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乞丐千金 第8页

作者:子容

他是愈来愈好奇了,望着她端秀的举止、极不协调的污容,心想,不知道她若换回女装,将是怎生的风情?

席曼奴注意到他一径地用怪异的眼神盯着她不语,一阵英名地颤悸打心底窜起,仿佛被他看穿了什么似的……

不会吧!

就因为她不会吃鱼,就让他想起她是谁了吗?

她小心翼翼地问着:

“我哪里不对吗?”

她别扭地往后退一步,似乎这样就安全许多。

她不安的模样尽入他的眼底,他意有所指地问着:“奴儿,为兄以为友谊首重一个‘诚’字,你应该不反对吧?”

她皱皱眉,极不情愿地回道:“当然是!”

“那么可否告诉为兄,在我俩相识之前你以何为生?”他看似无害的深眸中闪着奇异的光芒。

她怔了怔,略一思索,已有月复案。

“大哥,你这不是笑话我吗?难道大哥忘记我是个乞儿?”

“是个‘与众不同’的乞儿!”他更正。那双深眸似要洞悉她的心思般紧锁着她的一举一动。

她强作镇定地道:“是吗?我倒不明白自己有哪儿与众不同。”她一笑,笑得极牵强。

“试问,一个弃妇除了讨乞外,她还能做些什么?”

她直视着他,坦荡的目光梭巡着他的表情,发现他除了讶异及怜悯外并无太大的反应,微微地吐口气后再说:“幸而自小读了些书,可以在街头卖弄些文笔得以糊口,这也算是我的幸运吧!”

她没说谎,至少有一部分是事实。

以她对姜伯盖几日来的观察,说谎并不是最好的回避方式,他有极细密的心思,很容易发现她的语病,所以她选择以实盖虚,来个语焉不详,让他模不着头绪。

姜伯盖以极复杂的眼神盯着席曼奴,那句“弃妇”令他胸口涌进难以分析的情绪,一则以怒、一则以喜。

怒的是竟然有人弃她于不顾,让她一个弱女子流落街头以乞讨度日,而喜……

喜的则是若非那个无情之人,他也没有机会得以与她相逢。

他眼底翻涌着深切的情意,沉寂一会后,他开口:“他是谁?为兄帮你索回一个公道!”

回望他坦率、认真的表情,她松口气。看来这次又过关了。

“弃我去者,昨日之日不可留,乱我心者,今日之日多烦忧,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人生在世不称意,明朝散发弄扁舟。”她轻吟李白的诗句,回头笑说:“大哥,先人都能有此气度,难道我不该效法吗?罢了!由它随风去吧!”

嘴里说得潇洒,可心里呢?

望着面前这个牵动她心魂的男人,她摇头苦笑,嘲讽着自己可真会自欺欺人哪!

姜伯盖抬手搭在席曼奴的肩上,轻揽着她。

“也难得你能如此想得开,好吧!就任它随风而去,咱们再也不提。”

他亲密的举止引来她一阵轻颤,她羞赧地忙低下头去,回避他灼热的目光。

他的手移向她的背,慢慢地收紧力道,将她一寸一寸地往怀里带。

“不过,你放心,今后一切都有大哥帮你顶着,自是不会再让你受一丁点儿委曲。”

她低着头,盯视着他的胸前,莫名的燥热霎时涌上她的双颊,她忙不迭地想推开他。

但圈在她腰际的臂膀却愈加箍紧。

“奴儿,为兄……”

她整个人就这么被他圈入怀中,倚在他宽厚的男性胸膛前,嗅闻着那属于他的麝香,一股甜蜜的滋味漾满心间,然她那倔强的脾性却硬是强出头,于是她听见自己的声音,缓缓地打断他未完的语句。

“大哥的关切之情,奴儿记下了。可奴儿也没能敢忘,大哥不爱与女人同行。”

她咬着唇强自镇定,却怎么也克制不住胸口狂乱猛烈的心跳,偷觑他一眼,不知他会如何回答?

