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唐珂的脑袋稍微清醒些,又见那条红色小内裤被人高高拿起的欣赏着,她一惊,倒吸一口气,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抢回它,埋头吃起她已食不知味的稀饭。
吵闹不休的父子俩,没料到她会有如此举动,皆以诧异的眼神盯着头几乎快埋进碗里的唐珂,异口同声的嚷道:“都是你,你──”
“敬老尊贤,你先说。”郝瑟将发言权让给父亲。
“我是长辈,当然是我先说了。”郝父不客气的接过发言权,“伯父精心挑选的礼物,你喜不喜欢?会穿吧?去试穿看看好不好?”
他不说还好,这一说唐珂让口中的稀饭呛得猛咳个不停。
郝瑟对父亲的惊人之语习以为常,但毕竟不是人人都受得了的。他大声唤着得意忘形的父亲,“老爸!”
“我又没说错,试穿过了,才知道合不合身,可供我下次送礼的参考啊!”说完,郝父白了儿子一眼。
还有下次啊!饶了我吧!唐珂一听又是一阵狂咳。
“喝水。”郝瑟为她倒了杯水。
“谢谢!”
“你不要太在意我老爸说的话,就当成是马耳东风,左耳进右耳出,要不就装聋作哑,别去理会他的色言色语。”
“至少我很坦白,不像有人色在骨子里,深藏不露。”
“喔?”唐珂狐疑的看着郝瑟,是指他吗?
“谁色在骨子里了?谁又深藏不露来了?你倒是把话说清楚。”
对,说清楚点啊!唐珂的眼神移到郝父身上。
“这里就我们两个男人,大家心知肚明,用得着点明吗?”
当然要了,她总得防着点嘛!
“当然用不着,我只消在附近走一遭,调查那些曾经被你搭讪过的漂亮女性同胞,就明白了。”
“哈哈哈,泄底了吧!我可是正大光明的去搭讪,不像你偷偷模模的躲在暗处,要不然你怎会有名单,还说你不是深藏不露,拜托,谁信你?”
嗯,有可能喔。唐珂低着头边吃稀饭边思考他们父子的对话。以前她来去匆匆,未曾注意过,今天是她在郝家的第一天,一早就上演这一出,真让她有搬进色窟的感觉,往后的日子她得小心为上才是。
“任何人都会相信我,因为色名远播的是你,不是我。”郝瑟边说边喂女儿一口稀饭。
“做儿子的是这样说话的吗?目无尊长,哼!”郝父不高兴的睨了眼儿子。
郝瑟擦拭着郝慈嘴角溢出的粥汤,语气放软的说:“对不起!这样你高兴了吧,是不是该去上班了?”
“今天不去了,我要在家陪两位美女。”郝父突然凑近正在收拾碗筷的唐珂,“你喜欢什么颜色的?伯父下次送你。”
这次她比较有心理准备了,没被他突如其来的问话吓傻,只是手中的碗抓不住,幸好郝瑟眼明手快接住了。她勉强的朝郝父一笑,不发一语。
“老爸,人家是云英未嫁的黄花大闺女,你不要拿这种事吓她,万一你把她吓走了,我可警告你,往后小慈的生活起居,就由你一手包办,别冀望我会再找人了。”郝瑟不满的语调中,带有明显的威胁成分。
“开开玩笑,无伤大雅,她不会介意的,对不对?”郝父问着唐珂。
“对。”才怪!她在心中加上一句。
“放着,我收就好,那不是你的工作。”郝瑟拿走她手中的筷子,递给她郝慈的小碗与小汤匙,“你来喂她,这才是你的工作。”顿了一下又道:“要是介意的话,就大声说出来,没人会怪你的,否则有人会得寸进尺。”
“对不起!”唐珂小声的道歉。她要是敢大声的话,早就开口了。
“你没有对不起我,不用道歉,你需要的是勇气,不敢大声讲对不对?”郝瑟了然道。
“阿瑟,人家是淑女,讲起话来当然是轻声细语。你粗声粗气的骂人,我看会把人吓跑的是你,不是我。”
人家是丈母娘看女婿,他是公公看媳妇,愈看愈中意,恨不得儿子早日将人娶进门。
不过,儿子不主动,只有他在一旁干着急,这门亲事恐怕会遥遥无期,那可不行。郝父模着八字胡沉思,他得找个人帮忙不可,只是要找谁呢?对了,瞌睡虫!
