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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鸟安魂曲 第16页

作者:朱芸

往后,两人靠着倪震东给年冬蕾的手机,稍解相思之情,却无法宣泄彼此相互需索的爱意,只有更加强两人突破目前困境的决心。

???

年冬蕾站在乐谱架前,架上摊着乐谱,她以纯熟流畅的技巧,将巴哈无伴奏小提琴奏呜曲表演得相当完美。

教授眼中露出激赏的目光。

"派琪,我真舍不得你毕业,你是我教过最令人愉快的学生之一。"教授走过来,用平易亲切的态度揽着年冬蕾的肩膀,一面走向椅子。

"我也舍不得教授,家母时常邀请音乐界的朋友,到时候希望能邀请教授到寒舍一聚。"

"我一定到。你的父母人真好,你应该早点介绍我们认识。"

当两人意识到她父母之所以会和教授进一步认识,是因为她的感情问题时,不禁有些尴尬。

"这样吧,你下午有空吗?要不要到我的宿舍喝杯茶?"

"好,好久没去打扰了。"年冬蕾欣然答应。

尾随着年冬蕾的女保镖只要见她在校园里活动,她去什么地方是不会干涉的。

教授的宿舍是一栋两层的小巧房子,她是单身没有家眷,学生像她的孩子,偶尔会邀请几名学生来聚聚。

当年冬蕾从教授的家门出来,发现没有女保镖的身影,立刻把握这个难得的机会偷溜出校门。一想起女保镖发现自己看守不力而气急败坏的神情,更加强她晚一点才回去的决心。

可惜今天不是周末,倪震东也不在萨尔斯堡,这难得可以见面的机会就这样流失掉了。

她想了一想,拿出藏在身上的手机,按下倪震东给她的电话号码。这个电话号码她从来没打过,倪震东也交代过她最好少打。这个号码虽可以找到他,但等他得到通知时通常会过很久。

她存着碰运气的心情,拨了这通电话。

当对方接起电话,一开口竟是说出中国领事馆,她呆了一呆,对方"喂"了几声,她才硬着头皮报出倪震东的名字。

等了一会儿得到的答案是请她留下电话号码,再由他本人回电。

年冬蕾留了这支手机的电话号码,不存多大希望,自个儿坐着电车游街去了。

她停留在米拉贝尔宫——年轻男女最喜欢举行婚礼的地方,手机突然响起,把她从美轮美奂的建筑中猛地拉回现实。

她按下通话钮,倪震东的声音立刻响起。

"冬蕾,是我,你打电话来找我?"他微喘着气,显得很匆忙。

"是的,没什么,只是想见见你而已。"

"见我?"倪震东显然松一口气,随即听明白了,倒抽了口气,"你是说你人在外面?"

"是呀,我趁保镖偷懒偷溜了出来,让她去穷紧张。"

"等等!不——我不是在和你说话。"他那边出现一阵混乱。

"什么,你旁边还有人吗?"年冬蕾不解地问。

"冬蕾,你现在人在哪里?"他那边干扰的声音总算停止了。

"我在米拉贝尔宫。"

"留在那里等我。"说完,电话就挂断了。

年冬蕾在一个半小时后见到了倪震东。

"你怎能这么快就到这里?"年冬蕾惊喜地抓住他的双臂。

"我为你破了例,坐飞机来的。"倪震东忍不住把脸贴近她。

她大受感动,跳着脚,紧搂他的脖子,久久不肯放开。

"他们排队在等什么?"他向一旁的队伍努努嘴。

"他们在排队登记结婚。"年冬蕾痴痴地看着一对对的佳偶。

"走,我们也去排队。"

"真的?!"年冬蕾倒抽了口气,不敢相信耳中听到的。

倪震东用行动表示,将她抱起,前去排队。

他们是今天截止登记的倒数第三对,轮到他们时天色已暗,偌大的宫殿里包括他们只剩三对要结婚的男女。

他们站在神父面前接受证婚。

"我以天父之名,宣布你们成为夫妇,请交换戒指。"神父指示了最后一道程序。

两人顿时愣在当场,结婚当然得有戒指,但谁也没想到戒指这码事。

"出口摊贩有在卖戒指。"神父职业化的语气,想必这对这样的情况已经见怪不怪了。

"这样吧。"

倪震东从脖子上解下一样东西,连面有疲惫的神父都觉得新鲜。

他把东西戴上年冬蕾的脖子。

"这……"她认出这是他一直戴在身上的银项链。

她垂首看着放在手心上、两个拇指宽的铁制厚片。

这是他给她的"戒指"?

