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梅丽去跟赞助商见面。”奇斯无意多谈,不过他的表情已经写满了他对那场会面的观感。
“大约什么时候走的呢?到了bar又是什么时候?”
“九点半走的吧!到bar已经十点多了。”奇斯一头雾水的回答,“妳问这个做什么?”
“梅丽呢?”时时乐不答反问。
“她跟我一起走的,本来她要跟我一起去bar,但是后来她头疼,我就先送她回来旅馆才去bar。”
“你给我看一下你的上半身。”时时乐突兀地提出要求。
“嗄?”奇斯以为时时乐在开玩笑,睁大眼看她一会儿才知道她很认真,“妳要我月兑衣服?”
“对。”时时乐丝毫不扭捏的回答。
“好吧!”奇斯月兑下他的T恤,让时时乐看个清楚。
肩膀没有受伤的痕迹,倒是他健壮的身材让她稍微分了神。
“可以了吗?”奇斯在时时乐的注视下红了脸。
“嗯。”时时乐又盯了他好一会儿才放松地叹口气,却因此触动伤处而露出疼痛的表情。
“乐乐,妳还好吧?”奇斯脸上的红晕很快地被关怀取代,他穿回上衣,握住她冰冷的手,大姆指来回地摩挲她的手背。
“很痛。”她想到会这么痛,肩膀跟腰像有火在烧,又痛得像有人拿针在刺。
“我先拿些冰块帮妳冰敷,妳等一下。”奇斯转身走出卧房,不一会儿用毛巾包着冰块回来,爬上床,“可能会有点冰,妳忍一下。”
他把时时乐的浴袍月兑下,折好,塞在她的腰下,把包着毛巾的冰块塞在她腰侧,肩膀部分他则用手帮她把冰块压着。
时时乐不适地皱了下眉,但很快地,冰块让伤处的炙热减弱,眉头又舒缓。
“还好吗?”奇斯为她拨开头发,关心地问。
“嗯……”时时乐扬起眼睫,眸里映着奇斯的面容,“其实你眉毛太细,眼睛太深,鼻子有点塌,嘴唇太薄,脸太方正,戴帽子比不戴帽子还好看,不过全凑在一起,感觉还不错嘛……”
“喂喂,妳这是损我还是称赞我啊?”笑意盈满奇斯的眼眸,“妳怎么像第一天认识我似的,现在才评论趄我的长相?”
“没有,我只是突然想称赞你一下。”笑意同样充满时时乐眼底。
“妳好像变了。”变得比较松懈,好像对他残存的最后一丝戒备消失了。
“没什么。”时时乐眼眸发亮,直望着奇斯,朝他绽开一朵笑花,“我没有什么东西不见。”
“妳怎么这么肯定?”
“因为我昨天就清查过了。”时时乐握住奇斯的手,调皮的手指乱无节奏的敲着他的手,在看见他又讶然又疑惑的表情时笑道:“我身上的伤就是被小偷给打的,很遗憾我没办法留住你的球拍跟刮胡水。”
“那不重要。妳怎么不报警呢?要是我知道……要是我知道……”奇斯沉默了好一会儿,声音低哑地开口道,却没法将话说完。
“我没事,我不是好好的躺在这儿吗?”时时乐放柔声音,望着奇斯的眼眸有着温柔,“我急着捉小偷,一时不注意才会被打伤,不过结果还是让小偷跑掉了。”
“东西掉了可以再买,人命掉了可买不回来。”奇斯吓得脸都白了。这位在月初饭店失火时还表现得十分英勇的英雄,脸上写满了“恐惧”两个字。
“我是你的保镳,这点伤不算什么的啦!”再重的伤她都受过了,不过是一点瘀伤没什么大不了的。
“除了保护我,也要保护妳自己啊!”奇斯心疼不已地抚着她的脸颊。
时时乐想说些什么,不过门铃响起,让她将已到口的话吞了回去,奇斯起身应门,领着医生与饭店人员进来。
医生帮时时乐做了一些处理,用法语讲了一些话,原本饭店人员要代为翻译,但时时乐的法语十分流利,并不需要饭店人员的帮助,倒是奇斯因为不谙法语,频频低声询问饭店人员医生说了什么。
医生替时时乐打了针,开了药,交代她要好好休息,便跟饭店人员离开。
“妳饿不饿?我请饭店送早餐来了。”奇斯一边研究药袋上的说明,一边问。
“我还以为你不会问。”时时乐吐吐舌,“对了,我……”
时时乐的话再次因为门铃响而被打断,奇斯投给她抱歉的一瞥,前去应门,这回来的是梅丽。
“奇斯,你没事吧?我刚刚被饭店通知你请了个医生!”梅丽一见奇斯便关心不已的问。
“我没事,受伤的不是我,是乐乐。”奇斯退开身子,让梅丽进房。
“是她?!她怎么会受伤的?”一提到时时乐,梅丽脸色一沉。
“为了抓小偷,我的球拍昨天被偷了。”
梅丽走到房里小客厅的沙发坐下,“你的球拍怎么会被偷?”
