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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见钟情 第14页

作者:裘琍

她举手要打他.却被他铐在两边,她再也无法动弹。

突然她听到布帛撕裂的声音,正像利刃从她身上划下去,她看到他暴起的一双眼睛,他已经失去理智了。

然后她痛苦地闭上眼睛,忍受他在她身-施加压力,忍受他像发狂的野兽凌虐她的身体,蒙胧中她看见了牵著脚踏车的他,穿著卡其衣的他,高中的他……她爱他。

他不断地吸吮地冰冷的肌肤.如饿虎一般大嚼大咽,他踢掉自己身上最后一件在物,然后骑了上来……她爱他。

她疯狂地告诉自己她爱他,不管是电话里低沉的声音,抓著成绩单的他,校门口热烈拥抱的他,老树下轻轻吻她的他,吻著其他女人的他,恶劣的他,快乐的他,热情的他,胆小的他,她都爱他,一生一世就爱他一个人!

他翻,房间里只剩下他急促的喘息声。

她瞪著天花板……他的脑中一片空白……事实上,他强暴了她。

***

事实上就是如此,他强暴了芳笛。

这个恶梦将会缠绕赖书文一辈子,因为他竟然用暴行伤害了最深爱他的女人。

只为了一逞兽欲,自称为不得已宣泄的青春之火,他好下流,还认为自己会尊重深爱的女人,结果屈服于之下,他想不通,那时候的他到底在追求什么,为什么只要是一点点引诱,他就合扑上去。

现在他终于知道了,原来他就是这么可恶的男人,只想著满足自己的私欲,不曾体念别人的感情。

他口口声声说深爱芳笛,然而他最受自已。

他像个孩子一样,拚命想要新鲜的玩具,等到了手,玩腻了,就丢到一边去,以后偶尔想到了,再拿起来玩弄一下。

他真的用心爱过芳笛吗?

答案是没有。

她只是一个好玩又不会逃跑的玩具。

所以,他如何要求她再爱他一次?他为何还有脸回到这里?在她的回忆里已是什么样的一个人呢?

女人最悲惨的事情就是爱上一个负心汉了。

***

她赤果著身体,苍白著脸,瞪著眼睛。

他温柔地将背单盖在她身上,遮住好几处瘀伤。

他重新躺回去,眼睛也困著天花板。

〞别胡思乱想了,反正男女之间就是这一回事。〞激情过后,他显得疲软了,连悔恨的精神都没有。

她没有说话,没有生气,也不见得开心,看不出恨意,不知道她心里在想什么。

〞你想骂我就骂好了,说不定我本来就是禽兽的化身。〞他打哈哈说道。

〞我在想……〞

她终于开口了。

他等待著……她枕著手臂翻身看他,脸上挂出一个凄凉的笑意。

〞我们以后怎自办?〞

他的胸口很闷……也许有一点好心情也被打碎了。

他想不通的是,为什么女人做了那件事之后,能够不在意刚才激烈暴动的情绪,反而考虑到距离现在八千万里以外的事情?

是不是女人非要在互惠关系上建立感情?

他大概明白了,这个女人也许不喜欢,但是在男人又非做不可的情况下,她就会拿永久关系来交换。

他突然嫌恶起来。

但是对方可是芳笛喔,赖书文梦寐以求的对象,从十六岁开始,他不就是渴望与芳笛永远在一起吗?

怎么得到手之后就嫌恶起来了——

他用力摇头,想摇开那些不该存在的嫌弃。

〞你不气我。〞他问她:〞我在你心不甘、情不愿的情况下做了那件事。〞

其实就是强暴的事情,他把过程婉转化了。

芳笛睑色虽然很苍白,但是看不出生气的表情,一副心甘情愿受屈辱的表情,好像他干下杀人放火的重大恶行。

他越想心里越烦闷。

〞我模不透你,从来就模不清你心里真正的想法。原来我以为你最能表达内心感受,但是这次你却无动于衷,说真的,你若不喜欢,可以骂我打我都没关系,但你一点挣扎都没有,但若说你喜欢,为什么全身又冷冰冰的,我实在搞不懂。〞

突然她封住了他的嘴。

她缠绵绯恻又深情无限地吻了他,使他忘了刚才的抱怨,而且她的唇并不冰冷,暖暖的软软的,他的冲动再度被激起。

他用力抱紧她,僵硬的肌肉在她热吻之下软化了。

〞芳笛,我们住在一起好吗?我想每天都跟你在一起。〞他热烈地说。

他想她一定会答应的,因为她想的不就是永久的关系吗?何况他们已经跨入男女之问最深的一步了……但是她却摇头拒绝,并且推开他,起身穿了衣服。

〞你……干什么?〞他有点惊慌起来。

〞我要走了。〞她告诉他。

他看一下表,的确很晚了。

〞你还没回答我的要求。〞

她淡淡一笑。

〞书文,目前我们还没办法生活在一起,不只是学校距离问题,我们也需要一些时间考验我们之闲的关系。〞

她想得比较现实……他原以为热情可以冲破一切困难的。

〞算了,算我没问。〞他闷哼道。

他们沉默地返回台北,送她到家后,他才感觉背后湿了一大截。

她哭了。

***

她哭了?

书文猛然找到了她的泪迹,那不是夜露爬上他的背脊,而是芳笛拚命忍耐的泪水啊……他到现在才明白,为什么被强暴之后的芳笛,她依然能够平静地接受现实考验,因为她不愿意让一时的愤怒破坏了他微薄的感情。

她实在太了解书文了,了解到令现在的书文都感到害怕,她心知当时的赖书文只要纵情享乐,根本受不了永久的束缚。

包可怕的是他开始对若离若即的芳笛感到厌烦。

他不爱她了?

不是,芳笛依然是他心里最初的真爱,只是一旦露出丑恶的人性本尊之后,他的道德良知变成一股强大的反对压力,令他透不过气来。

他一直在想,反正还年轻嘛,干嘛把自己绑得死紧,生活中还有许多新鲜刺激的事等著他去开发,他还有很多的热情要分送出去,他一点也不想为感情付出自由,他根本不想因芳笛所困扰。

想到当年的人,书文悲惨地笑起来。

谁能判〞年轻〞徒刑呢?连女神都赦免他的罪孽了?他还有什么顾忌?于是他一边缩减芳笛的束缚,一边享受青春无罪。

第七章

赖书文很不高兴。

老实说他已经有点受不了他和芳笛的关系。

他们念不同的学校,上课时间根本见不到面,而且自从芳笛到电台打工之后,他们见面的时间就更少了,以前只要假日她一定会飞奔到他的怀抱,现在他想见她一面,还要等她排出时间表,而万一遇到她有事,牺牲的人一定是他。

为了她,他的社交变小了,大伙儿深知他有个强悍的女朋友后,主动叫他退出单身泡妞族行列,女孩子也变得不想亲近他了,而且经常被冷嘲热讽为怕老婆俱乐部之一员。

而他什么好处都没得到!

不但同居被拒绝了,上次办事的惨痛经验叫他不敢再碰她一下,虽然她没言明拒绝,但脸上鄙视唾弃的眼神,严重地伤害他的男性尊严。

他觉得身心俱疲,不想再对她要求什么了。

然而思念还是会困扰著赖书文,每当夜深人静偶尔寂寞的时候,他最想念的人还是芳笛。

他依然挂记著她,但是不是爱,他不能确定了。

唯一坚信不疑的,她的存在形成一股强烈的道德阻力!

所以,他不能让自己有空闲时候,不能让自已感到孤独或寂寞,他热烈加入校际每一项活动,尤其就要毕业了,他必须趁机好好掌握人际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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