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渺然见状,心下惊讶不已,双腿自动后退,就想落跑,不料脑袋又遭撞击,“咚”地倒在地上。
眼前是白色衣角,向上看去,是花醉雨的笑容,“公子还想纳十五房小妾吗?”
“不了不了!”闭上眼睛,双手合十,只想快些送走这尊瘟神。
“以后还要调戏良家妇女吗?”手起笛落,恶棍头上又挨一击。
“不了不了!”眼前一阵发黑,怀疑自己会被活活打死的胡渺然发出杀猪般的惨叫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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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一向都是如此吗?”穆秋时看着岸边的花醉雨打得兴起,不自觉地咽咽口水,问顾不了。
“只要没有惹到她,她一向是不管这种事的。”
躺了半天的顾不了伸伸懒腰,估计花醉雨也快打完了,她歪着脑袋看向穆秋时,“她改变了很多,我不得不佩服你。”
“咦?”听不懂顾不了的话,刚想问醉雨的改变和他有什么关系,眼前又是白影一闪。他定睛一看,花醉雨已经安然回到画舫之中。
“你没事吧?”不知道为什么,在她出了画舫之后,他担心的不是那名落难的女子。
“我以为你要问的是那位姑娘才对。”她微笑地看他,风他耳根又开始发红。
穆秋时正在脑袋中寻思要找什么理由来掩饰自己的困窘,岸边却传来了骂骂咧咧的声音。
“敢伤我家少爷,有种的就留下姓名!”受作业的众家丁抬着已经昏迷的胡渺然,远远地冲他们叫嚣着。
穆秋时刚要开口,一只柔荑掩住了他的嘴,心跳漏了半拍,低头看向花醉雨却风她脸上居然露出顽皮的神色,接着听见她大专回答那一帮人:“在下乃飞雪山庄冷傲凡,想自由的尽避来找我!”
彼不了张在了嘴巴,拉拉花醉雨,在她耳边悄悄地说:“醉雨,你为什么要把冷大哥牵扯进来?”
“他太闲了,不是吗?”花醉雨拍拍顾不了的小脸,“有胆和你在离秋苑夜谋,好歹也要承担一点点风险吗?”
她果然知道!
冷汗沿着顾不了的额头一滴滴滑滑落,暗中庆幸自己没有听从冷傲凡的建议和他一起落跑。
真想为冷傲凡掬一把同情之泪,在心中默默地为他哀悼——冷大哥啊,照醉雨这样玩下去,怕你被人砍死都不知道是为了什么。
“你就是那位白衣姑娘!”艄公突然冲来,力量之猛,使他一下就向前扑进了水里_
“小心!”花醉雨脸色一变,迅速稳住移秋时摇晃的身子,交给顾不了。随后玉笛出手,猛地向水中一拍——
“哗啦啦——”周遭一片水声。六个人从画航周围破水而出,跃上画妨,团团将他们围住。
“今天真是多事啊……”顾不了小声地咕哝着,将穆秋时推到自己的身后。
“谁是穆秋时?”为首的执刀人看着花醉雨和穆秋时,厉声问道。
闻言,花醉雨眼睛眯了起来——敢情、他们要的人是穆秋时?
“我是,不知有何贵干?”她还没有开口。穆秋时已经回话了。
心中低咒了一声,长袖一挥,她的手,已经搁在了穆秋时的腰间。
“有何贵干?”为首的人冷哼一声,接着大刀朝他挥来,“杀你!
