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不用说了,你是她父亲,当然觉得她好。”说着,他直起身子,“她是恶魔,骄傲、目中无人,我要惩罚她。”
她总是用轻视的眼神看着他,以为他不知道。
真想知道盛茗袖知道她看不起的人,是一切事情的幕后指使者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
炳哈,只要动动嘴皮就可以令笨蛋上钩,照着他的剧本去行动,谁还敢说他不聪明?
不听盛绍祺的苦苦哀求,他继续回到电视前看着画面,一遍又一遍。
他不会允许她过得幸福,坏人就该受到惩罚!
把高跟鞋踢得远远的,盛茗袖整个人累瘫在柔软的沙发上。
“是谁说只是小小的、私人的宴会?”她抱怨着,“你家亲戚还真多。”
李柏青捡起遭拋弃的银白色高跟鞋,放回她脚边。
“妳家的亲戚也不少。”
“哼!之前翻脸不认人,现在又变成亲戚了。”她不屑道。
她今天穿了件碎花礼服,衬托出她高贵优雅的气质。礼服上身以单层的Low-Cut设计,并以绣花作点缀,而裙襬的末端则以层层的纱料衬出层次感,创造出华丽美感。头发向上盘起,仅留几绺发丝垂下,颈项处以一串珍珠项链作为搭配,头顶则戴着一顶钻石镶成的皇冠。
李柏青身穿香槟金的西服,简单表现出身段线条的剪裁,没有夸张与繁复的设计,更适合他优雅的绅士风度。先前两人站在一起,确实如金童玉女一般。
而现在,金童沦为鞋童,玉女则变成丢掉鞋子的灰姑娘。
“茗袖,妳这是什么样子?”来探望女儿的盛母一见女儿不端庄的模样,忙把门紧紧关上,以防被记者照下来变成八卦杂志的封面照,“太难看了!”
“嗅,妈,我站得快累死了。”盛茗袖忍不住哀嚎。
李柏青跟着附和,“这里没有外人,让茗袖休息一下也好。”
“你太宠她了。”盛母不顾女儿抗议,把高跟鞋套回她脚上,“茗袖是标准的欺善怕恶,对她太好,他会骑到你头上的。”
李柏青睨了她一眼,没有搭腔,只是微笑。
“妈,妳这是什么话嘛!”盛茗袖抗议道。
“良心话。”盛母拍拍她的脚,“不准月兑掉,我先出去招呼客人。”说完,转身离开。
待盛母一出休息室,盛茗袖立刻又把高跟鞋月兑掉,不过这次她学乖了,将月兑掉的高跟鞋藏在裙襬下。
“你的礼物攻势奏效了,我妈看你比看我这亲生女儿还顺眼。”盛茗袖酸溜溜的道。
李柏青还来不及开口,休息室的门再次被打开,这次进来的是李世豪,盛茗袖见着是准公公,立刻站起身。
“爸。”
“好好,站了那么久,一定累了吧?快坐下。”李世豪连忙道。
“还好啦!”跟对自己母亲的态度完全不同,她战战兢兢的应付。
“柏青,你这孩子真不懂事,还不快点帮茗袖揉揉脚。”
两个人闻言都愣了一下,“啊?”
“不、不用了,爸。”叫李柏青帮她揉脚,太夸张了吧!
“没关系、没关系。”李世豪笑呵呵的说,“以后我儿子就是妳老公了,尽量用没关系。哎,我老人家在你们年轻人不好意思,那么我先出去了。柏青,要好好照顾茗袖噢!”
休息室的门再次关上,两个人面面相觑。
李柏青微笑道:“妳的魅力无远弗届,我爸看妳比看我这亲生儿子还顺眼。”
盛茗袖噗哧一声笑了出来,“知道就好。喏,揉脚。”
她开玩笑的伸出藏在裙下的脚丫子,一副女王陛下的样子,却没想到他当真蹲揉起了她的脚。
“欸欸!我、我是开玩笑的。”她的脸颊飞红,反射性的要收回脚丫子,却让他紧紧抓住。
他由不住上仰视她嫣红的脸庞,大手轻轻揉着她穿著丝袜的脚板。
“不、不用了啦!”她的脸涨得通红,“会痒……”
“我会轻一点。”李柏青笑道。
“就是轻才痒啊!”她嘟趄嘴,“你是故意的。”
他轻笑着伸手揽住她的颈项拉她俯身,顺势吻上她红艳双唇。
良久,她退开,笑着看着他,“是不是该出去了?”
