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在找衣服吗?或许我能帮得上忙。”她今天自作主张将他房中的脏衣物拿去洗了,这会儿见他翻着衣柜,猜想他可能是在找某件衣服。
郝瑟闻言,头一转,目光看向她手中的那堆衣物,讥讽的说:“我是请你来当保母,不是请你来烧饭洗衣的,下次你是不是连打扫的工作也一手包办了?”他从容的从她手中接过已折叠好的衣物。
“对不起!”唐珂小声道着歉,他的反应是她始料未及的。原以为他会很感激,甚至高兴,就像她搬来第一天所准备的早餐那样,但事实却不是如此,她觉得失望,也对他觉得抱歉。
“又是对不起。”他不禁烦闷的嚷着。
他一瞥见她那副宛若受尽委屈的小媳妇样,觉得全是他的错。他不该因为找不着睡衣,就对她出言不逊;他不该忘了,她是温室里的花朵,禁不起冷嘲热讽的。唉!他轻摇了下头,对仍站在门口的她,摆出和颜悦色的脸孔,“谢谢!请进。”
“我……我还是站在这儿就好了。”胆小的唐珂,对他的“变脸”感到有些害怕。
“好,随你,有事要告诉我吗?”他忙了一天,洗完澡后最想要的是舒舒服服的睡上一觉,没有太多心情安抚受惊吓的她。
“嗯,明天是国定假日,我想……请一天假。”
“明天是国定假日?”郝瑟翻了翻月历,真的是国旗飘扬的红日子。算算唐珂来了一个多月,这期间都没见她放假过,他不想落个虐待员工之名,开口说:“明天我放你假,不扣薪水。”
见她张口欲言,他先一步说:“不用谢了,这个假是你应得的。预备去哪玩?”
“还不知道。”
她平淡的口吻,令郝瑟有些不解。
放假跟男朋友去玩,应该是件很高兴的事,为什么他听不出她有一丝喜悦?
其实这个问题,恐怕连当事人唐珂也不知道答案。她是在洪孺不停的打电话抱怨下,逼不得已才会答应和他约会。约会?但她却感受不到那种浪漫的气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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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小慈,阿姨要出去了,跟阿姨拜拜。”郝瑟抓着女儿的小手挥舞着,对准备出门的唐珂说:“玩得尽兴点。”
“我会的。你一个人带小慈没问题吧?”她有点担心放他们父女俩独处。
“别瞎操心了,我会去找需要实习的人来帮忙的,快走吧!”
她要再拖拖拉拉下去,恐怕天都黑了,况且门外的人似乎等得不耐烦了。
“如果你要让小慈在地上爬行,记得要先铺上一层东西,要是小慈一不小心滑倒了,才不会直接撞上地板。”唐珂不放心的交代。
“放心、放心,你尽避去约会,有人等不及了。”他瞥了一眼车上的洪孺说着,心里却莫名涌上一股酸味,但他选择漠视这突如其来的感觉,笑着与洪孺打招呼。
“糖果要去哪里?”
突然蹦出的问话,吓了郝瑟一大跳,他不悦的嚷道:“老爸!你走路不会出点声音啊,人吓人,吓死人,你没听过吗?”
“是你自己一直盯着那辆车,还怪到我头上来。糖果和谁出门?”
郝瑟放下女儿,牵着她在草坪上练习走路,“她今天放假,要和男朋友去约会。来,小慈慢慢走。”
“你准她的假?让她跟别人约会?”
“我没有理由不让她去,那是她的自由。”
郝父不悦的瞪了他一眼,“你要躲藏在文慈那哀伤的壳,是你的事,我管不着,但是我总得为小慈着想。你要是不看好糖果,让她被人追走,我就找你算帐。你竟然放她单独和别人约会,气死我了!”
这个媳妇他要定了,做儿子的却不急,这也不打紧,日久生情嘛!谁知他这个笨儿子,竟然让她和别的男人约会。
郝父愈想愈火大,举步直往屋外走,坐上了他的黑色宾士,扬长而去。
“老爸!”郝瑟对着气冲冲的他大喊着。直至黑色宾士开走了,他低声喃道:“约会是两人的事,不让她单独去,难不成我跟去当超亮的电灯泡,我又没有毛病!”
说实在的,他也不想让她去,有她在,他不仅心情愉悦,压力也少减轻了,还有……他说不上来,总之感觉比她现在不在他身边好多了。
想着想着,又一个烦人的家伙上门了。
“哈啰!我来看看你有没有欺负糖果?她在吧?”仲秋一见笑口常开的郝慈,蹲开心的说:“小慈过来,叔叔抱。走慢点,来,快到了。”
他伸手抱起脚步不稳的郝慈,转头问郝瑟,“糖果人呢?”
“你迟了一步,她刚刚和你讨厌的人出去了。你一个人来?”
“不是,念岑在前面的市场下车,她说要买些水果,空手到不太好意思。”他边说边放郝慈下地,牵着小手慢慢走。
“何必破费,我早习惯你提着两串香蕉来了。”
“我也是这样跟她说,不过她还是坚持,我也没办法,运动运动也好啦!”
“运动的人来了。”郝瑟帮念岑推开木门,见她两手空空,笑着问:“今天市场休市吗?”
念岑尴尬的笑了一笑,“不是,我忘了带钱包,路上又碰到伯父和他聊了一下,真是不好意思。”
“你呀,真是糊涂,白走一段路,看看你走得满头大汗的。”仲秋掏出手帕帮她拭汗。
“进屋去吧。下次来不用那么客气了,我跟仲秋很熟,不会计较礼数的。”
“好,我来牵小慈。”
说着,她正打算弯身接过郝慈的手,郝瑟见状,连忙出言阻止,“还是不要比较好,万一你这一弯直不起腰来,出了什么差错,我可赔不起。”
念岑不信的瞧瞧带球的身材,会一弯腰就直不起来吗?她身旁的仲秋,亦紧张的说:“是呀!你还是不要比较好,我来牵小慈就好了,进去吧。”
“你们都是一个孩子的爸爸了,又不是没经历过女人怀孕,用得着这么紧张吗?”她不以为然的说。
怀孕不仅让女人情绪不稳,也让男人变得神经质,这话现在她终于相信了。念岑翻了翻白眼,转身往屋内走去。
他们才刚踏进客厅,尚未落坐,外头就传来用力甩上车门的声音。
念岑往窗外一瞧,随即压低嗓门说:“快来,是糖果耶!她在甩车门,好像是生气了。”
郝瑟是第二个凑近窗户的,“真的!”
殿后的仲秋,抱起郝慈加入偷窥之列,“糖果发怒了!真罕见。”
“他们会不会就在街上吵起来呀?”念岑好奇的问道。
“不会的,她是那种别人一大声,脸色一变,就吓得说不出话来的人。况且就算她真的生气了,也只会轻声细语的骂人,任谁一听,就吵也吵不起来。”郝瑟两眼直盯着窗外的纤细身影说着。
“喔?”仲秋夫妻闻言,目光充满兴味的注视着郝瑟。
“他们往这边看了,快蹲下来。”
他们三个人,就只有郝瑟紧张的蹲,仲秋与念岑则是轻松的转个身,背对着窗户,高高举起郝慈,逗着她玩,好让外面的人以为他们是在和郝慈玩。
“快点蹲下来呀!”郝瑟紧张的低声喊着。
“我们正在和你女儿玩得兴高采烈,又没往外偷瞄,干嘛蹲去?要蹲你自己蹲。”念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