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母扶起女儿,想让她半躺在自己怀里,却半途被李柏青接过手,她微笑地看了看女儿与准女婿,想起了盛茗柔,放心的转身离开去找她。
“李柏青。”盛茗袖拉着他的手,“这是因为我吗?”
“不是,妳别想太多。”李柏青安慰道,并抬头看向邵曼,“情况如何?”
“已经通知警察了,也请饭店另外辟了一间贵宾室让宾客暂时休息,也订了房间,好让等会儿问完笔录的宾客得以清洗。”邵曼说出他的临时处置。
“很好。”李柏青握着盛茗袖的手,“那封信呢?”
他指的是和无名氏贺礼一道送来的信,至于贺礼,不说也罢。
“在新娘休息室。”
“收好,等会儿可以交给警方。”虽然不见得有用,“我爸呢?”
“总裁精神好得很,正在那里跳脚大骂。”邵曼苦笑的说。
隐隐约约,在一片吵闹声中确实可以听见李世豪中气十足的怒骂。他当然生气,独生子的订婚典礼给搞得乱七八糟,不气才怪。
李柏青当然也感到愤怒,但他不习惯将情绪表露出来。
要发泄,等找到凶手之后再说。
这个凶手显然只是想吓吓人,不然他们现在早一道去见阎罗王了,而非在这里苦苦思索谁是送炸弹来的人。
忽地,沉思中的他袖子被人扯了下。
“怎么了?”他看向怀里的盛茗袖。
“我觉得头很晕,听不清楚,我会不会变成聋子?”她听过有人因为巨大声响而震聋耳朵的。
“不会。”他皱起眉,“不会的。”
“真的吗?”她埋进他怀里,感到安心却也不安,“这些都是因为我,对不起,对不起。”
“胡说,不是因为妳。”他的眉头锁得更紧,“邵曼,救护车来了没?”
“应该快来了。”邵曼识趣的道:“我出去看看。”反正现场还有长辈顶着,他们年轻人不在也没关系。
“不要想太多了。”李柏青抱紧她。
贺礼虽是指名给她,但天知道,那个放炸弹的人或许根本是个疯子。
“可是……”盛茗袖看看四周的狼藉,一场宴会就这样砸了。
“不要去理一个疯子的行为,那只会让自己不开心。”他从没看过她这么萎靡、没有自信,对照她一个小时之前的神采飞扬,一把冷沉的怒火在他的心底燃起。
“柏青,担架来了。”邵曼带着两个医护人员过来。
李柏青环视四周,叫邵曼找来准岳母与小姨子陪她去医院。
“你不去检查吗?”盛茗袖拉着他的袖子,担心地望着他,“你保护了我。”
李柏青微笑道:“妳先去,我得把这边整理一下。”
闻言,她只得乖乖跟着医护人员先行到医院。
对着她的笑脸在她离去后消失无踪,看得邵曼胆战心惊。
“柏青,有什么线索没有?”李世豪走向儿子,很不高兴地看了看四周的混乱,“快点告诉你盛伯伯,一点点小小的蛛丝马迹都好。”
李柏青回头,看见父亲和一位长者相偕走了过来,长者身边还有不少保镳。
“盛老。”他点头致意。
“嗯,有什么线索吗?”盛老像鹰一样锐利的眸光打量着李柏青,他还是第一次这么靠近看他。
“有一封警告信,信上说茗袖配不上我,要我退婚,否则就送我一个大礼。我想,这份大礼大家都收到了。”李柏青看看身上沾到的女乃油,手上紧捏着邵曼刚交给他的警告信。
至于跟警告信一起送来的礼物……则是一只被炸死的猫尸。
闻言,盛老的眼微微瞇起,“说我的甥孙女配不上你?”
他是个护短的人,尤其护女娃儿。
李柏青勾起唇角,“他很快会后悔这么做的。”
“你心里有底了?”盛老从他的话里猜测。
“知道是谁还不快说?”李世豪着急的催促。一定要把那个破坏订婚宴会的王八蛋抓出来痛扁一顿。
“大概……八九不离十吧!”李柏青冷笑。
“多美的景象!”一脸阴险的男人笑看着电视画面。
真是好笑,前一刻还喜气洋洋,才隔没一个小时,同样的地点却是完全不同的景象。
盛绍祺被反绑在椅子上,愤怒地看着陶醉在电视所播出的残破景象中的疯子。
他破坏了他女儿的订婚典礼!
蓦然,男人起身整理衣服。
“你最好安份的待在这里,别想逃走。”他冷冷看着盛绍祺警告着。
盛绍祺则是撇过头不理会他。
“呵,你尽量表现你的愤怒吧!不然只怕以后没机会了。”
既然他看到了他的样子,他迟早要把他处理掉的。
见他出门后,盛绍祺奋力扭着手上的绳子,求那万分之一的机会能够松月兑。
“求求您呀,老天爷……”
他一定要去警告女儿,那人太恐怖了,他根本是个疯子!
“哎呀,真可怜。”
怎么她觉得听到这个声音才是她可怜的开始。盛茗袖瞪着很久没有出现在她面前的林胜阳。
只见他径自丢掉柜子上花瓶里的花,换上他带来的红玫瑰。
“那种花根本不适合妳,适合妳的只有红玫瑰。”他拉了张椅子在她床边坐下。
为什么这时候没有半个人在这儿?她正需要他们哪!
“我看到电视了,真是不幸啊!”
“所以你来落井下石?”
“妳怎么这么说?”林胜阳不赞同的看着她,“我来是表示对妳的关怀啊!茗袖,李柏青根本配不上妳,连订婚典礼都办砸了。”
“那不是他的错。”
“当然是他的错!”他斩钉截铁的说,“说不定是他以前的女人来破坏的。茗袖,妳为什么要选择他呢?我比他好千万倍啊!”
对他的自以为是,盛茗袖真是感到不可思议。
原以为他只是脸皮厚了一点,没想到竟然没自知之明到这种地步。
“如果是我,绝不会给妳这么糟糕的宴会。”
“够了,林胜阳。”盛茗袖不想再听下去,她怕自己会吐。
她住院是为了休养,可不是为了让医生就近急救。
“你今天来的目的如果是探望我,我很感激。而你目的已经达到,你可以走了。”她不客气的下逐客令。
“我是为妳着想啊,茗袖。”林胜阳定定地注视着她。
“谢谢,我收到了。”她把被子往头上一蒙,打算眼不见为净。“我想休息了。”
见她不领情,他皱了皱眉道:“妳知道李柏青为什么要娶妳吗?”
她闷声不吭。
“果然,妳被蒙在鼓里。”他发出得意的笑声。
受不了他那种耻笑似的笑声,她翻开被子不悦地说:“因为他爱我!”
“可怜的茗袖。”林胜阳像是很讶异地望着她,“这是李柏青跟妳说的吗?”
当然……不是。
“对!”但是人争一口气。
她讨厌他那种妳真可怜的语气,好象她真的很可悲似的。
“我就知道李柏青是个小人,阴险狡诈!”他骂道,“他骗了妳,茗袖。”
“我不想听无中生有的毁谤。”盛茗袖瞪着他。
“这不是无中生有。”林胜阳得意的笑道,“茗袖,妳还不知道妳有个亲戚在政界非常有力吧?”
有力的亲戚?“有又如何?我们家破产时他不是连帮都没帮。”
她家有力的亲戚何止一个,大难来时还不是各自飞。
“妳错了。”他摇摇头,“妳的这个亲戚政商关系非常良好,只要他开口,没有办不到的事。妳的婚事就是他同李家要求的。”
盛茗袖闻言一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