“让他们等。”他玩着她垂下的发丝,忍不住又吻了下她。
盛茗袖忽然笑着说:“贵一点的口红还是有它的优点。”
“为什么?”
“因为我就不用补口红啦!”她伸手点点他的嘴唇。
李柏青不怀好意的注视着她,“妳是在暗示我太客气了吗?”
“才不是。”她笑着推开他。
两人嬉闹成一堆时,休息室的门又冒冒失失的打了开。
“柏青,大家都等得不耐烦了,你们在做……对不起!你们慢来,我先出去安抚大家。”邵曼脚跟一转,赶在还没变成炮灰之前月兑身。
“没关系,我们要出去了。”李柏青叫住他。
“呃……真的没关系,反正你们在不在根本无所谓,他们自己吃吃喝喝也挺开心的。”
李柏青先起身,接着拉起盛茗袖。
“我还没穿鞋子。”
“我帮妳。”
闻言,邵曼不禁瞪大了眼,看着李柏青蹲,帮盛茗袖穿高跟鞋。
谁来告诉他,这是幻觉?!这一定是幻觉,吓不倒他的。
“好了。喂,你站着睡着了吗?要也把嘴巴闭上吧!免得有蚊子飞进去就好笑了。”盛茗袖一手挽着李柏青,一手拍拍他。
邵曼立刻阖上嘴。
“对了,有无名氏送贺礼给准新娘子。”他想起那个奇怪的包裹。
都说了谢绝礼金与礼品,偏偏还有人送来,且没注明送礼人根本无法退回。
“丢了。”李柏青想也没想便道。
商场竞争激烈,他的警觉心一向就高,为了避免让自己不快,通常采取眼不见为净的作法。
盛茗袖可不这么想,“喂,那是人家的心意欸。”
“鬼鬼祟祟的心意,不要也罢。”
“你怕有炸弹不成?”她开玩笑的说,“如果怕的话,叫别人开就好啦!”
邵曼闻言背脊一凉。
“好方法。”李柏青微笑的望向自己的好兄弟、好朋友,“邵曼……”
“在……”唉!是啊,好兄弟、好朋友,还是好替身吧!
砰地一声巨响,反应迅速的人立即就地找掩蔽,反应迟钝的人--通常离事发地点较远,则茫然不知所措,直到尖叫响起才慢半拍地跟着找掩蔽物。
只见桌椅被掀得乱七八糟,列席的政府高官更是好笑的让随扈压得扁扁的。
乳白色的女乃油喷射四处,地板与人都变得油腻不堪。
由于离炸弹最近,盛茗袖的耳膜几乎要给震破,耳朵中缠绕着嗡嗡声响,让她头晕脑胀。
“噢……”她想起身,却发现自己被重物压着,“李柏青?”
她听见一阵答答的脚步声往她靠近。
“柏青?”是邵曼着急的呼唤。
盛茗袖知道自己头上也沾到不少女乃油,却没有心思理会。
“柏青!”
“茗袖,妳没事吧?”
盛母顾不得自己满身狼狈,第一个想到的便是直接面对炸弹的女儿,急忙冲了过来,却见她被东西压着,连忙帮她移开。
“妈……”盛茗袖伸长手,着急的问:“李柏青呢?”
邵曼半跪在地上,扶着好友,“柏青他……”
“我很好。”他仍闭着眼。
爆炸的震撼太大了,让他一时间无法回到现实。
“怎么回事?”盛茗袖想到了爆炸,还有……无名氏的贺礼。
她以为那是恶作剧,但看来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