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芯慈鼓起勇气开口,“呃,人熙我……”
“去吃饭吧!”
“啊?”芯慈以为自己听错了。
“你肚子也该饿了吧?我们去吃饭。”邢人熙说着,回到车上。
她呆呆地跟了上去;这代表什么?代表他不生气了吗?
可是他的脸上还是没有笑容呀?
来到餐厅,芯慈抱着纳闷的心情吃着晚餐,席间他也是不说话,一张脸活似石膏像似地没有表情,再好的晚餐都味同嚼蜡、食不知味。
吃完饭,邢人熙照例送她回家。
终于在楼下时,芯慈再也忍不住了,“人熙,你究竟生什么气啊?我跟你道歉,你不要这样嘛……”
她不知道这是什么感觉.只是觉得讨厌,讨厌他不说话、不理她,让她觉得自己像是快被丢弃的小孩。
如果一句道歉就能修复,要她说上一百句都没问题!
她的声音像快哭出来一样,又有些像撒娇,小脸上着急慌乱的表情掺杂了些许委屈;从头到尾她似乎都在状况外。
邢人熙情不自禁地抚上她的脸。
才告诉自己要多站在她的立场想,却又立刻发生这种事。
他本来就是要追求她呀!佳人没被追求的感觉,该是他惭愧吧?
只是……只是那一瞬间有些恼羞成怒,觉得自己所做都白费了……
唉!他还是第一次对女人这么君子呢,连亲亲小嘴都没逾矩,看来就是这太过“干净”的举止反令她没感觉吧!
“你真的不知道我在生什么气?”他问。
芯慈张口欲言又闭上嘴了;她能说完全不知道吗?
她自己知道,只是逃避。
见她垂头不语,邢人熙忽然捧起她的脸低头覆上她的唇,趁她呆愣时长驱直入撷取她的甜蜜恣意品尝,狠狠地吻个过瘾,稍解他这些日子的欲火——看着自己心爱的女人却不能碰确实是世界上最残忍的事!
当她几乎感到缺氧时,邢人熙的唇终于离开她的,感觉指尖下的面颊热烫如火,他不禁笑了。
“快上去。”他又吻吻她的鼻尖,帮她转过身,然后离开。
邢人熙离开很久很久以后,芯慈还站在那儿抚着自己的嘴唇。
那突然的一吻在她心中投下深深的涟漪,
★★★
恼人的门铃不放弃的响着,声嘶力竭还是等不到人去理会它。
芯慈睁开一双熊猫眼,眼底有掩不住的火气
昨晚她根本没睡多少,谁又那么缺德一大早便来扰人清梦?
门铃的鸟鸣声啾啾响,芯慈用力闭了闭眼,翻开被子跑下床去开门。
“来了啦……”吵死了。“谁……”
门一打开,邢人熙神清气爽的对着她笑,看来昨晚睡得很好。
“芯慈,早。”他笑开一口白牙。
“早……早……”蓦然见到昨晚一直挂在心上的人,芯慈的眼睛不受控制地往他的嘴唇看去,羞红了双颊,好在她刚睡醒,脸颊本来就红扑扑的。
“不请我进去?”
“哦。”她开了门之后才慢半拍想起,她怎么可以放一个昨晚对她做那种事的人进屋子来?“等等,人熙……”
刑人熙很自动地走到餐桌前,“我买了早餐,先吃吧 包br />
“喔。”
“要不要先刷牙洗脸?”
“啊,喔!”奇怪,她好像被牵着鼻子走?
等芯慈梳洗完毕换了件衣服到饭桌上就位时,邢人熙已经把买来的早餐打开排好。
“我留有阳阳的份。”他笑道。
“喔。”芯慈觉得怪怪地咬着烧饼,不时偷觑着眼前的男人。
从他进屋子之后,她好像只能发出些无意义的单词。
烧饼吃了一半,想问的话却迟迟没问出口,门铃又响起,芯慈放下烧饼跑去开门。
“房东先生?”今天不是收房租的日子吧?