郝瑟瞥见他模着八字胡沉思,意识到有危险逼近。他得时时保持警戒才行,不知道这老小子又有何阴谋?
郝父思考许久,终于出声,“小珂,我可以这样称呼你吗?”
“可以啊!如果伯父觉得不好叫,也可以跟我家人一样,就叫我糖果,我不会介意的。”
“嗯,又黏又甜的糖果,真适合你这样的美女,那我也叫你糖果好了。阿瑟也这样叫吗?”
“这个……”别人叫她糖果,她都能欣然接受,唯独郝瑟。她虽然未听他唤过,但总觉得从他口中吐出“糖果”两字,听起来会怪怪的。
“没有,她自己都还没决定该如何称呼我,老是你呀、喂的叫,我又干嘛凑热闹的跟着大伙叫。”说完,郝瑟拿着碗盘走进厨房。
“这样不行,往后就是一家人了,不能老是你呀、喂的叫,你得试着改口。”如果连名字都叫不出来,那婚期不就更遥远了吗?
一家人?改口?厨房里的郝瑟一听,觉得不对劲,这老头到底在玩啥把戏?
“一家人?”唐珂怔怔的问道。
“你住进来,就要把这儿当成是自己家,把我们当成一家人,不要跟我们客气,也不要当自己是客人,随意一点,日子才会过得舒服自在些。”
对,往后很快就会成为真正的一家人了。郝父喜孜孜的想着。
就这么简单?郝瑟挑高一眉,抱持着怀疑的想法。
唐珂对郝父的说不疑有他,轻轻的点了点头。
“对了,你大嫂现在的情形怎样了?害喜好点了吗?我答应要教她几道养胎、补身的药膳料理。”
“药膳料理?那开口的一定不会是她,没错吧?”见郝父点着头,她了然于心的笑道:“她的害喜没那么严重了,也稍微能吃其他的食物,不过,要她主动上门找你的话,可能连生完孩子都还见不到她人影呢!”
“有可能,那我亲自跑一趟好了。如果你有回去的话,不要告诉她我在找她。”郝父提醒道。
“没问题,我绝不会提起伯父要登门拜访的事。”她要是一提的话,她那视下厨如畏途的大嫂,铁定会脚底抹油,溜得不见人影了。
“阿瑟,你待会没事吧?”郝父对拿抹布擦桌子的儿子问道。
“跟平常一样,没特别的事要办。干嘛?”
“那你今天也跟平常一样送她们去唐家好了。”
郝瑟停下擦拭的动作,打趣道:“你不是要两位美女陪你的吗?舍得送走啊!一个人在家不会寂寞难耐?”
“糖果,你听见没?深藏不露啊!就是这种人。什么寂寞难耐?我不会自动销假上班,去餐厅多得是人陪。送不送?”
“送、送,我们都出门了,只剩她们两个在家,大概也很闷,我等一下就送她们去唐家,那边人多也热闹些。”他转头问着唐珂:“好吗?”
“好。”她的想法与郝瑟相同,只是她不好启齿,毕竟她现在是受雇于人,不能总随己意。
“那你去准备一下,等我洗好碗盘,就可以出门了。”他边走进厨房说道。
“你回去后,要记得我交代的话。”
“会的,伯父。”
郝父满意的点点头,“我也该去换衣服,准备出门了。”
唐珂敲敲郝瑟敞开的房门,“可以进去吗?”
“进来。”郝瑟赤着上身,弯腰翻找着衣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