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自己来就好,你跟约翰去谈事情吧!”时时乐接过奇斯手中的浴袍,披在肩上,口里虽然这么说,但她还是在奇斯的帮助下坐起身。
约翰饶富兴味的看着两人的互动,“我先到外面等你,你们慢慢来。”
时时乐望着约翰的背影出神,奇斯发现时时乐的目光胶着在约翰身上,有些不快地将手伸到她面前晃了晃,引她回神。
“嗄?怎么了?”时时乐给奇斯一个笑容。
“没什么。”觉得自己很小家子气的奇斯尴尬的回以一笑,“妳怎么看约翰看得那么入神?”
“我在想是他高还是你高。”时时乐观察奇斯的表情,忽地调皮一笑,“你脸好红。”
“哪有?”奇斯马上反驳,心虚的摀住自己的脸,见着时时乐快意的表情后懊恼的放下手,“妳竟然取笑我!”
“这样很可爱啊!”她喜欢这样的奇斯,像个童心未泯的大男孩。
“我该高兴吗?”他不觉得这是个称赞。
“那你要我说什么才会高兴?”时时乐反问,手抚上奇斯的脸颊。
奇斯感觉她的手不像一般女孩子那样软软女敕女敕的,也不会瘦得像鸡爪。
她的手有茧,而且十分温暖,他的手覆上她的,拉到他面前观察着。她的指甲剪得短短的,没有擦指甲油,从她反握他的力道来看,她的手劲不小,不知道跟她比腕力谁会赢……想着想着,奇斯笑了,琥珀色的眼眸充满情意。
时时乐的一举一动,或一个眨眼,或一个撩发,都让他觉得独一无二、魅力十足,一个小小的发现,像是指甲,也能让他乐上半天。
“你笑什么?”时时乐挣开了他的手,“我饿了,你快拿东西进来给我吃。”
“好大牌啊!”奇斯笑着捏捏她的鼻子,指尖在她的脸颊上流连了好一会儿才离开。
“当然,我现在可没在执勤。”时时乐朝他扮个鬼脸。
奇斯笑了,但笑容渐渐逸去。他望着她的唇,突然很想吻她,但很怕亲了会被她打--虽然他皮硬不怕她的铁拳,他更怕的是她的拒绝,因此只能压下亲她的,强迫自己移开视线,可下小心对上她的眼,他又想靠近数数她的眼睫毛有几根,想望进那两泓黑色深潭,看看她的眸色有多黑……
“对了,到底是约翰高还是你高?”时时乐的声音飘过他耳边,他好半晌才回神,看她似笑非笑的盯着他看,他的脸忽地一红。
“呃……嗯……他比我高一点,他六呎三吋,我六呎二吋。”
“哦。”时时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妳问这个做什么?”难道她喜欢高大的男人?他不由得怨恨自己为什么不长高一点。
“只是好奇。”时时乐推推奇斯,“我饿了。”
“是是,我马上送餐点来,小姐。”奇斯一敛心神,模模时时乐的头发,到外头去把早餐送进来给时时乐,才到小客厅同约翰一边吃早餐一边讨论战略。
时时乐虽然被命令要多休息,她的脑袋可没休息地运转着。
确认奇斯不是昨晚的神秘人让她放下心中的大石,对奇斯仅存的一丝怀疑也消失无踪。与奇斯相处了一段日子,她明白奇斯是个认真开朗的人,在他的世界里,光明得没有一丝黑暗的存在,他单纯的性格也表现在他的网球上头,她相信他不是个会运毒、贩毒还能笑得那么开心的人。
她不否认她私心是站在奇斯这边的,她现在只担心到最后结果不是她所判断的那样,到时,她是不是能把手铐拷上奇斯的手?
约翰受伤的肩膀部位跟昨晚那个神秘人被她踢伤的部位一样,身高也与神秘人相仿,可她又不能要求约翰像奇斯一样月兑上衣给她看,还有,如果约翰真的是那个神秘人,刮胡水里有什么?球拍里又有什么?他为什么要偷这两样东西?