"这是我带了十年的项链,从来没有离开过我身边,纪念价值很高,今天我把它当作我们定情的信物,它会比每个人都有的戒指更具有意义。"他略带感性的说。

"嗯!"年冬蕾听得心花怒放,心中也不执意非戒指不行。

她在身上发现了一样可以和他的银项链匹配的东西。"这是我十六岁时母亲送我的生日礼物,虽然它是个钥匙坠子,但整个是宝石做的,我很宝贝它,也是我的随身物品,今天我在神的面前交给你了。"

交换"戒指"程序至此终于完成。

最后在神父说了"阿门"之后,完成所有结婚的仪式。

走出米拉贝尔宫,两人雀跃的样子像是完成了一件恶作剧,蹦蹦跳跳的"逃"出现场,一会儿又像刚注册完的神仙美春,停在一个小天使雕像下,旁若无人的拥吻起来。

两人到一家餐馆大吃一顿,然后迫不及待的到一家旅馆度过新婚之夜。

第六章

倪震东一手拿着钥匙上手揽着年冬蕾,以大而快速的步伐走在旅馆走道上,寻找他们的房间号码。

这条走道对倪震东来说,仿佛有一公里那么长。他以充满的眼神瞥向臂弯里的小女人,她似乎还沉醉在之前的结婚典礼中。

房间终于走到了,他试了两次都没有把钥匙插进去,急得几乎要发脾气,一只柔软的手从他手中接过钥匙,一次就把钥匙插了进去。

她向倪震东笑了笑,"这不是开了吗?"

她柔媚的笑容更加刺激倪震东的怒火。

房门合上发出的声响之大把年冬蕾吓了一跳,狂跳的心还未平复过来,又因倪震东猛烈而粗鲁的拥抱跳得更厉害。

这是倪震东第一次这样对待她,像只饥渴的猛兽大啖被它踩在脚下的猎物。

"震东……"她试着推拒他。

"什么?"倪震东仍继续他的。

"等等……等等……"

他听到她的声音有异,不太情愿地从她身上抬起头来,看到她眼中藏着惧意。

"我的心脏……不太舒服。"

"药呢?"

"我……没带。"

一腔热火仿佛被一盆冷水浇凉了。倪震东慢条斯理从她身上移开,看了她一会儿,淡淡丢了句"我去洗个澡。"就走入浴室。

年冬蕾爬到枕头边靠着,闭眼调息,不知不觉中竟睡着了。

倪震东腰间围着一条浴巾从浴室走出来,来到床边,看着床上的她熟睡的脸庞。

他竟为了她,千里迢迢搭飞机赶来,只为了可以和她相聚几个小时!而她竟杀风景的在这个时候出状况,如果是别的女人,他老早就不客气地摇醒她。

他坐在床沿跷着二郎腿,点了根烟抽着,一面就着台灯的亮度好整以暇地欣赏她的睡相,一面回想和她在一起的时光。

她的确是个令人着迷的女孩,现在仍是,只是没有当初感觉那么强烈了。

冷静想来,今天之所以会和她结婚,想必是坐飞机让他头晕了,才会说出没经过大脑的话,做出这样的蠢事。

他越想越觉得自己所做的事可笑。

"哈……"

被了,够了,这种蠢事做一次就够了。他差点把自己困住了,如果不是这段小插曲,及时让他冷却下来,空出这段时间使他冷静思考,他不知要到什么时候才能从这段热恋清醒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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