她的话如一桶冷水般直接朝他泼下,泼在他那颗正在发烫的心上,让他有如咬到自己舌根般痛。

算了!急不得。

他苦笑,放开她。仓卒地胡乱拨拨衣衫,他换口气说:“奴儿便是奴儿,我的贤妹。你我有义兄妹之情谊,自然不比一般女子,你多虑了。”

好一个贤妹!这个楞二呆,怎知她可不希罕当他什么贤妹啊!

她嗔怒地睨他一眼,气他的不解风情。

胸口隐隐作痛,抬头望见枝头上一对画眉鸟成双成对地追逐嬉戏,她幽幽叹了一声。

日子一天天过去,很快的一个月就来到。

姜郎啊,姜郎!你当真如此无情吗?

第五章

“奴儿,你瞧!咱们终也到了。”姜伯盖指着前头竹篱高围、四周被杨柳掩盖的茅舍说。

席曼奴看不起眼的茅屋一眼,带着不解的眼光询问:“这是?”

“这是为兄一位好友的住处,来!为兄替你引见。”说着,便很自然地牵起她的手朝前走去。

两人穿越层层杨柳后,来到一处烟雾缭绕、鸟语花香之地,原来是别有洞天啊!

“这儿好美!”席曼奴惊叹。

这儿美在自然、美在毫无人为修饰、美在出世绝尘。

姜伯盖回头对席曼奴微笑,他知道,她是与众不同的,她肯定会喜爱这处人间仙境。

“进来吧!”

他笑着领她走进没有门扉的茅庐,随口唤着:“允扬兄,小弟来看你了。”

半晌过后,仍无人回应,姜伯盖笑了笑说:“看来允扬兄又云游去了,咱们来得不巧。”

“那怎么办?”

“无妨,这儿就像我第二个家似的,别拘谨。来,为兄领你四处看看。”说着他又牵起她的手,往后走进。

绕过蜿蜒的碎石步道,四周是高耸的竹林,姜伯盖指着竹林后的大石说着:“奴儿,那是一处温泉,地极隐密,你尽避放心使用。”

说这话时,他不由得脸红了一红,轻咳了声,又补充说明:“这是私人之地,不会有外人打扰,为兄也想去四处看看,暂时不会太快回来,你就自便吧!”说罢,他赶紧转身离去。

席曼奴脸红得抬不起头来,虽然她很感激他的设想周到,但毕竟一个男人与她谈有关沐浴之事,难免令她羞怯。

她漫步走向大石后头,一入内,即被眼前的美景所摄。

原来这里之所以会云烟弥漫,是因这座石砌的温泉,温泉中央由另一处更高的碎石隔开滚滚泉水,温泉的四周则由木栅围绕,木栅旁是攀藤的花草,开满五颜六色叫不出名的奇花异卉,而立于四周的高大竹林更衬托出它的神秘,将它隐隐地包藏着,就如同一位覆纱的绝色美女般。

美,太美了!

莫怪姜郎要说,他爱山、他爱水、他爱总总大自然!

独不爱她这朵养在深闺、未经风日的娇弱花卉。

她轻轻解下姜郎为她披上的外衫,然后是素衣,再来是沾上墨香的亵衣,瞧着它,她轻笑一声,从发上取下笔,沾了沾墨,立即疾笔行书,这会她有好多事要记呢!

还好有这温泉的热度散于空气中,尚能暖暖她的身子,才不致让她为此又遭风寒。

不一会,白色的布料上又多出好几行黑色的字迹,望着它们,她笑了笑,然后起身缓缓步入温泉池之中,尽情地享受温泉的润泽。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席曼奴贪得水温润滑,一时疏忽浸泡得过久,等她发觉身体不适时,已感头昏气促。

她勉为其难地起身,穿上亵衣再着素衣后,便体力不支地倒下。

姜伯盖出门后,于不远处遇到刘允扬,两人一起回到茅庐,姜伯盖在路上对刘允扬说今天带了一人来见他,但未说明是何人。

才一入门,姜伯盖便直唤:

“奴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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