。
馥儿偎在乔拓怀里,两手自动搂住他的脖子。她现在已经进步到可以随时随地被乔拓抱在怀里,脸不红气不喘地“坐怀不乱”。
她叽叽喳喳、比手画脚地把这两天来,耿庆柏他们的糗事说给乔拓听,完全把场中拚得汗流浃背的三个可怜男人给忘了。
“我抢到了!”金庭毅兴奋地大叫,冷硬的脸上难得地展露出笑容。
“唉!师弟,裁判都走了,你才抢到啊?”萧云坡一手搭到他肩上,咳声叹气地说。
金庭毅这才发现他之所以抢得到球,是因为耿庆柏和萧云坡根本没在防守。
他们的目光正盯着乔拓行远的背影。
萧云坡拍拍耿庆柏,“耿兄,算了,今天就让他们独处一会吧。”
这两天耿庆柏可说是寸步不离地陪着馥儿,一方面是为了重温兄妹之情,另一方面也是为了克尽做哥哥的职责,以免日后有什么闲言闲语。但是看到他们之间无时不刻流露的深情,他也不忍再横加阻挠。
“那明天的插花怎么办?”金庭毅手拿彩球,吶吶地问。
这句话提醒了萧云坡和耿庆柏。是啊,要怎么办?
三个人面面相觑,一致大大地、重重地叹了口气。
第十章
棒天早晨,作了一个好梦的馥儿,脸上漾着幸福的笑容醒来。
今天要做什么好呢?她懒懒地躺在床上想。
“对了!”她眼睛一亮,跳了起来,没待赵香伺候就七手八脚地自己穿了衣服冲下楼。
“小香,我们今天去……”她突然停下脚步,脸上露出惊喜的笑容,“咦,拓哥哥,你怎么来了?你今天不用办公吗?”
乔拓见她蹦蹦跳跳地下楼梯,皱着眉头起身,半途拦截,把她从楼梯上抱下来。“跟妳说过多少次了,下楼要一阶一阶走,不要老是三步并作两步。”
“我知道,下次会注意。”馥儿吐吐舌头,拓哥哥最近愈来愈爱对她念经。
“你今天怎么这么早就有空?”
乔拓朝赵香挥挥手,示意她去端来早膳,“妳先吃早膳。”
馥儿见他一副神秘的表情,好奇地问:“今天是不是有什么大事?”
早膳端来,乔拓舀一匙燕窝粥送到她嘴里。“吃饭的时候要专心。”
馥儿被一口接一口地喂了满嘴的粥,但仍不忘咿咿呀呀地示意,要乔拓赶快告诉她。
乔拓等她把大半碗粥都吃下后才开口:“妳爹他们到了。”
馥儿愣住,跟着惊跳起来,“真的,他们什么时候到的?你怎么不早点叫我?
他们现在人呢?”
乔拓就是怕她知道后,一紧张会吃不下饭,她身子又纤弱,一餐没吃就瘦一圈,所以才一大早便来这儿守候。
“别紧张,他们是昨晚深夜到的,要求不要吵醒妳。”
馥儿赶紧左瞧瞧右拉拉,看看自己身上的衣服有没有不恰当的地方。“拓哥哥,你看我穿这样可以吗?要不要去换一套?你等我一下,我请小香帮我再换一套好了。”
乔拓看着她手足无措的模样,笑着把她拉进怀里,顺顺她的头发,“妳这样已经很漂亮了。馥儿,他们是妳的亲生父母,就算妳穿破衣,他们还是会一样爱妳,不要这么紧张。”
“我知道,可是好久没见了嘛!”馥儿让乔拓抱起来往外走,嘴里还唠叨地念着些无意义的话。
雹朝宗远远地就看到乔拓抱着自己的女儿走过来。他本来应该生气的,但不知为何,他心中只有感激,对这种不合礼教的事,也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
“他们来了吗?”坐在他身旁,形容憔悴的耿夫人焦急地问,并不断地向外探视。
“就快到了。”耿朝宗拍拍妻子的手。
馥儿快到了大厅门口时才被乔拓放下来,期待又迟疑地踏进大门。
她的视线立刻停在眼中含泪、两手伸向她的高贵妇人身上。这位一定就是她娘了,馥儿的泪水不知不觉地流下。
“娘!”她奔过去投入耿夫人怀里。
雹夫人激动地紧搂着她,“我的孩子,妳受苦了。”
两人哭成一团,后来在耿氏父子的温言安抚之下才擦干眼泪,紧邻而坐。
雹氏夫妇立即询问馥儿近来的遭遇。当他们初知馥儿得了失忆症时,真是宛如遭逢青天霹雳一样,但现在看馥儿并未视他们如陌生人,颇感到安慰,一颗心也就放下了。失忆症可以慢慢想办法,只要馥儿平安就好。
雹朝宗欣慰地说:“好了,已经相见就没事了。小心哭坏身子。”他转向乔拓,“乔贤侄,这次真是多亏你了。”
乔拓虽然贵为一堡之主,但是在未来的丈人面前还是得矮一截。“应该的。”
雹夫人手里拉着馥儿,眼睛盯着乔拓,见他器宇轩昂、卓然不群,真是愈看愈满意。
她提示丈夫,“老爷,你看他们的事如何是好?”
雹朝宗清清喉咙,“乔贤侄,庆柏告诉我,你和馥儿已经拜了天地?”
乔拓恭敬地答道:“还请伯父见谅,当时实在是不知馥儿的身世,所以未能通知您们。不过婚礼尚未完成,就被庆柏打断。”
雹朝宗沉吟一会儿,“乔贤侄,大致的情形,我已经听庆柏提过。你应该也知道,馥儿是我们唯一的女儿,也是我耿氏一族期盼多年才出世的女儿。她的婚礼如果连一名耿氏族人都没参与,就算我不计较,族中长老也不会同意。所以依我之见,恐怕还要再举行一次婚礼。”
“但凭伯父决定,小侄只有一点要求。”乔拓不卑不亢地回答。
“你说来听听。”
“小侄希望婚礼能在三天后举行。”乔拓的态度相当坚持。他受不了再多拖一天,他要尽早拥有馥儿。
雹朝宗眉头微皱,三天实在太快了。
一旁陪坐的萧云坡察言观色,暗中推耿庆柏一下。他可不希望好事多磨。
雹庆柏会意地点点头,建议道:“爹,不如这样。既然我们人都已在这儿,而妹妹和拓兄的婚礼也算完成了一半,不如请族中长老和亲朋好友来这儿相聚,当作回门的喜宴。至于其他生意上往来的朋友,就等婚礼后,让他们再跟我们一起回东北关外补请,您看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