奇斯探进头,手里拿着她的背包,“乐乐,妳的手机在响。”
“哦,谢谢。”时时乐接过她的背包,自里头拿出手机,“喂!嗯,嗯。”
她看眼奇斯,奇斯理解的点点头,把她吃剩的早餐端走,她用眼神道谢,奇斯笑着抛了个媚眼,她一愣,嘴角掩不住地勾起。
“好了,你说吧!”打电话来的是艾迪。
“那个案子我请美洲的同僚问过牢里的莎娜。”
“她说了什么?”时时乐一颗心提到了胸口。
“……奇斯……说她是……”艾迪的声音突然变得断断续续,时时乐皱起眉,“喂?喂?”
“喂?喂?”另一头的艾迪也发现讯号断断续续的,“听得见我吗?”
“没问题了。这里的收讯好像有点问题。”时时乐警觉地左张右望,甚至看了下手机,确定没被装窃听器才继续通话。
“会不会是窃听器?”
“不知道,我以为被我搜光了。”她在他们住进来的第二天就发现有人偷装了窃听器跟针孔摄影机,她都拆掉了,也没让奇斯知道。
看来是有人趁她不注意时又偷装了。会是谁?谁这么了解奇斯跟她的行程?
“妳最好再搜一次。”
“嗯。结果如何?”
“莎娜改了供词,她一听到奇斯的名字就情绪不稳,直说除了他什么都能谈,她也否认侵入奇斯的屋子里是要找药头,还说一切都是她的错,不是任何人的错。”
“你不觉得很奇怪?她为什么会一直强调自己有错?”
“我查过审理的莫宁法官,他是梅丽的父亲没错,在佛罗里达有一定的影响力。”
“哦……”这样没上新闻也难怪了。
“我还查到一则有趣的消息,不过电话里还是别透露太多,妳找个时间过来吧!”
“了解。”时时乐收线,并决定在去找艾迪之前先去搜查约翰的房间。
第八章
球场边的观众在鼓噪,这声音让奇斯心里的压力陡然直升,他吞吞口水,在通往场内的甬道上走着。他身边只有一名大会安排的安全警卫跟着,然而他宁可身边跟的是时时乐,可惜她的伤让她今天还是只能窝在旅馆。
昨天她问了他刮胡水的事,他向她说这半年来时常会不见私人的小东西,这引来她一阵教训,直要他别这么忽略小事,现在好了,连球拍都被偷了……他想了就觉好笑,脸上也泛起了笑。
幸好开赛前他送了几把球拍到穿线师那儿请他重新穿线,否则他真的又要“一把球拍走天涯”。
但想到乐乐问了许多关于约翰的事情,让他唇边的笑微逸。乐乐对约翰的高度兴趣,让他对约翰这个他十分折服的教练兼好友生了醋意。
他知道约翰快要四十岁,是一个十分有魅力的男人,而他只是一个二十出头的小伙子,就算他已经年收入百万,在某方面还是不及约翰。
乐乐喜欢像约翰那样的成熟男人吗?如果拿他跟约翰比,乐乐会比较喜欢谁?这个问题盘旋在他心里良久,他想问又不敢问。
他这一年来已成熟了许多--不论是球技或是待人处事上,但还是有成长空间,他多想抓着乐乐,要求她等他,等他再成熟一点……可是八字都还没有一撇,他怎么开口啊?
“唉……”奇斯拉拉网球背袋,咬着下唇走向在尽头等候的大会人员,与他的对手。
大会人员确认两人的到来,询问他们一些问题后,便放他们两人进场。
奇斯拉低了棒球帽,头微低地进场,这是约翰告诉他的--不要把没必要的风景放入眼里,只要专心打好球,看着你的对手就好。
这招十分收效,这一年来他就是因为这样减低了分心的程度,打了不少好球赛,这一切都要归功于教练约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