“我也不知道。”奇斯走进卧房,对躺在床上的时时乐,用唇形道:“是梅丽。”
时时乐点点头,指指毯子,奇斯会意地替她拉上毯子。
“她说了什么妳就当没听到吧!”奇斯小声的说,不希望时时乐被梅丽的话影响。
“我不在意。”她从来没把梅丽对她的厌恶放在心上。
“奇斯,你听到我说的话没?”梅丽探头进来,正好看见奇斯为时时乐盖毯子,她脸色更差了,“妳到底是不是保镳,怎么抓个小偷都会受伤?”
“没办法,事出突然,而且那个人的身手不弱。”时时乐一脸无可奈何。
“奇斯,你真应该把她辞退另外请保镳的。”梅丽眼里燃着怒火。
“我很满意乐乐的保护。”奇斯朝时时乐笑了笑,琥珀色的眼眸在见着时时乐肩膀那一大片瘀青时微黯。
“连抓个小偷都会受伤的人怎么当你的保镳?”梅丽可乐了,因为她终于有理由赶走时时乐这个碍眼的家伙。
“妳听到乐乐说的,那个人身手不弱,乐乐能活命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这么坚守工作岗位的人,妳要我辞退她?”奇斯对于时时乐的去留异常的坚持。
“奇斯……”梅丽来回看着奇斯与时时乐,觉得他们之间多了道她无法介入的墙,她不喜欢这种感觉。
时时乐是个大麻烦,从一开始见到她时就知道了,真不该让奇斯任性这一次。
门铃又响起,让奇斯与时时乐都有一种获救的感觉。
“我去开门。”奇斯迫不及待的冲去应门。
这回来的除了送早餐的饭店人员外,还有约翰。
“早啊!哇,这么热闹。”约翰是来跟奇斯讨论明天的网球战略,奇斯明天将要出战一名红土高手,“乐乐,妳怎么了?生病了吗?”
“她为了抓小偷受伤了。”奇斯解释。
“还好吧?”约翰关怀的问。
“死不了。”梅丽尖锐的替时时乐回答了。
“约翰,你的手怎么了?”时时乐看见约翰的手吊着三角巾,眼底闪过一丝警觉。
“我昨天整理行李时不小心被行李箱砸到。”约翰苦笑,“结果肩膀月兑臼,痛死我了。”
“你怎么弄的啊?”奇斯一脸讶异。
“我想把行李箱塞进衣橱上方的柜子,一个没弄好就掉下来砸到我。”约翰自己也觉得这种事不太可能发生。
“这下可好了,一群伤兵。”梅丽翻翻白眼,打个哈欠,吸吸鼻子,“我要回房去补眠了。奇斯,你还是好好考虑我的提议。”说完,她瞥眼时时乐,哼地一声就出去了。
“她怎么了?火气这么大。”约翰莫名其妙的看着梅丽的背影。
“谁知道?”奇斯耸耸肩,拿着浴袍,对时时乐说:“来,我扶妳起来吃早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