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芜。”
“我不大懂汉文,这名字是什么意思?”他的声音低沉有力,如同他的模样,一眼看去就知道是个冷硬的男人。
“春天的时候,河边长满了青草,青芜就是那些草。”她勉强向前走了几步,愈来愈靠近他。
他的眼神平和不带一丝感情,完全公事化的冷淡。她微微吐出口气,为他的冷淡而放松了些。
如果这人一副急色鬼的模样,她也许会当场吐出来,然后一条小命彻底不保。
完颜祁半支着头,想起故乡春天时河边丰美的水草。
敕勒川,阴山下。天似穹庐,笼盖四野。天苍苍,野茫茫,风吹草低见牛羊……
而烽火狼烟四起,为的就是这些辽阔的草原和广博的土地……
他的目光又落回公文上,将所有的注意力投注在战事上,再没看青芜一眼,好象忘了她的存在。
青芜也想起了她的故乡,春天的时候也是水草丰美的样子,翠绿的草叶,骑在马上驰过草原时的快意在身体里悄悄苏醒。
唇边带起微微的笑,眼儿有些弯,眉梢也柔婉了些。
她不怕给那个男人看见,因为他那双眼里全是曲曲折折蜿蜿蜒蜒的地图线,哪有心思管她这个无足轻重的女人。
他不在乎她,她也乐得轻松。
如果能一直这样沉默下去,不知该有多好?
青芜悄悄挨在床边坐下,单手撑着头,望着窗外的月色,渐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人生难得几回轻松。
此时她能装胡涂,便让自己胡涂,何必去理会别人的存在。
唇边带起微微的笑,眼儿有些弯,眉梢也柔婉了些。
她不怕给那个男人看见,因为他那双眼里全是曲曲折折婉婉蜒蜒的地图线,哪有心思管她这个无足轻重的女人。
他不在乎她,她也乐得轻松。
如果能一直这样沉默下去,不知该有多好?
青芜悄悄挨在床边坐下,单手撑着头,望着窗外的月色,渐渐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
人生难得几回轻松。
此时她能装糊涂,便让自己糊涂,何必去理会别人的存在。
第二章
入夜了,空气中微微有丝寒意。
月色蒙胧,隐约能听见远处人们喧哗的声音。月亮的光华轻巧的倚在床边,笑看这一对男女。
青芜不禁想起在故乡过节时,人们围着篝火载歌载舞,而她美丽的母亲当年就是以绝妙的舞姿赢得父亲的青睐。
轻纱仿佛就在眼前舞起,母亲妩媚又端庄的容颜也那么栩栩如生。
她轻轻笑了。
忽然间,一阵羌笛乐音悠悠传来,惊醒睡梦中的人们。
笛声的悲凉浸染了青无芜的心,她垂下眼眸,怔然地看着屋里的另一个人。
那个男人不知何时来到她面前,“你去铺床。”
青芜一惊,睁大眼看着那个说话的男人。
“我要睡了。”完颜祁居高临下地看着娇小的青芜。他站在旁边有一会儿了,就看着她出了神。
确切地说,完颜祁也不知道在看什么,他只是觉得这个女孩子的表情很有趣,看着她算是一种休息。
青芜连忙站了起来,显得手足无措。
他要睡了,她得去给他铺床,然后还要做他侍寝的女人吗?