刀刃在他面前被眼熟的玉笛搁开,铁器和玉器相撞发出铿锵的响声。
仿佛不相信一把小小的玉笛能挡住自己的利刃,挥刀的人微微有些错愕,就是这一瞬间,花醉雨一脚踢在他的胸膛上,直接送他回到水里。
回头她看见左右又有人想要夹攻,花醉雨手一提,搂着穆秋时飞出画肪。两人见扑了空,正要追赶。迎面而来的银针却准确地扎进了他们的胸膛。
“还好,我扔得还算准。”望着倒地的两人,顾不了怕怕地拍拍胸口。
“穆秋时跑了,快追!”其余的人见目标被带走,扔下顾不了,纷纷跨出画舫追击。
“喂,好歹给点儿面子,多让我练练手啊!”见大家忽然丢下她离去,顾不了跟了上去,冲着他们的背影大喊。
第七章
他这辈子,还没有如此惊险过。
第一次被人提着在水上跑,水在脚下流淌,风在耳边呼啸,周遭的景物不断地倒退,穆秋时只觉得头晕目眩。紧紧抱住身旁惟一的支撑物,他向后看,四条模糊的身影穷追不舍。
这就是所谓的追杀吗?他昏头、昏脑地想着。
“为你而来的?”在空中漂亮地旋个身,躲开一枚飞嫖,花醉雨抽空问他。
“我不认识他们。”他本想摇手示意,忽然想起他们是在半空中,看看身下的河水,上次被推落入人河的悲惨情景还记忆犹新,便不由自主地将花醉雨搂得更紧。
“可他们指名道姓要杀你。”言语间已经到了河岸,她飞上树枝,确定稳妥之后,放下他。
“会不会,是认错人了?”好高,他摇晃了两下,还是死死地拽住花醉雨,怕自己会掉下去。
“不太可能——”她摇摇头,看见后面的人朝他们袭来,迅速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腰间拉下,环在树干之上,“抱紧!
他下意识地牢牢抱住粗壮的树于,只见她手指一弹,数根树枝刹那间月兑离了厂主枝,直向来人胸口飞去。
四人躲避不及,被迫收回刀刃格开胸前的树枝。
枝杈撞击在刀刃上居然有清脆的响声,被挡开之后,钉入人一旁的树干上,竟深入半寸之多。
突如其来的变化让岸上的游人四处逃散。
为首的人暗暗吃惊,明白眼前清秀的白面书生看起来文弱,但光是这一手,已经可以看出功力深不可测。
心中这样想着,在空中一个翻身平稳地落在地上,他拱手施礼:“这位兄台,在下和几位兄弟的目标是穆秋时,还请兄台不要阻挠才好。”
衣袂飘飘的人影稳稳地站在树上,声音朗朗:“如果我非要阻挠呢?”
“大哥,何必和他吵嚷,我们一起上,就不信他能以一敌四!”一旁的粗鲁大汉不耐地叫道。
“那你们就尽避试试好了!”随后赶来的顾不了恰好听见这句话,硬生生地停在他的面前,差点儿就撞上了对方的鼻子。
没有忘记刚刚有两兄弟被她撂到,大汉一边戒备地看她的手,一边心有余悸地往后退了一大步。
真没意思!模模自己的鼻子,顾不了撇撇嘴,朝树上大喊:“公子,你说怎么办?”
“你都已经应话了,还问我做什么?”瞧见穆秋时脸上惊吓的表情,花醉雨拍拍他的肩膀,低声道:“待会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不要管,只要好好地坐在树上就行了。”看他直觉地点头,她满意地微微一笑,“等一切结束了,我自然会带你下去。”
棒着衣衫,肩膀上传来她的热力,源源不绝,莫名其妙地让他感觉心安。
“我忘记了——”树下的顾不了听她这样说,顽皮地吐吐舌头,眼角瞟到一道白光,连忙移动脚步,总算是避开了足以让她人头落地的一刀。
“卑鄙,居然偷袭!”嘟起嘴,她气鼓鼓地冲还想再砍她的家伙叫嚷道,“你事先都不打招呼的吗?”
“扑通!”有人摔到在地,接着挣扎着爬起来咆哮:“我是杀手,杀人还打什么屁招呼啊?”
坐在树上的穆秋时张大嘴,不敢相信下面两个人在生死当头的关键时刻还在斗嘴,忽然看见一旁的花醉雨正要跃下树枝,他月兑口而出:“小心!”
话一出口,连他自己都觉得惊讶,就像是对家人的叮嘱一样,亲切而又自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