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人意外的,他穿围裙的模样却比西装笔挺的他更令人心动。
略微旁分的发丝上沾有几滴料理时不小心溅到的水花,在灯光下闪闪发光;鬓旁的汗水衬着他听见阳阳吃饭发出的咋舌声时的笑容,比他平常的笑容更令人神迷;身上一向散发的淡淡高级古龙水香味被油烟味味取代,她却更加喜欢……她能够有所期待吗?
走进办公大楼,这时间还早,电梯里只有两两的人,却好巧不巧都是她认识的。
“早啊!”她打招呼。
应用文深深注视她,“早。你最近气色好很多。”
“是啊。”不用赶着早起,也不用为房租烦恼,她吃饱睡好,气色怎可能不好?
“当然啊,”洛纤纤笑道,“有了新的爱情,心情一好气色也跟着好了。”
“新的爱情?”与芯慈同一部门的八卦婆立即竖起耳朵,“芯慈交男朋友啦?”
“纤纤,别乱说造成芯慈的困扰。”应用文皱眉说道。
“我才没乱说,我好几次都看见上次那个先生来接芯慈下班呢!”洛纤纤举出实证,“就算不是男朋友也差不多了吧!”
她要应用文早点认清事实,芯慈根本没把他放在眼底啊!
应用文变了脸色,“你别乱说。”
八卦婆才不管是真是假,“芯慈你真不够意思,竟然瞒我们那么久!”
芯慈尴尬的笑笑,“没有啦。”
“芯慈说没有,你们别乱传了!”
“女孩子不好意思啊!”洛纤纤辩道。
“芯慈,他是什么人呀?他知道你外甥的事吗……啊,对不起。”八卦婆自知失言,尴尬地吐吐舌。芯慈上一个男友就是因为这原因离开她的,她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啊!
“没关系。”芯慈一笑。
很奇怪,她现在对他已经没什么感觉了,就算有也只剩淡淡的遗憾与祝福。
“哼,你那个未婚夫呀,真是个现实鬼。”撇开“情敌”关系不说,洛纤纤对芯慈并无恶感。
“话不能这么说啊,没几个人愿意帮别人养小孩。”
话题很快转开,电梯一层一层停,终于到了芯慈的部门,她巴不得快离开这难熬的情境。
“等等,芯慈。”应用文突然拉住她的手。“晚上一起吃饭?”
“晚上?”芯慈有些为难地看着他,“可是我晚上……”
“可以先去接阳阳没关系。”应用文热切地说。
最近他们的关系太淡,令他感到不安,他再任这机会溜走就太蠢了!
“用文,你没看见芯慈很为难吗?”洛纤纤嫉妒地说。
应用文不理她,只看着芯慈,“你不方便吗?”
芯慈蹙了蹙眉;她一向不太懂得拒绝别人……“我……对不起。”
应用文难掩满面失望之情,“那改天?”
“好,改天。”芯慈明显松一口气,“你们快上去吧!下面有人等着用电梯呢!”
“我说芯慈啊,你是装傻还是真不懂呀?”八卦婆走在她旁边说。
“懂什么?”
“应经理想追你呀!”八卦婆看着她道,“应经理年纪轻轻就当上经理,而且家里情况还不错的样子,是公司里很多人抢的抢手货呢!从你刚进公司时,应经理就很照顾你了,你都没感觉吗?”八卦婆不可思议地问。
“我……我以为他是朋友。”
隐约是有感觉,但她不想把彼此关系弄得太复杂,何况纤纤喜欢他啊!她宁愿把他的关怀当成朋友之间的关心。
“朋友?别傻了!”八卦婆嗤之以鼻。“话说回来,芯慈,你的新男朋友是谁啊?他在哪上班?做什么的啊?你们又是怎么认识的?”
面对八卦婆一连串的问题,芯慈只能报以苦笑,同时想到——她对他根本一无所知啊!