青芜一时愣在那里,却没有从他的眼里看到不耐。
完颜祁微微挑眉,轻易地让青芜明白她的举动很不驯。
她忙低下头,快步走向床边,拉开柔软的被褥。
“你要好好学学怎么做丫头。”完颜祁站在她身后说道,男性的气息笼罩着她,几乎让她站不稳。
她慌忙转身,却不小心撞上他结实的胸膛。
青芜下意识地推开他,却跌坐在床沿。
完颜祁有些不耐烦了,他单手抬起青芜的脸,在她的眼眸深处看到沉痛和麻木。
他抓起她的小手,放在自己的衣带上,不觉缓了口气,“解开。”
青芜柔顺地解开他的衣带,她的指尖在触到他温暖结实的胸膛时微微颤了一下。她缓缓抬起头,露出明媚的笑容,幽幽的眸光里闪动着莫名的光彩。
带着一种孩子般的天真,青芜轻轻问道:“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完颜祁不动声色地挑起眉毛,暗自惊讶自己竟被她突如其来的笑容迷失心神。
他握住她白皙的小手,语气不变地回答:“完颜祁。”
青芜轻声念了两遍,明亮的眼直直地看着他,小手在他的掌心里摩挲着厚厚的茧子。
他的手很粗糙。青芜心里一震,努力压下心中忽然涌起的悲哀。
完颜祁揑紧她的手,不让她乱动。
“为什么笑?”他有些好奇,不自觉地开口问道。
“难道我应该哭吗?”青芜微微一笑,“我想,遇见你是我无法改变的命运,而且我还算幸运的,至少你看起来不是一个冷酷的男人。”
“有时候人不能轻信自己的眼睛。”
“我没有更好的选择。”她依旧微笑着,轻轻抽回手,解开自己的衣带,“我娘说过,女人在每个时候都要让自己看起来美丽。”
完颜祁不禁笑了起来,“你这丫头让我觉得不该亏待你。”
青芜的眼里浮起一丝水气,“我能相信你吗?”
完颜祁将她横抱起,她的脸贴在他的胸上,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着。
“你让我感到有趣。”他低头看着她微微闭着的眼睛,忍不住轻吻了下。
青芜浑身僵硬,嘴唇也有些哆嗦。
完颜祁忍不住大笑,“原来你只是个嘴硬的丫头。”
他将她放在床上,审视着她的颤抖。
“害怕?”他褪下她的外衣,白色的衣物下只有粉红色的抹胸,粉颈因为紧张而染上一层薄薄的红晕。
她在害怕、在颤抖,身体的每一处都在叫嚣着抗拒他的入侵。
他压向这具美丽的躯体,不再看向她苍白的面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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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色忽而变得惨白。
青芜只看了一眼就无法忍受地闭上眼睛。
她背过身去,身子不自觉地紧绷着,如今,她再也回不去从前的一切了,她甚至没有力气去思考未来。
浑身都在疼,她不知道自己已疼晕过去几次。
微微扯扯嘴角,她暗自嘲笑自己的脆弱。真是没用!
青芜心底突然有种冲动,如果此刻手里有一把刀子,她大概真的会插进完颜祁的胸膛里,然后再自尽。
胡思乱想的她,因为太累而沉沉睡去……
完颜祁刚闭上眼睛没多久,就听见耳边传来一阵压抑的低泣声。
他侧头一看,身畔的人双肩微微抖动,好像在哭泣。他心头一动,长臂自动自发地伸了出去,将她揽在怀里。
青芜满脸泪痕,眉头紧皱着,身体自然地依向他,看起来尚未清醒过来。
她,是在梦中哭泣吗?
完颜祁轻拍她的背,让她枕在自己的手臂上,等到她呼吸渐渐平缓,才伸指擦去她的泪痕,而后也跟着入睡。
就这样过了大半夜,他忽然感到臂上一阵疼痛。
他猛然张开眼,冷厉地看着那个行凶的人,却对上青芜恍惚的眼神,她像是半夜醒来,不堪忍受这一切,继而咬住他的胳膊。
完颜祁微微皱眉,却没有推开她,任由她发泄心中的疼痛。
好半晌,她终于松开牙齿,手指发颤地探向他手臂上深深的两排牙印。
天啊!她咬得他流了血,可他却无动于衷。
“为什么?”她声音嘶哑地问道。
为什么这个男人要这样容忍她?为什么在毁了她的清白之后又这样温柔地待她?为什么他偏偏是金人,和她有着不共戴天之仇?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为什么她会在这里……青芜在心里狂喊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