对上芯慈疑惑的眼,房东先生显得有些局促地瞄了瞄屋内,看到邢人熙朝他使眼色才深吸一口气说道:“苏小姐,真不好意思,我儿子下星期要从国外回来,所以、所以希望你下星期之前搬出去,最好这礼拜就搬,因为房子还要先装潢。我知道时间太紧会造成你的不方便,所以这个月的房租就不收了……”
“房东先生”苏芯慈以为自己听错了。
这件事来得太突然,看着房东的嘴一张一合,芯慈只觉得他在念台词,好没真实感,不敢也不愿相信自己下个礼拜之前要搬出这个住了将近十年的房子!
“我知道很对不起你啦,不过这房子原本就打算作我儿子的新房,所以只好请你搬出去了。”房东一口气说完。
“可是……可是下礼拜太紧了一点……我要找房子还要打包……”
“我知道、我知道,可是也没办法。就这样了。”
房东转身离开,留下芯慈呆呆地丫在门口。
“怎么了?”邢人熙好心地起身走到好身旁问。
“我……怎么办、怎么办?”芯慈慌乱地抓着他衣服抬头望着他。“下礼拜,下礼拜绝对找不到房子的啦!还要打包……打包还好,问题是我到哪里找这么便宜的房子啊?一定会吃亏,我……”
“别急,慢慢说。”邢人熙安抚地扶她到沙发上坐下。
芯慈把事情重复一遍,给这突如其来的横祸一吓,她什么尴尬、疑问全给丢到九霄云外去了,民生问题还是重要得多!
芯慈知道跟邢人熙说这些也没用,但至少是个能听她发泄的人。
她只是需要一个发泄的管道,发泄之后她知道最后还是只能靠自己。
“我有办法。”
“呃?”正想掉两滴眼泪哀悼自己住了十年的房子时,邢人熙却吐出像火星人说的火星话一样,她听不真切。
“我有办法。”邢人熙重复道,缓缓露出一个笑容,那深遂的眼中透出一抹精光,仿佛狩猎前的豹了不动声色地观察猎物。
望着他看似温和的笑容,芯慈却无来由地背脊发寒。
第七章
第二步,让芯慈搬离那个下雨便会整个垮掉的危楼。
邢人熙所谓的办法就是与同住。
邢家虽移民美国已久,但在T省仍有老宅,定时有清洁公司的人去清扫整理,静待邢家人偶尔回来想起它。这次邢人熙在T省住的便是邢家老宅,但若是住在邢家老宅,不管是庄则阳上课或是芯慈上班都不方便,于是邢人熙搬到邢氏在市区的一处大厦,不管上班上学都方便,何况还有他这司机。
而老宅——横竖邢人杰还赖着不走,就让他住好了。
这才叫做“近水楼台先得月”。
丙然追求女人是不能太君子,自从那一吻之后,两人之间的气氛陡变,教她欲避亦无从避起。
呵呵,早知一个吻便能让情势改观,他早吻了。
“下午我会去接阳阳,你自己回来要小心。”
邢人熙在离办公大楼不远的地方放下芯慈,顺便在她额上印下一吻,然后驾着跑车离开她的视线。
芯慈抚着让他吻过的额头,怔怔地发了几秒呆才挪动脚步。
在她莫名其妙地被赶出住了十年的房子之后,便莫名其妙地让邢人熙收留了,然后事情便莫名其妙地发展成如今的情况。
他们没有正式交往,他也没说过要追她的话,自从上次公寓前的热吻之后,他们没再接过吻,顶多是像刚才那样哄小孩似地亲亲她的额或颊,但却让她奇异地感到被宠溺的幸福感……
他究竟在想什么呢?
从第一天看见他做早餐之后的惊愕到现在的习惯,他们每天在一起吃早餐,然后他会分别送她与阳阳去上学、上班,下午再接阳阳与她回家,偶尔会在上班时打电活问她晚餐想吃什么?
在这之前,她完全无法想象邢人熙挽起袖子、穿上围裙洗手作羹汤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