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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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管家,我三天没见到白大哥了,请问他人在哪儿?”自从他答应婚事到现在,樱无邪已经扑了好几次空,满月复疑惑想问都找不到人,整座滂雪堡只剩下满苑园没去找。
那个地方……她没有踏进去的勇气,她害怕看见他们在一起。
她的心承受不起。
“原来是樱姑娘……不!应该说未来的二少夫人。”老管家停下手边的杂事,冲她慈霭一笑。
一声二少夫人并没有让樱无邪心里好过一些,反而更糟糕。
“老管家,白大哥人呢?”她好声好气地问。
“呃,您问二堡主啊!”闻言,老管家神情为难,似乎有难言之隐。“他……他……”
“他怎么了?”
“小的也不知道二少堡主在哪儿,你要不要问别人比较好?”老管家搔搔头,笑得尴尬。
微微眯细美眸,樱无邪敏锐地感觉老管家有所隐瞒。
白大哥到底在哪里,会让老管家说不出口?!
樱无邪一颗心又沉了几分,有点凉、有点寒,她的目光落在不远处的满苑园,慕容荧荧刻薄的话语在耳边响起。
新婚在即,白大哥却消失无踪,她真的不知道自己该怎么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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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红喜幛,龙凤双烛,绣花红幔,红纱喜帕……眼前净是喜气的红,红得如此刺眼。
樱无邪端坐床边,小手轻轻搁在膝上。
是的,她成亲了。
她和白非扬已经拜过堂、成过亲,她真正成为他的妻;但是她的心感受不到任何欣喜,只觉得好冷、好冷。
准备亲事的这几天,白非扬不曾露面。若她猜的没错,应该是在满苑园照顾病体初愈的柳筑茵吧!心中有种淡淡的恨正在蔓延……
她乐天知命,不会强求任何东西,她只是单纯的喜欢一个人而已,却没想到会是这种下场。她喜欢白非扬,那种喜欢已经变成爱,深深的埋在骨血里,就算冒着被水月宫视为叛徒的危险,她也要帮他。
可他的心思却全部系在柳筑茵身上,一丝一毫也没有分给她……
好恨!
房门被轻轻的推开,一双黑色布靴映入她眼瞳,忽地,她将大红喜帕掀起……
“无邪。”白非扬俊眸暖暖,轻唤。
她是允诺要陪他到最后的人,所以他来索讨承诺。
樱无邪扬眸望他,明明是同样温和的笑脸,看在她眼里却没有丝毫温暖的感受。
真的好冷。
“白大哥……”樱无邪的眸光缓缓看向桌上的龙凤双烛,突然异常刺眼,声音连自己听起来都觉得空洞。“我心里有个问题想问你。”
“你说。”白非扬不懂他的小妻子为何突然又对他客气起来。
“你为什么要和我成亲?”她扬眸瞅他。“我的意思是,你娶我是因为我长得像柳筑茵,还是为了毒香的解药?”
她的语气极轻,字句却重重落在他心版上。
“无邪?”白非扬怔住。
“这几天,你一直都待在满苑园吗?”不想问,却又非问不可,谁知道她的心有多苦。
“原来你在生气这几天我没有陪你?”终于恍然大悟,白非扬薄唇勾笑。
她误会了。
因为水月宫的事,他和慕容仲华私下离开滂雪堡几天,因为事极保密,所以并没有告诉樱无邪,当然也没办法陪她。
“你都待在满苑园吗?”她执着地问,语气很平,听不出起伏。
“我不在那里。”送解药的那天,是他们最后一次见面。
他和筑茵,从此各有各的人生。
“白大哥,如今我已经不知道该相信什么了。”他的回答并没有让她好受,甚至根本无法相信。
原来多年前在桃花渡口,他的温柔一直就不是给她一个人,在他眼底其实看到的是另一个人的影子。
你真以为非扬喜欢你?就算他喜欢你,肯定也是因为你长得像柳筑茵!慕容荧荧说的这句话听似无情,却是血淋淋的事实。
“无邪,你是不是误会什么了?”这是他第一次看见樱无邪艳丽的小脸失去生气,他支起她的下巴,要她看着自己说话。
“白大哥,你若只是要解药,你大可以明说,犯不着用这种方式。”樱无邪扬眸睇他。“只要你开口,我一定会给你。”
只要他开口,她掏心掏肺都没关系,她本来活着就是为了回来见他啊!
“你觉得我是因为解药而娶你?”不懂她的小脑袋瓜子胡思乱想些什么,白非扬笑着反问。
解药或许是原因之一,但不全是为了这个,他会想娶她做小妻子,是喜欢有她在身边的感觉。
有她在身边温暖而舒服,空荡已久的心,不再那么寒冷。
“难道不是这样吗?”心好空、好凉,这是她遇见白非扬后,第一次觉得如此难过。“曾经沧海难为水,除却巫山不是云。难道你不是这样告诉堡主夫人?”听到的时候已是伤,再说一次更伤。
闻言,白非扬松开手,俊颜微变。
的确,他是说过这句话。因为他的心已经冰冻太久,久得不知道如何恢复温度,但是他希望能为了她而有所改变。
她会陪他到最后。她不是这样说的吗?
“既然你心底住着一个人,明明不可能爱我,为什么还要把我扯进这个漩涡?你不觉得很残忍吗?”眼眶渐渐红了,那是一种怨,很深、很深的怨!
“无邪……”
“我是那么的喜欢你,那么的那么的喜欢,甚至不惜赌上我的性命,对我来说,你比这世上任何一件事都重要!可是在你心中,我又占有多少分量呢?”爱情不可能永远无私的付出,总要多少收到回报,她很努力的要把他的心填满,却发现自己的心逐渐空了。
她好恨!恨他为什么不明说!
“无邪,我和筑茵之间已经结束了,她现在是我的大嫂,一辈子是我的大嫂。”沉默许久,白非扬轻声答道。
他不知道无邪是听见什么话,但是在他心中,事实就是如此。
“那么你心里还住着她吗?白大哥可以很真心的跟我说,你已经不爱她了吗?”她扬起美眸,泪光闪闪。
她不知道别人是如何看待感情,但是对她来说,感情是绝对的、自私的,不能分享。
她只要他的一句保证,只要他说,她一定相信他!她要的就是如此简单。
“我——”话到嘴边又咽回去,白非扬抿紧薄唇。
他不爱筑茵了吗?他不知道,可是看见她泪盈子睫的模样,他的心全被她哭拧了。
“白大哥,你说不出口吗?”樱无邪的声音好轻,轻得仿佛随时会飘散在风里。
“……”
“那么你可以说喜欢我吗?”她退让一步。
若是他无法忘记柳筑茵,那他心里喜欢她吗?如果有……或许还有转机。
然而回应她的还是窒人的沉默,白非扬回望她泪眼迷蒙的美眸,心虽痛,那句喜欢却说不出口。
打从六年前,他已经忘记感情要怎么表达。
“你无法跟我保证你心里没有她,也说不出喜欢……你竟然什么都说不出口,”椎心刺骨的痛在胸口漫开,紧接而来的是好深好深的恨,逼得她几乎发狂。
“无邪。”不用问,白非扬也知道自己伤到她了。
樱无邪倏然站起,从前盈满笑意的美眸里一片冷漠,那是种被逼到无路可退的绝望。
他赠她腾龙块的时候、他只对着她笑的时候、他替她挽发的时候,难不成那时他的眼里所看见的全是柳筑茵?!从前的种种飞快掠过眼前,她的心血肉模糊。