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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语醉侬 第18页

作者:风靡

“我知道。”回眸对他一笑,花醉雨轻巧地跃下树枝。

手紧紧地搂住树干,他感觉心在跳,却不是因为害怕,而是她方才的笑容……

看向下面,与顾不了对招的只有一人,花醉雨玉笛挥舞,周旋在其他三人之间。他不懂武功,但是可以看出她决不是一般的粗通拳脚。

想起初次见面时她说的话,他终于明白了。那把玉笛确实有比乐器更重要的作用。原来,那不仅是她的乐器,还是她的武器啊。

武功好,那代表着她不会受伤,不是吗?

发现自己竟然为她担心起来,其中还夹杂着些许不该有的成份,心里“咯噔”了一下,目不转睛地盯在那一抹纤细的白影上。

是不是随着身体的好转,他的奢望,也越来越多了?

还来不及理清自己乱七八糟的思绪,却看见正在围攻花醉雨的一人悄悄地自腰间模出了一支飞镖镖,趁着她转身,就要扬镖出手——

那样的方向,目标是——靠近树边的顾不了!

彼不了背对着他们,根本就看不见!来不及想其他,也忘记了自己是在树上,当下一急,手一松,人就这样直直地掉下去,刚好扑在顾不了的背上。

“痛痛痛……”被从天而降的重物压倒在地,顾不了只觉得自己的脊梁都快要断了。一般情况下,她应该是立即倒在地上,表示自己受了重伤。可惜,苦命呐,翻翻白眼,指间发出一枚银针,准确无误地正中叫嚣着要砍她的对手的红心。

看着对方软绵绵地倒下去,她才翻身起来,正要叫骂是哪个不长眼睛的家伙,却看见穆秋时中了镖,不觉大声惊叫起来。

“醉——醉雨!”不玩了,不玩了,再玩下去,穆秋时就快被玩死了。

听见顾不了的叫声,花醉雨回头一看,穆秋时昏死的模样令她大吃一惊,长袖一拂,挥开周围的人就要过去。

才动脚步,又被人团团围住。

“走开!”怒气积累,原本轻飘的身形化为凌厉的攻势,手中玉笛一闪,离她最近的两人只觉得眼前绿光乍现,颈项间一凉。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追!”见花醉雨抽身离去,恼怒的为首之人拍拍背对着他的两人的肩膀,不理解平常利索的手下怎会如此迟钝,不去堵截。

两具身子随着他的动作直挺挺地朝后倒下,躺在他的面前。双眼大睁,颈项间分别有一个小小的血洞,人还有余温,却已经死去。

“千光血影……”面对两具尸体,他的周身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这样的手法,他只见过一次——

冲花醉雨远去的背影大喊:“花千华,是你什么人?”

“识人不清,枉费你还当杀手。”粗嘎的声音自头顶上传来,一个黑影自树上跳下。他头戴斗笠,面覆黑纱,黑衣黑靴,显得极为突兀。出口的话,表示他已经在上面观赏了多时。

“他,究竟是谁?”明明看不见对方的面容,可是寒意却止不住地从脚底窜到脑门。

“美若天仙,精通乐律,擅使玉笛,血影老祖的曾外孙女,花千华的女儿,圣手华伦的外甥女,飞雪山庄冷傲凡的义妹,现在还是穆王府的少王妃……如此响当当的来头,除了万花阁的花三阁主之外,还会有谁?”来人叹息着,仿佛为他的识人不清而惋惜。

“她……她就是‘玉笛飞声’花醉雨?”听他这样说,他才明白那个武功极高的白衣人是名女子。冷汗自额头上流下,说话开始结结巴巴。

“你伤的,可是她的相公呢,你想,她会不会放过你?”看花醉雨已经走过来,他开始笑起来,嘶哑的嗓音就像是轱辘在坎坷的烂路上撵过,难听之至,让人忍不住想要捂住耳朵。

想要逃,却迈不开脚步,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花醉雨走到他的面前,将那支杀人于无形的笛子搁在他的脖子上。

“饶命啊!”两腿在打哆嗦,冰凉的玉笛不见有任何血迹,难以相信它竟然会是杀人的凶器,“我们兄弟也是受人之命,忠人指事啊……”

“说!是谁派你来的?”不理会旁边的怪异之人,她打断他,声音中有掩藏不住的怒意。

“是——”心中刚刚欢喜有了活命的机会,不料话没有说完,却觉得眼前一阵昏眩,接着发现触目所及的全是青青的草地,大片的鲜血染红了他周围的土地,想要张嘴,却再也没有办法发出半点儿声音。

“段步飞!”看着滚落到一旁的人头,花醉雨看向一边的黑衣人。

软鞭一抖,重新缠回腰间,段步飞摇摇头,“醉雨,我也是杀手。就算是死,也不能出卖当事人——这是杀手的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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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像又看见三三打人,不过这次挨打的不是他。

她还是那样,出手毫不留情,看那些被她打的人全部都齐刷刷地倒在地上,不像他,还有力气可以爬起来。

“三三——”想要叫她不要那么凶,否则将来嫁不出去可怎么办啊。

“我在这,在这——”软软的手握住了自己的手臂,很柔软。

他努力地睁大了眼睛,奇怪了,怎么三三又变成了醉雨呢?

脑袋疼,胸口疼,他感觉浑身就像被火烧了一般难受,心肺也好像被炸开了似的。

要死了吗?要是以前,他无所谓,但是现在,他有牵挂啊,他还不想死。

如果他真的死了,醉雨,会为他哭吗?

她还会再披上新嫁娘的衣服,嫁与他人吗?

她还要在亭中吹笛,对其他的男子浅浅地微笑吗?’”

一他是怎么回事,为什么会一会儿哭一会儿笑?”牢牢地握住穆秋时冰凉的手,替他擦拭嘴边不断呕出的鲜血,花醉雨问一边为他包扎胸前伤口的顾不了。

“我怎么知道?”止住了血,扎紧他胸前的绷带,顾不了才暗自松了一口气。

“那你还不为他治病!”听她这样说,花醉雨一把抓起顾不了,几乎是在咆哮了。

“醉而,醉雨,你冷静一点儿好不好!”按住她抓住自己衣襟的手,顾不了大声地叫着,“从你要我为他医治的那天起,我就告诉过你,他没病,根本就没病!”

是,早在一个月前,她答应醉雨为穆秋时治病,就已经发现穆秋时虽然自娘胎带来的瘴气导致他的先天不足,但他的心脉未损,气通血畅,即使赢弱,也是比普通人身子稍微差了一些而已,可是偏偏他就是莫名其妙地呈现濒死的征兆。

很奇怪,她熟习百家医典,却找不出他的病谤究竟何在。

总而言之,穆秋时是一个没有病的重病将死之人。

可是醉雨要保他的命,无奈之余,她只好每日入夜待穆秋时熟睡之后来他的房中为他针灸,延缓他的血流,降低他心脏的负荷,再加上醉雨为他输送真气,如此来为他续命。

这是不得已而为之的方法,目的是拖延时间,能让她找出内中的原因。

表面上,他是一日比一日健康,实际上只不过是在纸女圭女圭的表面加了一层盔甲而已。

那枚飞镖,穿透了他的胸膛,打破了这层盔甲,引发了他这一个月来被勉强镇压下去的恶疾

无病之人,叫她如何治病?

她,是真的无能为力啊。

“对啊,我忘记了,他根本就没有病。”声音忽然转为低柔,花醉雨的视线停留在穆秋时的脸上。她在床边坐下,脸颊靠上了他的脸颊,“可是。他不能死,不能死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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