★★★
“总裁。”言秘书一脸古怪地走了进来。“有东西请你签收。”
邢人熙抬起头来,“什么东西?”需要签收的文件通常都由言秘书代为处理,再转交给他,鲜少有例外的。
“这个……”言秘书示意在外等候的花店小弟进来,“这一束花。”
总裁送花给人倒是很多,但别人送花给总裁?不知道哪个女人这么有创意呢 ↑br />
“花?”邢人熙的惊讶不比言秘书少,“谁送的?”
“不清楚,对方是用电话订花的。”言秘书已经事先打听过了。
邢人熙皱了皱眉,看着那一大束罕见的长喇叭状红白色花,并不接过而问:“这是什么花?”
小弟笑开一口白牙,“曼陀罗花。很少有人拿这花送人呢!”
签收之后,邢人熙在花束里头翻找,拿出一张小卡。
“总裁,要拿花瓶放起来吗?”言秘书好奇地站在一旁。
邢人熙还没说话,另一个大惊小敝的声音便响起了,“天,这该不会是人家送你的吧?邢大总裁?”
“新贤。”邢人熙的目光从卡片移到李新贤身上。
“李副总。”言秘书感到有些扼腕,这下无法知道送花者的身分了。
李新贤打量着那一大束花,嘴里一边发出啧啧声一边问:“这是什么东西?怎么不是玫瑰百合之类的?是哪个女人这么有创意?该不会是汀娜吧!老天,那女人疯得有够厉害,每天几通电话烦我们不要紧,还送这种奇怪的花来骚扰你啊……”
“言秘书,你先出去吧!”瞟厂滔滔不绝的好友一眼,邢人熙朝言秘书命令道。
“是。”言秘书依言而行。
望了望关上的门,李新贤搭上他的肩想看看他捏在手中的小卡片,“谁送的?”
“你不是说汀娜?”
“不会吧?真那么准给我猜中了?”李新贤不信地凑过头,“到底……这写什么啊?”
小卡片上只写着——把握最后的缠绵。
没有署名——废活!谁会送这种东西还附上自己名字等人来算账?
“这花很诡异喔。”
李新贤还想拿过卡片研究时,邢人熙已经一手把它捏烂丢进垃圾桶,花束顺手摆在桌上。
“你来有事?”邢人熙问。
没东西玩,李新贤放开搭着他肩的手,吊儿郎当地在总裁办公室一角的沙发上坐下。“其实也没什么,人杰要我来看看你死了没。”
“真抱歉,让他失望了。”邢人熙坐下,眉宇间显然还为这怪事所惑而微蹙。
他想不起有谁会做这种事,除了最近被他甩了的汀娜以外。
“人杰还说啊……噗!”李新肾突然掩嘴失笑,“他说,他会叫若若别玩你了,叫你安心回家,哈,你真的是为了若若所以没回去?”
说到就好笑,那情景不管过十年还是二十年都令他印象鲜明,哈哈哈!一个堂堂七尺男子汉遇到一个小不隆呼的小女孩就浑身抖。
哇哈哈!一想到那情况到死他都会从坟墓里笑到翻身!
“笑够了没?”这家伙到底有没有一点朋友之义啊?竟把朋友的痛苦当作他的快乐!
“呵,还没。”李新贤笑着揩去眼角的泪水,“人杰还说啊,他说……哈!他说他会这么做是为了治好你那怪毛病,免得你到老都娶不到老婆,抱不到自己儿子,然后把这一大堆企业枷锁套到他未来的自己儿子身上!他真可谓用心良苦,绝不是为了看你笑话,哈哈,我觉得人杰是为了看你笑话。”他加上自己的评论。
邢人熙睨了他一眼,“这还用你说。”
“人熙,你弟说得也有道理,你总不能一辈子都不生孩子吧?”
“谁说不行?”邢人熙抬眼反问。
“哎,行行行!”李新贤叹了一口气,“说实在话,你这毛病啊,我看是无药可救喽!”
“哼。”邢人熙轻哼一声,不予置评。
李新贤舒服地坐在沙发上,调整一下姿势,“说真的,你回不回老宅我好跟人杰说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